第932章 姐姐，你一路走好
“這把短劍跟南黎少爺手中那把一模一樣，好像是……”
靳斯理的話還未說完，隻見男人冷厲的目光撇過來，驚得他立即閉嘴。
“是，屬下這就處理了。”靳斯理垂首接過短劍。
“另外吩咐下去，派人盯著她的安全，不準她踏出這裏一步！”北挽少帝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抿著唇冷漠地離開——
如果發生這麽多事他還堅持會與赫連芊重好，直到今晚為止他們夫妻之間最後一點情分也沒了。
*
經過那夜後，赫連芊果真被囚禁在偏堡裏，除了在院子裏活動，她的自由僅限於大門以內。
赫連芊整日坐在院子裏發呆，很多時候她能坐一天，什麽也不做，就那樣坐在那裏看著遠處的天空……
仿佛這世間已經沒有她所感興趣的東西了。
仆人突然匆忙來報：“不好了長夫人，六太太她，她……”
“她怎麽了？”赫連芊緩緩轉過臉。
“我剛聽到關雎宮裏的仆人交談，說六太太她服毒自盡了……”
赫連芊美眸瞪大——
突然胸前湧起一股悲傷的痛楚，她捂住胸口眼眶驀然發紅：“姐姐……”
“長夫人，請你節哀。”
“她怎麽會服毒自盡呢，是不是有人害她？”
“這個，屬下不知，不過這件事家主已經派法醫鑒定過了，確實是六太太親口喝下的毒藥。”
“……”赫連芊內心複雜哀痛。
……
夜晚繁星點點，赫連芊拿出一隻折好的紙鶴坐在窗邊，鼻尖泛酸，眼淚不自覺順著眼角滑落。
“姐姐，自從我來到戈邇傾你就對我百般嗬護。當初我以為你是因為你我之間的緣分才對我如此好，直到那天你說出對北挽昊的感情，我才知道……原來你對我的好，隻是想讓我代替你去愛他。”
赫連芊手指撫摸著紙鶴，眼淚一顆顆掉落：“說實話，當我知道你接近我是因為北挽昊時，我曾怪過你，不管出於哪方麵，我都覺得自己委屈。”
“可是後來想想，你對我的好不管為了誰，都是為了我好。”赫連芊抬起頭看了眼窗外明亮的月，“隻要你對我好這就夠了。”
“你我都是被命運選中的人，在這爾虞我詐的城堡裏，你沒有像別人那樣害我，還一味地對我好，開導我。”
“我不怪你，因為……我能有你這樣的好姐姐，是我的榮幸，北挽昊能有懂他心的紅顏知己，也是他的榮幸。”
“姐姐不是說你最大的願望就是看看這個大千世界麽，”赫連芊拿著紙鶴貼著手心展開，“把你的靈魂寄托在這上麵吧，讓它帶著你去好好看看，記得累時再回來。”
一陣風吹來，紙鶴隨著風托向遠處……
“姐姐，你一路走好，一路走好……”赫連芊雙手合十放在下顎處，雙眼含滿淚水地望著逐漸飛遠的紙鶴。
紙鶴飛躍層層房頂飄向夜間雙頭宮廷燈上，那裏站著兩抹身影，一主一仆。
北挽少帝不知不覺間走到了這裏，修長的身形停在路燈下，影子拉得很長……
“大長子，既然來了，要不要去看看長夫人？”靳斯理輕聲開口。
男人淡聲拒絕：“不用了……”
“聽仆人說最近長夫人她一直悶悶不樂，其餘的還好，並沒有做傷害自己的事。”
“吩咐他們繼續盯著她，保護好她的安全。”
“是……”
北挽少帝深吸口氣，紫眸黯然失色地從大門移開，轉身落寞地離開。
南黎晴羽的死他也很難過，雖然從來沒有愛過她，可畢竟他們相識多年，除去感情之外還有親情。
……
轉眼時間飛逝，天氣逐漸變冷了，赫連芊坐在窗前木訥地盯著外麵的景象。
“長夫人，今日是你的生辰，晚餐有什麽想吃的嗎？”仆人錦雀進來送水果看到她，微笑地問道，“我讓廚房準備。”
“什麽都可以。”
“這怎麽能行呢。以前長夫人過生辰的時候最喜歡吃蓮蓉餃子了，就算不過生辰也經常讓廚娘們準備。”錦雀想要逗她開心。
“是啊。”赫連芊合上懷裏的書籍，抿唇輕問：“錦雀，你知道為什麽我最喜歡吃蓮蓉餃子？”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因為那是媽媽最喜歡吃的食物，而且隻要每次爸爸想她了都會親手做這個給我吃。”
“對不起長夫人，我不該提起這些，讓你傷感……”
“去吩咐廚房做這個吧，今天晚上我想吃。”
“好，夫人想吃，我現在就去吩咐。”
赫連芊單手抵著額頭半坐在太妃椅上，窗外的天色逐漸變暗，長睫毛緩緩低垂。
突然她皺起眉，手覆在腹部臉色有些蒼白，她顫抖著嗓音叫道：“來，來人！”
外麵仆人都去準備晚餐了，沒人侯在這裏，赫連芊叫不到人隻好顫抖著站起身，沒走幾步豁然發現裙子上涔出少許的血跡。
她咬牙走到床邊，顫抖著拿起台式聽筒，按了呼叫鈴——
另一邊北挽少帝上了車準備出城，靳斯理焦急趕來：“大長子，偏堡傳來消息說長夫人要生了。”
聞言，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立即下車快步朝偏堡方向趕去——
……
一時間偏堡兵荒馬亂，北挽少帝匆忙地跑過來，看到仆人端著金色水盆進進出出，走進看到裏麵都是血水。
北挽少帝大驚失色地推開擋道的仆人進去，大床周圍拉起屏風，幾個醫生手忙腳亂地為赫連芊清理血液……
看到北挽少帝進來全都放下手中的活行禮：“大長子……”
“行了，全都起來。”北挽少帝大步走進屏風，看到赫連芊痛苦地躺在床上蜷縮著身體，大腿部逐漸有血液流出……
“她怎麽樣了，不是說要生了？！”北挽少帝坐在床邊，接過仆人手中的毛巾，溫柔地為她擦拭額頭的汗水。
“小少爺還不足月，現在雖然長夫人能感覺到妊娠，可是還不能生……”
北挽少帝冷眸射過，醫生立即嚇得顫抖：“生……現在還生不出來。”
“什麽意思？”
“長夫人體質特殊，先妊娠大量出血生不出……這是前所未有啊！”
“那怎麽辦，難道就讓她一直疼？”北挽少帝看著赫連芊臉色蒼白，汗水把頭發咽濕貼在臉頰，眉頭蹙得厲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