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冤家路窄
宋清石將公司全權交給宋玉茵後，便很少出現在公司。
李佑差點懷疑宋玉茵搬了老爺子出來鎮壓他，隻是扭臉兒看向宋玉茵時，便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女人就像是比他還委屈似的，整個人麵無表情。
和平日的冷不同，此刻的她就像是完全沒看到李佑這個人，完全沒有任何喜怒哀樂流露。
李佑摸了摸下巴，幹咳的兩聲，可宋玉茵壓根連他臉上刮都不刮一眼。
“對，我找你，下午有個參觀，晚上有個晚宴，我想咱們一起去！”宋清石笑眯眯的說道。
“咱們？”李佑愣了下。
“嗯，江南城最大的原石場，帶你去看看。晚宴是拍賣會，我想你可能有興趣。”宋清石話雖如此，顯然已給李佑做了決定。
“那好吧！”李佑知道推托不過的，便答應了下來。
“哼！”宋玉茵見李佑竟答應，也不知是什麽意思，轉身就出了辦公室。
這高冷孫女一走，宋清石就幹咳了兩聲：“小佑，你倆是不是吵架了？”
“沒有啊。”李佑想都沒想，矢口否認。
“不對啊，那玉茵怎麽說你要走？而且，你有沒有發現，她不對勁？”宋清石用拐棍戳了戳李佑。
“……”李佑半響無語。
宋清石盯著李佑看了半響，說道：“我就玉茵這麽一個孫女，你可不能做對不起她的事情啊！”
“天地良心，我可沒有！”李佑嘀咕了句，卻也覺得宋玉茵怪怪的。
老爺子親自來，宋玉茵也不好拖延，早早準備停當工作，三人就一道出了公司。
宋清石口中的原石場在市郊，足足占地三十多畝地，廠區大部分隻是堆放著各種原石的普通倉庫平房建築，隻有一座頗為氣派的五層小樓掛匾“澤玉樓”顯得格外別致。
看得出，澤玉樓便是用來招待富賈商客和舉行珍品拍賣的。
李佑跟著宋氏爺孫走進這座小樓時，都忍不住抬了抬眼皮。
與普通的會所不同，大廳空曠，也囤放著一些原石堆，但看得出，能放進這個大廳的，都是珍品。
“果然是江南城第一大原石場！這排場！”李佑目光掃過場中陳列砸了咂舌。
除了原石和一些解石的機器，休閑區的桌椅都是紫檀木的。而上麵樓層全部是朝大廳做開放式，也是古色古香。樓上全是包廂，門掛簾子，內設遠觀設施。
宋清石點頭說道：“這原石場當初也有咱宋家四成股，後來緬甸多內亂，玉礦多事。宋家從商不涉政，便退了股份……”
李佑恍然，緬甸玉礦多為武裝組織控製，官礦的貨源造價更高不說，品質上佳的隻怕也不會優先宋氏這樣的商家，怪不得宋氏公司如今每況日下，宋玉茵也是處心積慮以求轉型。
正說著，卻見不遠處一個唐裝老頭帶著個西裝男人疾步迎來，不等走近，這唐裝老頭就笑哈哈的招呼了起來：“喲，宋老爺子如約而臨，蓬蓽生輝！”
宋清石頷首，淡淡道：“三年一度的拍賣會，老頭子也是來長長眼，看看老孫你又網羅了什麽好東西！”
“嗬嗬嗬！宋老爺子的玉石生意現在怕是不好做了，聽說玉茵接任一直就在尋求新項目，也真是難為了一個女娃。”孫成山皮笑肉不笑的抬了抬眼皮，作為當年的合夥人，如今卻成競爭對手，話裏不由就有幾分帶刺兒。
除了客套，也沒啥好說的，孫成山一拉身後的西裝小青年，說道：“阿彬，快叫人，宋爺爺，你小時候還抱過你呢。”
孫彬半天沒動，眼神定格在李佑身上，怨毒一閃而過，萬萬沒想到那日在醫院門口為周小雨狠狠欺辱他的人，竟然會出現在他家的玉場裏。
孫成山見兒子失了魂，不由一愣，順著孫彬的眼神看去，隻見是個普通小年輕，不由狐疑，問道：“這位是？”
宋清石張嘴就要說是孫女婿，可李佑卻搶了先：“我是宋總的司機。”
宋玉茵秀眉微蹙了下，卻沒有說話。倒是宋清石，有些不滿的瞪了一眼李佑。
李佑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他自己都還拎不清跟宋玉茵何去何從，可不願意被當眾貼上宋氏孫婿的標簽。
“原來如此。”孫成山一聽是司機，便懶得多了解了，隻是一拉孫彬，笑道：“犬子孫彬，宋老爺子是見過的！”
宋清石嗬嗬一笑：“小夥子都長這麽大了！”
孫彬終於回過神來，笑道：“宋爺爺好。常聽我爸說起您，老當益壯，身體康健！這位一定是咱們江南城的第一美女，玉茵姐姐，果然名不虛傳。”
宋玉茵還是一臉冰冷，隻是微微揚了揚下巴，就算打了招呼。讓孫彬嘴邊的一堆奉承話都說不出來了。
“宋老爺子自便，我還要去那邊招待一下，古老今日也來！”孫成山客套幾句就要離開。
倒是孫彬突然道：“我留下給宋爺爺當向導吧！”
孫成山隻當兒子是垂涎宋玉茵這位大美女，卻也不多說，就轉身離開。
“宋爺爺，都說窮金富玉，玉場這種場合，小司機跟在這兒也沒啥用處，不如讓他去休息吧？”孫彬陰陽怪氣的說道。
宋老爺子多精明的人，豈能還看不出貓膩，聽不出孫彬的話下之意，淡淡說道：“這玉養人，盤玉盤得是心境，養人養的是精神。大侄子這話說得可不周到！”
孫彬笑容頓時有些訕訕的，但眼中還是輕蔑一閃，在父親嘴裏，他沒少聽過和宋家的事兒。
按照父親的說法，當年宋家怕事退出了緬甸的幾個官方玉場的投資，如今在貨源上，是低孫氏一頭的。隻是在玉石飾品品牌上，經營已久，品牌效應能讓宋氏看似風光，但內裏早就是江河日下。
此時一口一個宋爺爺也不過是維護自己的翩翩公子形象，哪兒會真有恭敬，隨即就似笑非笑的調侃道：“宋爺爺說的是，既然如此，不如我帶他玩玩石頭吧！也是幫他長長見識。”
李佑自然知道這家夥安得什麽心，以宋老爺子對他的維護勁兒，這貨再撩撥下去，可得露底兒身份了，隨即一笑：“孫大少這麽有興致，我當然是客隨主便了！”
孫彬一聽這話，頓時樂開了花，上次的事情他是恨毒了李佑，好容易抓到這機會，不讓這孫子知道厲害，他就不姓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