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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打賭

  衛劍抬手擦去衛白兒臉上的淚水,柔聲道:“現在父親死了,我們隻能靠自己了,我們現在分開是為以後能更好地在一起,若是不聽姑姑的話,我們不但救不了自己,就連九泉之下的父親也不會瞑目的啊。”


  衛白兒死死地咬著下唇,慢慢地吐出四個字:“殺了玲兒。”


  衛劍和李詩茵臉色一變,吃驚地道:“你說什麽?”


  衛白兒冷冷地道:“就因為她一個人,就連累那麽多的人,她若是死了天下不就太平了麽?”


  李詩茵搖頭道:“若是事情真的那麽簡單,我也不用浪費那麽的精力了,她現在是公主,豈是說殺就能殺的?”


  衛白兒冷笑道:“她的的命是命,別人的命就不是命了麽?為什麽她是公主就可以胡亂的殺人?”


  衛劍搖頭道:“隻要我一天不死,我不會讓你傷害玲兒的。”


  衛白兒不相信地看著衛劍道:“那你就忍心看著她殺了我們,然後在殺盡天下人麽?”


  李詩茵慢慢地走過去,伸手拉著衛白兒的手道:“你說得對,玲兒是該死,但是現在我們要做的不是去殺人,而是保住自己的性命。”


  李詩茵朝著衛劍柔聲道:“如果你父活著的話,恐怕他第一個要殺的便是玲兒了。他精明一生,可是他想不到自己的女兒會變成這樣,其實真正該死的是烙王。”


  衛白兒冷笑道:“我混進宮去,殺了烙王便是了。”


  衛劍不相信地看著著衛白兒,吃驚地道:“他可是你父親啊。”


  衛白兒搖頭道:“我沒有父親,我父親已經死了。”她抬手指著石碑道,在她的心目中,真正而且唯一的父親隻有一個,那便是衛瞳。


  李詩茵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摸著衛白兒的頭道:“不要說氣話了,世間什麽都可以改變,唯一改變不了的就是骨肉之情。乘現在情勢還能扭轉,我們盡量往好的方向去發展吧,若是實在不行了,我們再作最壞的打算,好麽?”


  衛白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慢慢地閉上眼睛,冷冷地吐出一個字:“好。”


  說完衛白兒慢慢地抽出腰上的長劍遞給衛劍道:“哥哥,這是父親留下來的寶劍,你帶上它,日後若是有機會我會去找你的。”


  衛劍搖了搖頭,將衛白兒子摟到懷中,哽咽著道:“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劍是父親留給你的,你帶著吧。我到了秦國一定好好練功,爭取早日回來見你。”


  衛白兒點了點頭道:“你放心吧,我與姑姑在一起,安全得很。”


  李詩茵拍了拍衛白兒的頭,柔聲道:“你快動身去找夏侯嵐,他們明日便動身回秦了。”


  衛白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地朝著衛劍笑道:“哥哥,一定要保重,今生我與你分離隻此一次,以後永遠也不分開了,好麽?”


  衛劍堅決地點了點頭道:“好。”


  衛白兒吸了一下鼻子:“我走了。”


  不等李詩茵開口,衛白兒雙腳一動,早已經消失在夜色中。


  李詩茵拉了拉麵紗,苦笑著道:“一朝情絲,十世難斷。隻希望老天有眼,別在為難有情人了。”


  衛劍慢慢地走到衛瞳的墓前跪了下去,雙眼中的淚水快速地順著臉龐滴落在地上,迅速地滲入土中。


  他仰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哽咽著道:“玲兒,別逼哥哥動手殺你。”


  手屠至親,天下最殘酷的事情也不過如此。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就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親人在自己的麵前的死去,更何況,是要親手殺了自己的妹妹。


  李詩茵伸手把衛劍拉起來,沉聲道:“若是到了萬不得以的時候,你會殺玲兒麽?”


  衛劍點了點頭道:“會的,若是她該死,也應該死在我的手上。”


  李詩茵長長地歎氣道:“你和你父親真的很像,可是玲兒,為什麽會變成那樣了呢?”


  衛劍慘笑道:“人是會變的,她會變我也會變,相信白兒也會變的。”他怎麽也不相信,秉性善良的衛白兒也會動殺機。每個人都會變,不同的是有的人變好了,有的人越變越壞了。


  李詩茵長歎一聲,道:“到了秦國,必須努力得到韶王的賞識,否則隻怕到時候真相大白,我們仍然難逃一死了。隻要你的一朝得勢,相信烙王不看僧麵看佛麵,到時候必然會饒你們兄妹一死。隻等公主順利進宮,一舉數得,我等便能抽身而退了。”


  衛劍猛地一咬牙齒,堅決點點了點頭。


  衛劍說得不錯,人是會變的。


  情勢所逼之下,一成不變的人,隻會死得更快。


  粗大油燈,燈心早被修剪得幹幹淨淨。


  夏侯嵐和衣而睡覺,一直以為來隻要不是在自己的寢宮,他從不脫衣。


  微風,很輕微的風。


  油燈上的火苗猶如酒至十分的醉漢,左右搖擺。


  這個時節的夜晚,有風是正常的,更何況是微風?

  隻是,窗外的樹枝分毫未動。


  夏侯嵐眼皮一動,慢慢地翻過身子,麵朝牆。


  他的手,碰到了腰間的扇子。


  隻是,不等他出手,窗口早已經竄入一個嬌小的身影。手中的長劍閃著寒光,朝著夏侯嵐的床頭削了過去。


  兩聲摻叫,緊握匕首的兩隻手落到了地上。


  夏侯嵐縱身而起,朝著床頭的二人撲去。


  “告訴我,是誰讓你來殺我的?”夏侯嵐目光一寒,手中的扇子已經削向其中一個黑衣人。


  “烙,烙王。”另外一人見同伴的身子慢慢地軟了下去,驚恐地往後退去。


  哈哈,隨著夏侯嵐的一聲狂笑,手中的扇子朝著黑衣人飛了過去。


  “好漢饒命啊。”黑衣人看著扇子從自己眼前閃過,隻感覺身子一麻,喉嚨處已經飄起一陣血霧,夏侯吃吃冷笑一聲道:“太叔公早就說過,齊國必有內亂,會有人冒充烙王派出的殺手來挑撥齊秦之合,烙王若是真的想殺我等,還等得到讓你們這種窩囊廢來偷襲麽?”


  夏侯嵐伸手接過扇子,微笑著朝著站在桌子上的蒙麵人笑道:“白兒,多謝你出手相助,否則我恐怕已經遭遇不測了。”


  “哼。”衛白兒慢慢地扯下麵紗,冷冷地看著夏侯嵐道:“我知道你是故意裝睡的,但是別忘記了,有的時候太過自信的人往往死得很快。”


  夏侯嵐見衛白兒臉色蒼白,一雙眼睛似乎剛剛哭過,吃驚地道:“你不是找到你哥哥了麽?現在怎麽樣了?”


  衛白兒苦笑著搖了搖頭道:“若是知道剛見麵就又要分別,倒不如不見到的好。”


  夏侯嵐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笑道:“隻要人平安,什麽事都好說啊,這麽晚上了你不在哥哥身邊跑這裏來幹什麽?”


  衛白兒伸手倒了一杯水一口喝幹,笑道:“來救你的,剛才我若是來晚了,恐怕你真的已經死了。”


  夏侯嵐哈哈一笑道:“白兒真會開玩笑,難道你早就知道有人來殺我麽?”


  “那是當然。”衛白兒把長劍放到桌子上,冷冷地看著夏侯嵐道:“你敢跟我打賭麽?”


  夏侯嵐奇怪地看著衛白兒,道:“賭什麽?”


  “你的人頭。”衛白兒吃吃一笑,“敢麽?”


  夏侯嵐苦笑一聲,道:“你說,怎麽賭?”


  衛白兒慢慢地伸手又倒了一杯子水,仰頭喝下。笑道:“你若能接我一招,便算你贏了。”


  夏侯嵐一聽,哈哈一笑道:“好。”


  不等夏侯嵐的話說完,衛白兒右手一動,桌上的長劍已經出鞘。夏侯嵐暗道不妙,不等他抽身退後,衛白兒手中的長劍已經從他麵前削過。


  “你輸了。”衛白兒慢慢地將劍插入劍鞘,定定地看著夏侯嵐。


  夏侯嵐一見,急道:“不是,重來。”


  衛白兒苦笑一聲,搖頭道:“你剛才已經輸了人頭了,如何重來?”


  夏侯嵐低頭一看,驚出一身體冷汗,隻見桌子上飄落下數段碎發,自己額頭上散落的頭發早已經被削成數段。若是剛才衛白兒要的是自己的人頭,恐怕自己有十個腦袋也不在肩膀上了。


  夏侯嵐吃驚地看著衛白兒,道:“白兒,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衛白兒搖頭苦笑道:“我剛剛就告訴過你,若是一個人太自信,恐怕會死得更快。”


  夏侯嵐看了看門外,卻不見一個守衛,吃驚地看著衛白兒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衛白兒指了指桌上的茶壺,冷笑道:“水裏有毒。”


  夏侯嵐不相信地搖了搖頭道:“不可能的,我們在齊國所有接觸過的食物和水都是經過太叔公試過沒有毒的。”


  衛白兒哈哈一笑,道:“知道你剛才為什麽會輸給我?”


  夏侯嵐微笑著搖了搖頭,他感覺才兩天不見,衛白兒似乎變了,變得神秘而且古怪。唯一沒變的,隻是她那張精致得無與倫比的小臉蛋。


  衛白兒道:“你現試試能不能走到床上去?”


  夏侯嵐一聽,微微一笑,隻是他臉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一雙眼睛猶如看到鬼一般,射出驚恐的光。


  似乎,一轉眼睛的工夫,他的整個身子都失去了知覺,不要說走路就連站都站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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