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偶遇
且說李浩然看完阿九親自帶過來蔣諾霖的密信,知道了京城形勢已經劍拔弩張了,削番的事兒已經勢在必行了,就等明年正式登基大典之後開始實施了,而且聽從了那些人的建議,削番先易后難,已經開始派了密探前往各個藩王的封底,搜集「謀反證據」了。
「該死的!」李浩然把信排在桌子上,拳頭捏的死勁,滿臉怒容。
阿九雙手抱拳道:「我家少主說,讓李公子早做決斷!」
「我又何嘗不知!奈何我父親。。。」李浩然抬頭瞪了阿九一眼,皺緊眉頭,心裡咬緊牙關下了決定:「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訴蔣諾霖我會儘快的。」
阿九恭敬答是後退下了。
李浩然看著阿九走了之後,一手扶額,頭疼的不行,他已經知道其實朝中很多人都不贊成削番,但是黃子澄那幫人一直攛掇皇上必須削番,那些藩王有兵有糧,這不是逼著那些人造反嗎?
他實在不理解皇上為什麼這麼急,連登機大典還沒有舉辦就急著削番,自己都沒有坐穩位置呢。
「唉!」李浩然眼神暗了下來,想他李家軍作戰驍勇,治軍嚴明,嘗下令擅入民居者死,一卒借民釜,斬以徇,城中帖然,現在他卻要做不忠之人。。。
門口他的小廝阿誠匆匆過來壓低聲音說道:「李公子去湖邊了。」
「走,會一會他去。」李浩然收斂好情緒,隨後拿起一把摺扇,站起身臉上帶著笑,弔兒郎當的一晃一晃往門口走,準備去偶遇一下這個李公子。
揚州布政使司寧玉國此人善於鑽營,已經在皇上朱允炆是太子的時候就已經投入其門下了,現在坐的這個位置基本上把持住了江南糧倉,非常重要。
這個李公子是寧玉國夫人的侄子,據說寧玉國的續弦頗得寵愛,這個侄子又很得寧夫人李氏的喜愛,李浩然要是想得到寧大人的一些消息,接觸這個李公子是最快的方法。
據說這個李公子是個好女色的,是這處地方的常客,基本上經常往這邊跑,今天又有這裡最紅的清館木婉清的生辰,那個李公子是肯定會來的,所以李浩然來這裡接近他是最好的選擇。
所以李浩然帶著阿城往湖邊那裡走去。
顧修安跟白小胖點了一堆好吃的東西,吃完了之後就在椅子裡面挺著,太陽曬得昏昏欲睡根本不想動,也不想睡覺。
隨著一陣陣小風,時而能傳來斷斷續續的音樂和笑鬧聲。
白小胖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周安啊,你聽那邊好熱鬧啊,咱們去看看吧。」
顧修安正跟著迷糊著呢,突然聽到有人說話,一下子醒了,無奈道:「去幹嘛啊,在這裡曬太陽不舒服嗎?」
白小胖走過來伸手拉了顧修安就往外走,邊走邊說:「走走,看看熱鬧去,這個牌子我偷拿我哥的,以後肯定來不了!」
顧修安被他拽起來,她現在身高跟白小胖差不多,甚至比白小胖還高一點,但是白小胖的寬度得是兩個她,一拽立馬就把她拉了起來,完全沒有什麼抵抗之力。
最後沒辦法跟他出去,到了門口小廝還在那裡站著,白小胖上前說:「聽見後面很熱鬧,那是哪裡?」
小廝恭敬的說:「回公子的話,今天我們館的木婉清姑娘今天生辰,所以有很多人都在那裡。」
「快帶我們過去!」白小胖高興的說道,他最喜歡湊熱鬧了。
顧修安想著反正也醒了,就過去看看好了,一路還是通道一樣的綠色牆,看不到什麼人,走了好一段距離之後,突然眼前出現了一個空曠的地方,好像體育場一樣,很多個通到然後匯聚到一個廣場中,只要你不出去,那麼就沒人能發現你,這個地方的設計真的很棒。
她對白小胖說:「這個地方建的真好,你看只要咱們不出去就見不到別人,對隱私的保護太厲害了。」
「隱私?」白小胖疑惑的問了一句,但是注意力全都在前面,恨不得直接跑出去。
終於出了這個通到后,前方沒有茂密的樹木遮擋,他倆正準備往音樂聲音最大人最多的地方過去,突然顧修安看見一個人從右邊離他們不遠的一個通到走出來,那個人也看到了她。
顧修安臉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她太大意了,睡迷糊了,忘記了李浩然見過她的,看這個樣子是認出她來了,看到對方搖著摺扇對著她嘴角一勾要說話,顧修安立馬大聲的對白小胖說:「白小胖你先過去,我想去方便一下,一會兒就去找你。」
白小胖的全部精力都被那邊的木婉清吸引著,聽她這麼說立馬催她快點,就自己就先過去了。
顧修安有點尷尬的朝著李浩然走過去,兩個小廝特別有眼力見的,看見兩方認識立馬自己就退開了。
耳邊就聽到李浩然調侃的說道:「顧小姐好久不見啊。」
「是啊,我也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李公子,真是太巧了。」顧修安笑著說道。
李浩然說:「蔣諾霖的未婚妻?絕不是愛慕虛榮、貪圖富貴之徒?你現在這有什麼什麼身份?」
「咳咳」顧修安尷尬的笑了下。
接著她又想到:你倆絕對一夥的,還裝什麼呢,你還能不知道啊,還跟這裡調侃我,不過她也不能說出來,她看見阿九了知道他倆是一夥的,不然誰知道對方會不會下黑手。
她就當完全不知道他倆一夥的,權當不知道,他不是還得裝跟蔣諾霖關係不好嗎?於是立馬又理直氣壯起來:「對呀,我就是蔣諾霖的未婚妻,不過確實顧府愛慕虛榮、貪圖富貴想毀約把我嫁給靖安伯府;
「哈,我顧修顏可不是那種背信棄義的人,沒辦法我只能抵死不從,生了一場大病,但是沒什麼效果,最後我只能跑出來了,我是一定要履行婚約的,不管蔣家多麼富貴或者多麼落魄!」
顧修安慷慨激昂的說著,感覺越說越有底氣,完全把自己都給說的大義凜然了起來,好像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