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不過就是一幅畫
淩燚澤麵無表情,哪怕白勵瑋會就此殞命,他依然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的目光好似北極幾千米深處的玄冰,不帶一絲溫度。
對於他而言,他們不過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雖然這些人當中沒有,但不代表他會就此罷手。
他看向那在最角落的車,沒有找到那個男人,白晨曦此時此刻應該很慶幸竊喜吧。
“把他們帶下去,好好看著。”
“是。”
白父和白勵瑋很快就被保鏢拖進了教堂中,並且嚴加看管。
他起身,朝白晨曦所在的車走去,皮鞋每一聲磕在階梯上,都像魔鬼的降臨。
陸阜舉著傘,全力護住主人。
白晨曦覺得渾身好沉,好重,仿佛骨骼被碾碎過一樣。
本來整個人都無力的靠在車門上,車門猝不及防的打開,她整個人都往外倒下去,如果不是淩燚澤及時接住,她就要腦袋開花了。
雨水打在她的臉上,冰涼觸感將她從剛才一幕幕中拉回來,白晨曦站穩後用身體去撞開淩燚澤,他紋絲不動,白晨曦卻整個人往後退了好幾步,撞在車上,然後跌倒在地上。
她抬起頭,殺人的目光狠狠地絞著淩燚澤。
淩燚澤沒有去拉她,反而居高臨下審視著她的狼狽以及憤恨。
她本就渾身濕透,頭發淩亂貼著,雙眼發紅又紅腫。
他找她的老情人,她就如此激動麽,激動得恨不得用眼神就將他千刀萬剮。
淩燚澤微微彎腰,用力扯掉她嘴巴上的束縛物。
“言而無信的魔鬼。”
淩燚澤拿出那張過過塑,卻也被揉過千萬遍,皺巴巴的畫。
“言而無信?女人,你是否需要自我反省?”白晨曦的下巴被擰高,他強迫她看著那張冷酷的麵孔。
“不過就是一幅畫,能證明什麽!”
就一幅畫,他就如此大動幹戈,將她的家人抓過來受刑!
他的眼神駭得要殺人,仿佛她幹了什麽罪大惡極的事。
不過就是一幅畫?!
是,在她眼裏不過就是一幅畫。
可是在他的眼裏,那卻是她思念另外一個男人的最好證據!
一想到她的心被另外一個男人占據著,他就嫉妒得發狂,憤怒到極點!
他已經顧慮不了那麽多了,不給白晨曦任何狡辯的機會。
“明明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到底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失去一切做你的情~婦難道還不夠嗎!”
白晨曦朝他嘶吼著,滔天的怨氣衝向他。
白父在地上慌亂尋找鑰匙的樣子,白勵瑋在水中奄奄一息的模樣……一樁樁一件件都在刺激著她。
淩燚澤眼中的火如潑開的濃墨的血,一點點地滲透暈染開來。
她那一句我也不愛你幻化成一根布滿荊棘的藤蔓,來來回回的抽著他的臉,他的心。
淩燚澤突然五指壓在她的頭顱上,猛的抓起她的濕頭發,死死地壓在沙發上車門上:“白晨曦你很有種!”
都這個時候了她仍然一點識時務者為俊傑的意識都沒有!
頭皮好痛,她雙手被綁著,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她微仰著下巴,每一聲都鏗鏘有力:“放了我的家人!這是我們之間的事!”
“我們?!你也配談我們?”
淩燚澤鬆開手,冷然而嘲諷的盯著她。
大雨打在白晨曦的臉上,她仰視著淩燚澤,雨水中、逆光裏她根本看不清他的神色。
卻也知道此時的他和那個在遊樂園中溫情柔語的樣子判若兩人。
不,應該說這樣冷血殘暴的狼才是真正的他。
“我會找到那個人,讓你親眼目睹他是如何徹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