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慈父的模樣
詩雅不由得墜入沉思,如果當年沒有發生那樣的事,如果他可以一直在她身邊,她是不是也會有幸看到他一臉慈父的模樣。
“過幾個月,我跟恩初打算移民去法國!”歐紹揚突然開口。
“法國?”詩雅聽完頗為意外,“怎麽突然有這樣的決定?”
歐紹揚微微一笑,說著詩雅從不知道的事:“其實恩初出生在巴黎,十幾歲的時候被拐賣,靖田雄二挑中了她做傭人,後來被賞給立了功的Boss,她一直很想回去巴黎看看,看還能不能再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
“原來是這樣!”詩雅動容的點頭,“這是好事,希望她能找到父母一家團聚。”
歐紹揚點頭,又道:“臨走之前,我們有一個心願,希望夫人能答應我們!”
詩雅連連點頭:“當然,有什麽話你盡管說!”
“我們想請夫人同意,讓悠悠和夏子誠做一次親子鑒定,證明我所說的話都是真的,沒有欺騙夫人,更沒有出賣Boss!”
詩雅有些意外,他會再提這件事。
她默默的別開眼,沒有說話。
“夫人,你還是不肯嗎?”歐紹揚無法理解的擰眉。
詩雅輕輕的搖頭,不是她不肯,而是她不敢!
經過了陸褀的報複,她的心裏已經有了呼之欲出的答案,那個男人是不是她的鈞洛,她幾乎已經可以肯定了,可這是何其的難堪。
她為了另一個男人,拋棄了她的最愛。
她真的如他所說的,居然因為別人戴了與他一樣的麵具就認錯,她對他的愛,對他的感情,居然沒有令他們心有靈犀,居然真的不夠深,不夠徹底。
這是多麽的諷刺!
說到底,她就是沒辦法麵對這殘忍的事實。
“幾個月前,夫人不敢讓陸褀跟悠悠做親子鑒定,我可以理解為夫人覺得愧對陸褀,不忍心當眾揭穿他,可現在又是為了什麽?夫人難道不想跟Boss夫妻團聚嗎?”
詩雅無力的閉上了眼。
“就算夫人已經不想再找Boss了,難道忍心讓悠悠做個一輩子都是沒有父親的孩子嗎?”歐紹揚準確的捏住了詩雅的軟肋。
詩雅歎了口氣:“就算我同意,他也不見得會同意吧!”
喀嚓!
一旁的病房門突然打開,走出來一道高大偉岸的身影。
嗒、嗒、嗒!
詩雅吃驚的看著他一步步靠近,他的氣息很快傳入了她的鼻翼,像中了麻藥一樣,令她一時間動彈不得。
夏子誠堅定的立在她麵前,看著她驚愕的表情,沒有理會,徑直看向歐紹揚:“我先走了!”
“請等一下!”歐紹揚緊張的出聲,“請夫人和Boss成全我們夫妻的最後心願吧,我知道恩初心裏對Boss還是有疑問,如果不能親自證實,一定沒辦法安心的去法國,夫人,Boss!”
夏子誠二話不說的抬步就走。
“Boss!”歐紹揚一臉惶恐。
詩雅見狀,立即追了上去!
看著他上了車,‘碰’一聲關上車門,車子就要滑過她麵前離開醫院,詩雅停下了腳步,克製著自己莫名湧上的衝動。
她追上去該說什麽?
勸他去跟悠悠驗DNA嗎?
驗出了結果,確定了他是鈞洛又怎麽樣?
努力讓他想起自己,然後借機再度回到他身邊嗎?
這似乎是個很不錯的主意,可她不能這麽做!
就連她自己都沒辦法原諒自己,他又怎麽會呢,如果硬是用這種方式讓他回到她身邊,最多也是因為責任和義務。
她曾經錯認他,背叛他的事實不會改變。
她會一輩子良心不安,而他的心裏,也會殘留著一處陰影,永遠無法抹滅。
吱!
車子突然在她跟前停下,男人陰冷冷的聲音傳來,不容置疑:“上車!”
詩雅一怔,意外的同時也迅速的打開了車門,坐了進去。
車子啟動,往醫院外駛去。
夏子誠表麵平靜,內心卻暗流湧動著,對於這個女人,他的怒氣比憐惜居多,就算她被騙被害得差點死掉,那也是活該!
當初她拋下他追著另一個男人離開的畫麵,一次次的在他腦海中上演,甚至一度成為他夜夜失眠的惡夢,這個該死的女人,再見麵時沒有一句道歉,沒有一句懺悔,隻知道在那裏呆呆的,用一雙不失所措的眼睛看他。
以為這樣他就會心軟,就會原諒她了嗎?
該死!
手失控,車輪打滑,差點撞上一旁的安全帶。
詩雅嚇了一跳,額頭撞上一旁的車窗玻璃。
“你,沒事吧!”她擔心的開口。
碰!
車子熄火了!
重錘了記方向盤,夏子誠懊惱的想殺人。
詩雅悄悄的察看他的模樣,想要開口,去不知該說些什麽,她不明白他在生什麽氣,好像是因為車子熄火了,又好像是因為她。
在車子裏僵持了許久,夏子誠這才猛然扭頭,恨恨的瞪著她:“你也想讓我去驗DNA嗎?”
“我,這個……”詩雅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如果驗出我是雷鈞洛,你打算怎麽辦?”
詩雅的眼神閃爍,如果是的話……
“如果不是,你又打算怎麽辦?”
如果不是……
詩雅被問得發了懵,一時間什麽話也說不出。
倏的!
他的五官湊近,近到她完全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他的圓目狠瞪,眼神露出的怒氣幾乎可以將她生吞活剝。
“如果是的話,你打算要我怎麽做?”
怎麽做?
詩雅不明白他到底想聽她說什麽,但她唯一明白的是:不論是或不是,都改變不了她曾經判斷錯誤的事實,無論如何,她都沒有資格再要求他做什麽!
詩雅咽了口氣,開口:“驗DNA是恩初和紹揚的心願,我知道他們一直都想找到鈞洛,紹揚和恩初好不容易在一起,我也不希望他們夫妻間一直有心結存在,如果可以的話,就當為了報答他們這麽多年來忠心護衛的恩情,驗一次吧!”
輕嗤!
夏子誠忍不住仰頭大笑,冷咧的反問:“你憑什麽這麽要求我?”
“我,我不是在要求你!”詩雅搖頭,生怕他誤會。
“正如你所說,他們多年忠心護衛的是雷鈞洛,如果我不是雷鈞洛,我憑什麽去滿足他們的心願,憑什麽報答他們?”
對啊!
他說的有道理!
詩雅的腦袋再度懵了,如果他不是鈞洛的話,完全沒有報答的必要,可是……
在她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時,夏子誠已經陰邪的提出了另一個方案:“如果你真的希望我去驗的話,就要想好該怎麽求我!”
求?
詩雅在心裏解析著這個字眼,猶豫的出聲:“你希望我怎麽求你?”
“求我,你不是很擅長嗎?”夏子誠暗暗的咬牙,湊近她的耳邊,“當初你是怎麽讓我原諒你的?嗯?”
詩雅瞪大了眼。
他的手已經先一步扣住了她的後頸,將她緩緩的推向他。
氣息不規則的喘動著,詩雅激張的渾身僵硬,臉和脖子一下子泛起了紅暈,像朵盛開、可供人采擷的玫瑰!
夏子誠湊近她,嗅著她身上的芳香,嘴唇喃喃:“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什麽香水都不用,身上卻會散發著最原始的香氣。”
明知道這樣不可以,身體像是複蘇了以往的記憶般,自行的配合了起來。
她的反應太過單純,那陶醉的模樣令他心癢難奈卻又怒火中燒,他湊近她的耳邊低問:“告訴我,那個男人有沒有這麽碰過你?”
“唔!”詩雅難受的扭動了起來。
在車內這樣狹小的空間,實在不知道該怎麽伸展。
“說!”
詩雅幾乎哭了出來:“沒有!”
“真的沒有?”
“沒有!”詩雅克製不住的嗚咽。
太欺負人了!
整個身體都操控在他手裏,他邪惡的用各種令人羞愧的舉動懲罰她,卻硬是不讓她得到滿足。
他按了車內的某個鍵,車內的結構一下子變化了起來,前頭的兩張坐椅並攏,靠背與位置拉伸成180度,與後座位接洽,車內的坐位一下子變成了足以容納兩人平躺的大床。
詩雅微微吃驚,看著他勾唇得意的模樣,還未開口,先一步被他堵住了嘴。
迷迷糊糊之中!
詩雅感覺自己被帶到了一處公寓,很簡單,很整潔。
“呃,不要!”她本能的出聲求饒!
屋外是強烈的陽光,隔著被氣吹得搖擺的窗簾直射進來!
叮咚叮咚叮咚!
詩雅在一陣急促的鈴聲中醒來,幽幽的睜開眼,看著這陌生的房間,一時間想不起自己身在何處,直到一股力道將她從床上扯起,硬生生的塞進衣櫃裏,她這才驚醒過來。
“躲在這裏,不許出聲,不準出來!”
男人沉著臉交待,不等她點頭,便先一步將衣櫃門合上。
碰!
眼前瞬間漆黑一片,詩雅這才驚覺自己全身光裸。
突然被塞到這衣櫃裏,她甚至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直到一道銀鈴般的聲音響起,她這才恍然大悟。
“剛剛聽你在電話裏的聲音有點疲憊,所以我燉了補湯送過來,你沒事吧!”
客廳裏,穆辰鈺一臉溫柔的將保溫瓶放在餐廳上,然後伸手去撫夏子誠的額頭。
原本想不漏痕跡的避過,然而一想起那個女人此刻正豎著耳朵聽著,鬼使神差的他停下了動作,讓穆辰鈺探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