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原來你才是皇帝
阿添幾步走到她身前,笑的前仰後合,根本停不下來。
秋茗月也忍不住笑,他們早就認識,鬧這麽一出,跟Cos play似的,又尷尬又好笑。
再看阿添,臉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整個人還在微微發著抖。
“你來多久了?”
“你來之前我就來了。”
也就是看完了她的三次祈福咯。
說完阿添忍不住又笑了,秋茗月都要無語了。
等等,她在這兒是等皇帝,那阿添在這兒是幹嘛?
“你除了看我笑話,可還有看到旁的人?”
她扯住阿添的衣袖,急聲問道。
“沒有啊,這裏隻有你和我。”
“那皇上呢?”
兩人同時沉默,阿添滿臉錯愕的看著她,表情裂開。
原來她真的不知道他是誰,原來所謂的相思成疾都是扯淡,原來她真的是認錯人了。
“我現在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梁慕添,當朝皇帝就是我,所以你之前是把我當成什麽人了?”
秋茗月簡直想用滿地的雪把自己埋起來,原來她一直都認錯人了,怪不得她的資助被誤解成了追求,怪不得每次她給阿添送東西,阿添都欲言又止,怪不得她讓阿添把點心分給身邊的下人,點心就出現在了小貴子手裏。
哦,她還路見不平,解救了被圍毆的阿添,現在看來,人家大概真的是在練武。
她還給阿添送姑娘,關懷小夥子的身心健康,她腦子莫不是真的有水吧。
所以她把他當成誰了?當成三皇子了啊。
那三皇子呢?是那個衣衫單薄,來找她喝茶的憂傷的少年啊。
“你送的點心很好吃,你送的衣服也很暖和,那麽你本來是想送給誰的?”
阿添還不放過她,又在她傷口上補了一刀。
秋茗月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麽。
在這個尷尬的時刻,她卻注意到了一個不太重要的問題。
她這還是第一次知道《後宮風雲》男主的名字呢,原文裏一直都隻說皇帝如何如何,從頭到尾沒提過他的名字,原來他是有名字的啊。
“你早就知道我是誰,還看著我犯傻,很有意思?還有剛才,你明明就在,卻不出來,看著我拜了好幾次,有意思?”
秋茗月抬頭,看進他的眼睛,她有點生氣,這人從頭到尾都在耍她玩。
“我沒有看你犯傻,你不是暗戀我嗎?我以為你是想裝作不認識我,對我示好。至於剛才,哈哈哈確實挺有意思的。”
阿添說著說著又笑了,大概覺得那仿佛小品的場景真的太好笑。
秋茗月無力吐槽,她又注意到一個不太重要的細節,這人好像從來不自稱朕哦。
“天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秋茗月懶得在和他廢話,說完轉身就往回走。
“不邀請我去坐坐?”
秋茗月一愣,皇帝從來沒有到過她的安寧宮,這是,要讓她侍寢了?
“皇上能來坐坐,是臣妾的榮幸。”
阿添的表情明顯僵硬了一下,隨即笑開,跟上了她的腳步。
一路上兩人什麽也沒說,快步疾走,直到看到了安寧宮的燈火才放慢了腳步。
回到溫暖的室內,秋茗月不由得輸出一口氣,坐在鋪了狐皮的軟椅上便不想起來。
她隨手指了旁邊的軟榻給阿添坐,阿添也沒客氣,一屁股坐下,顯然也是凍的慘了。
安寧宮裏一些入宮時間長的宮人,看著阿添卻是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帶著點膽怯,又帶著點狐疑,卻也沒人說什麽,更不敢靠近。
二人剛坐定沒多久,小貴子便帶著一眾侍衛急忙忙衝了進來。
“哎喲皇上,您可讓奴才好找。”
紅藕幾人滿臉找不著北,這位是皇上,那之前那個是誰?她們小姐不是說,那人是皇上嗎?這宮裏有幾個皇上?
而那些表情奇怪的宮人卻是鬆了口氣,急忙下跪行禮,山呼萬歲。
阿添端正了神色,一瞬間竟然頗有幾分帝王威儀。
“都平身吧,朕便是隨便在禦花園走走,恰巧遇到了莊嬪,便來安寧宮坐坐,不必如此慌張。”
“那皇上今晚,可是要宿在安寧宮?”
小貴子連忙問道,滿臉堆笑。
“嗯,便和莊嬪一起過個年吧。”
阿添點頭,揮手讓小貴子和一眾侍衛退下,霎時屋裏便又隻剩了他們兩人,一片寂靜。
“你要住這兒?”
秋茗月率先打破了沉默。
“東坡公子是誰?可否介紹我認識一下?”
阿添沒有回答她,而是問了另一個沒什麽關係的問題。
秋茗月沉默,她怎麽說?東坡公子本就是她杜撰出來的人物,說出一個謊言總要用無數個謊言來彌補,於是最好便是什麽都不說,何況她莫名的不想對阿添撒謊。
“我調查了許久,發現東坡公子這個人,在這世上沒有任何痕跡,除了那兩首詞,也再沒別的作品。”
秋茗月暗自一驚,不明白他為何對一個給青樓填詞的文人有如此興趣,竟調查的這麽深入。
阿添看著她的眼睛,似是在等一個答案,,又好像早已明了。
“還有今晚,你為何在禦花園?為何要一拜再拜?你在等誰?為什麽要這麽做?”
他再次拋出一連串問題,問的秋茗月都不知道該回答哪一個,在心中腹誹,這人是十萬個為什麽嗎?哪來這麽多問題。
見她遲遲不答,阿添歎了口氣,把臉轉向窗外,看著紛紛揚揚的雪花,似是放棄了之前的提問。
秋茗月卻猛地清醒,他為什麽要問這些?這個人的性格,和原文中的小皇帝相去甚遠,所以她才從來不懷疑自己的判斷。為什麽要帶走赤芍?為什麽要站在樹後不出來?答案呼之欲出,她卻有點不敢相信。
沉默了好一會兒,秋茗月下定決心,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風險和回報總是正相關,她就鋌而走險這一回,賭她猜的是對的。
“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她背後滿是冷汗,指甲不自覺掐入掌心,盯著阿添的表情不眨眼。
阿添轉頭,彎起了嘴角,明顯的鬆了口氣。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
聽到這句話,秋茗月也露出了輕鬆的表情,這是白居易的詩,而這個世界沒有白居易,所以隻有穿越者會知道。
她向著阿添伸出手,在陌生的時空遇到另一個穿越者,也算是他鄉遇故知了。
阿添握住她的手,重重搖了搖:“同誌。”
秋茗月忍不住笑,這怎麽搞的跟地下黨接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