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立威
九月二號，電影《調音師》的開機發布會在新羅酒店盛大召開。
面對台下不停閃爍的閃光燈，楊子西表示自己差不多已經適應了。
「.……楊子西編劇您好，我是SBS的記者，請問這次電影的基本劇情是什麼？和獲得戛納最佳短片的劇本相比有什麼不同呢？」
記者問答開始后，第一個問題就被拋給了楊子西。
楊子西端著一副營業性的笑容：「劇情我不能透露太多，只能說這是一個天才隕落的故事，至於和之前我獲獎的短片相比有沒有不同，還是讓觀眾們看過以後做出評價比較好……」
「請問在哪兒能看到您的獲獎短片呢？新電影預計什麼時候上映？」
「這就要看CJ娛樂方面的安排了……」
楊子西一邊回答一邊看向CJ娛樂的代表，代表也很及時地接過話。
「這部電影的製作時間是三個月，預計會在聖誕節前後與觀眾們見面，至於短片，CJ娛樂將會在電影上映后免費發布到網路上，讓更多人欣賞這部擁有世界品質的經典短片.……」
接下來幾個問題歸李滄東和主演們回答，楊子西擺出一副饒有興緻的樣子，心思卻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
「.……文根英xi，請問對於您和楊子西xi的緋聞，有什麼要回應的嘛？」
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楊子西立馬回過神來，然後和一旁的文根英相視一笑。
「.……楊子西xi是一名非常有天分和才華的編劇和導演，因為同學的關係我和他也是非常要好的同年親故.……」
在這之前，文根英的經紀公司就知道有人會提兩人的緋聞，早就安排好了官方的答案，文根英的回答也不急不緩，落落大方。
只提欣賞，不提未來，畢竟未來的事情誰說得清楚呢.……
也許是CJ安排得當，整個發布會進行地波瀾不驚，即便有幾個稍微出格的問題也被李滄東這個老油條連消帶打一筆帶過，完全沒有爆出什麼驚天的新聞。
不是不想炒作，是現在這部電影的熱度已經很高了，過度宣傳反而會消耗觀眾的耐心和期待，不如穩一穩。
開完發布會後，CJ娛樂在媒體的見證下舉行了開機儀式。
韓國電影曾經深受中國港台電影的影響，就連開機儀式也有幾份相似。
一個白白的豬頭供在桌子上，主創們手裡一人一個白包。
「.……希望電影順利吧.……」
在心裡念了幾句之後，楊子西將白包塞進豬嘴裡，然後轉身笑著說：「電影大發！」
「電影大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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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電影的拍攝需要幾百上千人共同的努力。
開機儀式結束后，整個劇組就好像一部機器一樣瞬間啟動。
不過在演員定妝的時候，文根英遇到了麻煩。
「.……告訴你，在化妝上我才是專業的，你要麼告訴我怎麼畫，要麼就閉嘴！」
在對文根英的妝發修改了近八次之後，劇組的化妝師終於忍不住了，沖楊子西大發脾氣。
楊子西卻充耳不聞，眯著眼仔細打量了一下，隨即搖搖頭。
「感覺還是不對.……」
在楊子西的想象里，文根英的妝應該是那種暗黑朋克范，有點後期艾薇兒的意思，但是整體要比艾薇兒要更頹廢。
可化妝師要不就把文根英化成了另一個艾薇兒，要不就乾脆變成非主流，那種頹廢中的聖母感完全沒體現出來。
化妝師看到楊子西還是搖頭，瞬間就惱了，將手裡的粉餅狠狠摔在地上扭頭就要走。最後還是另一個化妝師把她拉到角落裡，不停地勸慰著什麼。
現場其他人都不敢大聲說話，文根英看上去也有些沮喪和不安，只有一個場記偷偷溜了出去，找到在拍攝現場的李滄東報告化妝間的情況。
「什麼？子西和化妝師吵起來了？」
坐在導演椅上的李滄東眉頭緊蹙，心想自己這個親密弟弟平時挺溫和的，怎麼到即將開拍的時候還鬧這麼一場出來？
想了想，李滄東站起身向化妝間走去。
化妝間門口已經圍著一群看熱鬧的劇組人員，李滄東有些生氣，正要上前讓她們散開，卻突然聽到楊子西的聲音傳了出來。
「根英啊，去把頭髮浸濕再過來，小心別花了妝。」
李滄東心神一動，站在窗邊向裡面看去。
只見文根英跑到一旁的水盆邊打濕頭髮，然後用毛巾包著重新坐到了化妝椅上。
楊子西冷著臉接過毛巾，稍稍搓了幾下就將頭髮散開，對著鏡子看了幾眼，然後挑起一縷頭髮，用噴霧型染髮劑將頭髮噴成了金色。
放下噴霧劑，楊子西又對著鏡子看了看，然後招手喚來了另一名化妝師，在文根英的臉上指指點點。
「在這兒加點鼻影，然後打亮顴骨，人中和下巴用暗粉稍微點一下，唇線一定要乾淨……」
隨著化妝師的忙活，沒一會，一個跟人們印象中完全不同的文根英新鮮出爐了。
楊子西拿過攝影師手上的照相機，讓文根英坐在拍定妝照的場地上，左手隨意搭在下面，右手架在立起的膝蓋上插進頭髮。
「咔嚓」
連接著照相機的大電視機瞬間將照片顯露出來，在場眾人看到后忍不住發出一陣低呼。
照片里的文根英一臉頹喪，純黑的濕發透出一縷金光，黑色暈染的眼圈和長長的假睫毛凸顯出角色的桀驁不馴，加了鼻影后的鼻子更高挺，輪廓鮮明的嘴唇帶著一絲水潤，讓人忍不住就想親上去。
簡單來說，就是又純又欲！
楊子西仔細地看了看照片，又扭頭看看一臉驚訝的文根英，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沒想到未來的綠茶妝這麼管用。
將照相機交回給攝影師，囑咐給文根英重新拍定妝照之後，楊子西正準備離開，卻看到了角落裡那個面色複雜的化妝師。
「.……你應該和劇組簽有合同，想走可以，記得交齊違約金。還有，出去后管好自己的嘴巴，免得讓我聽到什麼不好的傳聞……」
「.……要是不走，希望你從現在開始記住，我才是這部電影的藝術導演，演員的形象不是你來定，是我來定，不要再拿你所謂的專業性來挑戰我！」
冷冷地甩下兩句話后，楊子西走出化妝間，卻看到門外十來個劇組成員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四散走開。
只有李滄東笑呵呵地站在原地看著自己。
「什麼情況？」楊子西走到李滄東身邊，沖那些明顯在演戲的劇組成員歪了歪腦袋。
「你和化妝師鬧那麼大，他們怎麼可能不來湊湊熱鬧？」
李滄東四處看了看，隨後意味深長地說：「別人立威都是找演員，你倒好，找上個化妝師……」
楊子西一聽就明白了，雙手插兜不在意地搖搖頭。
「什麼人無所謂，有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