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瞪著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看著他,鼻子一抽一抽的,似乎有什麽濕潤的東西快要從眼角流出來。這濕潤還不是木盆裏的洗澡水。 宮情難得愕然一次。 這東西不會是要哭了吧? 事實證明他的想法是正確的。 狐狸鼓著嘴,肉爪子生無可戀般垂在身畔,隻那麽片刻,便“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你聽過狐狸哭嗎? 那聲音和嬰兒啼哭一般。 完全不顧及身邊景象,張口就是一聲吼,尖尖的又十分可愛,一下子戳到你的心坎兒裏。 宮情沒有皇嗣,不知道怎麽哄孩——他潛意識裏把這狐狸當成了一個嬰兒。他看著狐狸淒慘的模樣蹙了蹙眉,出口的聲音,不知不覺有了那麽些細微的顫抖,“閉嘴,不許哭!” 狐狸不聽,哭的更大聲了。 那叫一個淒慘。 那叫一個悲哀。 門外的雲城聽到這哭聲,也忍不住的敲門問宮情,“皇上…您還好嗎?” 宮情揉了揉發燙的太陽穴,他當政這幾年來,除了朝政,再沒被什麽事情惹得這麽煩心過,就連後宮裏那些勾心鬥角的妃子,也沒這個能耐,如今卻被一隻狐狸弄得手足無措,宮情愈發覺得挫敗感深了。 好吧,狐狸不仁,就不要怪他不義了。 宮情轉過身去脫下外衫,就如同剛剛的一切都沒有發生,而狐狸也不存在一般,一腳邁進浴池裏,一邊對著夙淺,“再哭,朕便不再喂你飯吃。” 狐狸倏然住嘴。 鼻子還是一抽一抽的。 不過倒是乖巧了許多。 這表現是服軟了。 宮情開心的抿嘴一笑。他就嘛,這個世界上沒有他征服不了的東西。 從這次起,狐狸每次不聽他的話的時候,宮情便拿吃的威脅她,再不濟就把她的窩一鍋端了。狐狸是鐵,飯是鋼,窩是磁鐵,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乖乖的洗完澡之後,夙淺便被宮女抱到了龍隱殿寢殿,雲城給她安頓的窩裏。腳下是軟軟的墊子,入鼻是好聞的龍涎香味,這是何等的讓狐狸心曠神怡。 夙淺雖然托生在一隻狐狸身上,可是身為人類的習慣還沒有改掉,睡覺的時候總想枕個枕頭,下午在蕭淑妃宮裏縮成一團睡的那個覺,就跟沒睡是的,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夙淺把身下軟墊的邊緣一角卷起來,自己給自己做了個枕頭,然後躺在上麵,肚皮朝上,兩隻後蹄還想翹個二郎腿,不過礙於肚子太大,腿太短,這個想法便無疾而終。 宮情走進龍隱殿寢殿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夙淺這副模樣。四仰八叉的躺在那裏,粉紅色的肚皮朝,長長的白尾巴掃過來掃過去……倒是真會享受。 宮情走過去,發覺狐狸正閉著眼睛,便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肚子。 狐狸不耐煩地扭動了一下身子,眼睛都不帶睜開的。 宮情見色已晚,便不再捉弄她,回床睡覺了。 可是他沒想到,第二清晨,雲城都還沒喚他起床,他就被一條毛茸茸的白尾巴給掃醒了。 筆下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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