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揍服的

  池冰用力挖了挖耳朵。


  她沒聽錯嗎,這貨在挨了她一頓胖揍之後打算給她做貼身保鏢?


  池冰一下子蒙了,不是被打傻了吧。我天,真的打傻了的話,那她的罪過可就大了。霸道已經是張義的硬傷,再傻嗬嗬的,可怎麽弄?不敢想!

  申家慶氣息下沉,他一雙美目寒氣乍現,瞳孔縮成一個點。他怎麽可能相信他?想打就明說,弄這虛的有什麽用,是男人就真拳腳的再打一次,何必找什麽保護的借口。


  Nnd,這小子上次沒打贏在全校人的麵前失了麵子,這是換策略了?應該叫聲東擊西呢,還是臥薪膽呢?也有點懷柔路線的意思。


  梁城一哥也玩兒這不要臉的計謀?


  池冰則本能的以為張義這是吃錯藥了。


  回想當時他那副想要把她和家慶弄死樣的凶狠模樣,恨不能吃了她才消心頭之恨,怎麽可能突然轉了性子要給她做保鏢?沒出點下三爛的招數陰她已經算他有男子氣概,給她做保鏢?還是貼身的那種?純粹的扯犢子,鬼才信他。


  “別大街上隨便認親,小心門牙。我沒哥,讓開。”池冰拳頭大的小臉冷若冰霜,冷淡疏離得拒人千裏之外。


  從內心來講,張義也特別的受不了來自一個沒長開的小丫頭的冷漠以待,按他的脾氣,多麽想一拳頭打花那張不可一世的臉。但想想天哥那張比尖還要鋒利的眼神,便覺得後背發毛,還是保命要緊。


  被天哥處罰和被小丫頭漠視哪個更舒坦?答案不言而喻。


  他隨即勇敢的忽略了來自小女孩的抵觸,心裏隻有天哥的囑托,和臨分別時天哥那清奇的一腳。又賤兮兮的湊了湊,嬉皮笑臉的開口說,“以前沒有,以後這不就有了嗎。打一架,你多了個哥,我多了個妹,這不挺好嗎,是不是?別防備我,哥是真心保護你的。以後,在梁高,誰敢動你,你就提義哥,保你平安無事。”


  池冰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打一架打出個跟班大哥來,說出去也是個傳奇,就是太扯了。


  小銀牙磨了磨,“你確定是你保護我?”


  明晃晃的鄙視。


  這話說的,傷害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一臉堆笑維持不住,張義的笑臉終於僵成一張麵具。


  天真果然無邪,能打敗世間一切別有用心的玩意兒。


  不得已收起一身玩世不恭,張義直起身體,正色道,“不管怎麽樣,從今天開始,我護送你上下學。在校,不,所有時間,你有任何麻煩都要來找我,我給你擺平。喏,這是我家地址,歡迎隨時騷擾。”


  張義從褲子口袋裏掏出張皺巴巴的紙遞過來,池冰遲疑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


  這家夥在她眼裏就是個不靠譜的,但既已經打服,人家又有改邪歸正的意思,她也沒必要趕盡殺絕。多個朋友多條路嘛,一個人要想成就大事,總要交些三教九流的朋友。


  她拿著紙條看了又看,地址離她家不算遠,步行也就十幾分鍾,若是真由他來做保鏢,也不錯。


  隻是,張義那天明明一副將她和家慶置於死地而後快的樣子,是如何光速改變為舔狗的呢?


  話說,這變化也太無厘頭,太快了些吧。


  真的是打服的嗎?

  果然,拳頭才是硬道理。


  張義看出了池冰的一肚子疑問,很想把真相說出來。隻是天哥那雙黑得他心髒直突突的眼睛仿佛時刻盯著他,令他半個字也不敢提。


  得了,就讓天哥默默的做個無名英雄吧。


  想他堂堂稱霸梁高的大哥,給個高一新生做保鏢,真特麽地……快樂啊!

  好在明年就畢業了,到時候天哥總不能讓他做職業保鏢,那他就得以解脫了。


  隻是吧,看這小東西一身是刺兒的小模樣,未來一年的日子恐怕不太好過。


  不好過也得過,隻要是天哥的意思,他冒死也要幹好。


  申家慶黑著張俏臉把自行車蹬得像陣風,池冰坐在後座上,特別快樂的欣賞後麵以張義為首的保鏢大部隊撒丫子狂奔的窘樣,哈哈大笑。


  申家慶聽她笑得開心,不由也轉頭瞄了一眼。


  後麵大概有十三四個人,張義在最前邊,跑姿還算端正,一名小個子的男同學緊緊跟隨著張義,別看他人小短腿,耐不住人家倒騰得快,沒幾下超在張義前頭,也許是擔心張義生氣,不得不空跑兩步再落於他的身後一步。


  除了張義,所有人都像夏日裏被強拖著跑了十公裏的狗,吐著舌頭劇烈的喘,就差流哈喇子了。


  申家慶認出來了,那個小個子就是打架那天最先衝上來,被他一肘拐個狗趴的那位。別看人打架下盤不穩,跑起來速度還是可以的。


  隻是不知這位被他暴揍在先、給他當保鏢在後,內心中是不是死的心都有了呢?


  他輕蔑地瞄了一眼小個子,回過頭看了看腰間那隻白生生的小手,扯起唇角,雙腳蹬得越發有力。


  自行車載著一對璧人在前,十幾個累成狗的男人在後,呼呼啦啦的占了一整條街,惹得來往的行人紛紛駐足側目。


  張義的混勁沒幾個人不知道,被人看見在路上追著自行車狂跑,直覺以為他又在做什麽壞事,都在心裏替那兩個孩子祈禱。


  進了學校大門,申家慶習慣性的捏了刹車,池冰淩空一蹦,張玉紅精準的把人接住。


  後頭跟著的那隊人馬哪知道每天還有這出兒,光顧著跑,申家慶突然刹車那是有車閘控製,人沒有閘啊,順著慣性,一個兩個的全部摔趴在地上。


  最後,除了張義,後麵那些人沒有一個幸免於難的,氣得張義上去按個踹。


  失臉丟臉那是沒本事,跑幾步路也丟臉,純粹的沒長心。


  張玉紅驚訝的張大了嘴巴,把眼睛瞪成兩盞小燈籠,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天,那可是張義,比她牛X多了的人物,跟在池冰身後做什麽?

  池冰伸出小手幫助張玉紅把下巴朝上推了推,戲謔道,“大夏天的,饞肉了咋地,別給自己弄葷的。”


  “我不饞肉,你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他們跟著你不是來報仇吧。”張玉紅從善如流地叭噠叭噠嘴,心裏卻畫著地圖。


  “不,這是我的保鏢,今天第一次上任,還不太熟悉工作環境,讓你見笑了,以後請多指教。”


  張玉紅果斷閉嘴,她倒想指教,也得敢啊。整個梁高,能指教天哥的,唯池冰一人爾。


  從校門到教學樓大概有兩百米,池冰特牛叉地率領她的保鏢們在與每天沒什麽不同的小路上走出不一樣的風景。


  直到池冰到達班級門口,十三太保才四散離開。


  張玉紅終於逮著說話的機會,“老大,你是怎麽收服張義的?揍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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