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九幽之密
“大哥，我看不如殺了他們，一了百了，九幽令則有我兄弟鎮壓，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被青發老叟的目光注視到，鳳羽心底一陣冰涼，他可不認為青發老叟是在開玩笑。
“你想的太簡單了，鎮壓九幽令，就算主人們聯手也做不到，更何談我們已經被無窮鬼物削弱了數十萬年，抵擋聖山裏的幾個老東西就很吃力了，我們哪有餘力來鎮壓九幽令這種超越仙器的存在。”
“那怎麽辦，既然九幽令上的封印已經被這小子解開，相信不用多久這件魔器就會恢複到它的全盛時期，到時候人間必然是一場浩劫，難道大哥對此能坐視不理麽？”
“九幽令，主萬物，三現世，毀天地。主人們坐化前留下的四句話，我如何記不得，但是主人也說過，九幽令亦邪亦正，乃是在五界中最神秘的九幽之地孕育而成的，是天地初開時，便成型的神器。仙魔之爭的導火索就是這九幽令，大主人一直懷疑有佛道的人，用此神物激起仙魔兩道的爭端，可惜大主人窮盡心力也未曾查處一點蛛絲馬跡，最後也隻得不了了之。”
“大哥，那你的意思呢？”
鳳羽注意到紅發老叟提到所謂的‘大主人’的時候，青發老叟肅然起敬，看的出這個大主人在兩位神通蓋世的老叟心中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
紅發老叟並沒有離開回答青發老叟的問題，沉思了片刻，目光掃了鳳羽和智敏一眼，眼神中閃爍著各種複雜的思想，與剛才的窒息感相比，鳳羽更懼怕紅發老叟那捉摸不定的目光。
“小家夥，我為我二弟的魯莽向你賠罪，但我有一件事想問你，這件事有關人間，甚至五界的存亡，當然更關乎著你和你的小愛人的性命，我不是在威脅你，而是在懇求你，希望你能夠實話實說。”
鳳羽對紅發老叟突然間的轉變一時適應不過來，紅發老叟的話他不全信，也不全不信，說實話，人間的興衰、五界的存亡，他都不在乎，就算世界明天就毀滅，也有無數人替他陪葬。
但他不能不在乎自己和智敏的性命，老叟的甜言蜜語迷惑不了鳳羽，鳳羽也算是從腥風血雨、無窮劫難中摸爬滾打出來的，這點心機還是有的，紅發、青發老叟的實力，他已經見識過了，麵對這種超越人間界的力量，鳳羽興不起反抗的念頭。
鳳羽的底牌雖多，但也隻是對相差不大的高手而言，通天境的高手鳳羽也許不放在眼裏，禦天境的超級高手他隻能保證全身而退，至於碰上逆天境的蓋世高手，他就得有多遠逃多遠。
“前輩請說，晚輩不敢隱瞞絲毫。”鳳羽語氣虔誠，他明白隻有讓紅發老叟滿意了，他和智敏才有機會度過這一劫，等有了實力才有資格談報仇的事，現在還是老實的裝孫子好一點。
“小家夥，你告訴我九幽令被你的血喚醒的時候，你是不是從其中看到了什麽，你能告訴我麽？”
“這？”
黃泉帝君的事關係到黃泉之珠的來曆，一旦告訴了老叟，鳳羽擔心會被揪出黃泉之珠的事，看兩人對九幽令的反應，對陰邪之物一定沒好感，鳳羽雖然不清楚黃泉之珠算不算的上陰邪之物，但一想到黃泉之珠那種種超越常人想象的妙用，鳳羽的心裏就直打鼓，到底該不該說出實話，鳳羽遊移不定，難以作出抉擇。
“哼，大哥仁慈才給你贖罪的機會，我不屑於魔道的搜魂大法，但你要相信我有千萬種不同的方法讓你吐露實情，識時務者為俊傑，年輕人切莫自誤，倒是悔之晚矣。”
望著青發老叟陰沉的臉，再看看紅發老叟漸漸僵硬的笑容，鳳羽知道在拖下去，這兩個老家夥說不定真能做出些歹毒的事情出來。
鳳羽的實力比之四年前強上百倍、千倍，但這還不夠，他現在連自裁的機會也沒有，鳳羽在心裏暗暗發誓，這輩子絕不會再令自己陷入如此被動的局麵，絕對不，這種感覺真的很令人發瘋。
鳳羽將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道出，包括他是如何遇到九足地獄蟒，九幽令又是如何被黃泉之珠收服的，當然最關鍵的還是，鳳羽從九幽令打開的時空之門裏看到，黃泉帝君的人生由巔峰轉向低穀全過程和最後十殿閻羅偷襲並且滅殺黃泉帝君的手段。
聽著鳳羽的敘述，兩位老叟時而思索，時而唏噓，時而迷茫，時而激動，鳳羽的用語不夠絢麗，但卻是滴水不漏，其間紅發老叟提出了一些疑問，鳳羽逐一的詳細作答，讓紅發老叟很是滿意。
鳳羽說完一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現在真的是身心具疲，青紅老叟帶個他的震撼與壓迫，令他時刻處在忐忑不安中，青發老叟的襲擊令他雪上加霜，他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難得了，智敏早就昏了過去。
在鳳羽強烈要求下，青發老叟收回了印在智敏百匯穴上的青色符印，但抵抗陰寒之力的侵蝕，讓智敏陷入了脫力的境地，青色符印的魔爪一離開，智敏舒服的哼了一聲，就睡著了。
青發、紅發老叟眼中精光聚斂，神識不斷的交流，鳳羽可不敢有任何窺探的心思，否則他的下場一定會很慘。
“大哥，你真的決定這麽做麽？”
紅發老叟堅定的點了點頭，青發老叟隻是微微的歎息了一聲，就站到一邊，緘口不言。
“小家夥，既然你已經知道你是那個黃泉帝君的轉世，你有什麽打算？”
“前輩此言有何深意麽？”鳳羽搞不清楚，紅發老叟原本不是隻在乎九幽令麽，為什麽突然問起他的身世了。
“不要多想，你隻要回答我，難道你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麽？”紅發老叟心平氣和的說到，鳳羽從老叟的眼神中看不到之前的暴躁，不知是隱藏的太好了，還是真的消失了。
“前輩問了，我自然不敢相欺，黃泉帝君是我的前世，我是真的沒有放在心上，他是他，我是我，我並不像和他牽連在一起，我的心願很簡單，就是讓欺負我和我愛的人都受到應有的懲罰，然後帶著心愛的人逍遙與山水間。”
“愛恨分明，活的簡單是一種福。可惜命運不是你想擺脫就能擺脫的，從你降臨在這個世間的那一刻開始，你注定要和你的前世黃泉帝君攪在一起，你的願望看似簡單，但你卻做不到，因為阻攔你這個願望的人層出不窮，你現在所做的一切依舊被命運控製著，你隻是命運手中的木偶，絲線怎麽拉，你便要怎麽動。”
“前輩，那你讓我怎麽辦，命運是天地間最飄忽不定的存在，沒有人能夠擺脫他，我能做的就是盡人事知天命，修真者人人都說要逆天而行，追求長生、至強，可何謂長生、何謂至強，長生之上仍有永生，至強之上仍有更強。”
“那如果我告訴你，我有辦法讓你擺脫命運的束縛，你可願意一試。”
“前輩你在騙我。”
“我為什麽要騙你。”
“擺脫命運的束縛，那前輩你擺脫命運的束縛了麽，如果你擺脫了，為什麽會待在這種鬼地方？”
“我沒有擺脫，連我的主人有沒有擺脫，但你是唯一有機會擺脫的人，甚至有朝一日掌控命運也並非不可能的事情。九幽令選擇了你，你就擁有了開啟命運之門的鑰匙。”
“九幽令，到底是什麽？前輩，您又是什麽人？”
“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惑，我現在就告訴你，等你聽完再告訴我答案。”
鳳羽點了點頭，九幽令對他是一個謎，青紅老叟的來曆也讓鳳羽很好奇。
“九幽令來自九幽之地你知道，那你知道九幽之地在哪兒麽？”
“不是在黃泉地獄麽？”
“不錯，九幽之地在黃泉地獄，但它具體的地點是在十八層地獄之下。”
“十八層地獄之下，不可能吧，不是說十八層地獄是最低的地方，仙界九重天是最高的地方麽？”
“那些隻是人間界的凡人的臆測而已，天地五界，仙佛魔各占一界，稱為上界；凡人則生存在人間界，稱為下界。天地初開的時候，上界和下界，三界之間都是分離的，下界的凡人想要進入上界，唯一的途徑就是度過九九天雷，羽化飛升。為了人間界的平?，上界的仙佛魔也不允許隨意進入人間界的，三界至高者除外，但他們似乎也有什麽顧忌，所以極少下界。五界中的最後一界就是黃泉地獄，或者是稱作鬼域、鬼界，它連同人間界，凡人的生死輪回皆有黃泉地獄裏酆都鬼城的皇者掌管，但黃泉地獄名義上又受仙界的節製。”
“前輩，你說的現在，跟九幽之地有什麽關係麽？”紅發老叟突然講起五界淵源，似乎和九幽之地在十八層地獄之下連接不上。
“不好意思，我說遠了，九幽之地在十八層地獄之下是事實，而且九幽之地的另一邊就是魔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