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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罪孽深重還不清

  沈月儀麵不改色,手中卻悄悄地將靈石握緊。


  靈石她一直隨身攜帶,估計是剛剛不小心滑落出來,幸好沒有被月無情發現,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月無情沉迷於沈月儀的身體,並沒有發現她的小動作。


  沈月儀一直緊緊盯著月無情的臉,他眼中的火焰越燒越甚,這證明他的理智也在一點點消退……


  正當月無情要將沈月儀最後一件外衫褪去之時,沈月儀抓緊時機,運用內力,將靈石貼在月無情的心口。


  月無情體內無毒,遭靈石反噬,靈石內淤積的毒素都渡到了月無情體內。


  月無情一時間受不了這巨大的衝擊力,往後一仰,便倒在了地上,他明白過來是沈月儀用靈石作祟,怒火中燒,想要從她手中將靈石奪走,卻隻覺得胸口劇痛,頭暈目眩,不能移動分毫。


  沈月儀來不及反應,連忙從石床上下來,扶起楚榮軒便往密道出口出去。


  月無情用手指著沈月儀,想要說什麽,卻最終緩緩地垂下了手,昏死過去。


  沈月儀扶著楚榮軒一直走到密道盡頭,一出去便看到月長情站在洞口,似是等候他們許久。


  沈月儀見到月長情十分詫異,正要開口詢問,月長情搶先走上前接過楚榮軒,對沈月儀說:“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來!”


  沈月儀跟隨月長情來到一處宮殿,宮殿之外無人把守,月長情直接推門而入,將楚榮軒放在塌上,然後把門關上,對沈月儀解釋道:“這是月宮女主人原來所居的宮殿,如今廢棄已久,並無人涉足,所以很安全。”


  沈月儀鬆了一口氣,才想起月長情不是被囚禁起來,如今怎麽會突然出現在密道盡頭?


  月長情猜到她會有此一問,解釋說:“之前我被月無情暗算下毒,功力不得施展,如今毒已解除,他們自然是攔不住我。我出來之後想去找你們,卻沒想剛好在那裏遇到你們,楚公子這是?”


  沈月儀看了一眼昏迷過去的楚榮軒,這才想起他的傷,過去喂他服下丹藥,將他們在密道之中的遭遇還有月無情暗地裏做的事告訴月長情。


  月長情長歎一聲:“沒想到為了他的野心,他竟然真的用活人試藥,還差點對你動手……”


  “你還記得之前我說的何存嗎%3F”月長情突然提起何存,沈月儀點了點頭:“當日你說他身上有前朝信物,說不定與前朝有什麽關係。”


  “不錯,”月長情向沈月儀坦言:“何存確實與前朝有關,他是前朝皇帝的遺孤。”


  沈月儀一驚:“前朝皇子?”


  怪不得之前提起天下局勢,何存對靖國懷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敵意,原來他是前朝遺孤。


  如果不是靖國奪權,那麽這天下,應該是何存的。


  可是如今,他卻成為一個默默無聞,苟且偷生的草民,看著自己的滅火仇人安享天下,坐擁盛世。


  如果換作是沈月儀,她也不會甘心罷。


  “月無情想要天下,可他也知道,自己名不正言不順,就算有了千軍萬馬,不得民心,想要成事也很難。”月長情洞悉月無情心中的計謀,他是想利用何存舉事。


  “所以他想利用何存的身份,打著複辟前朝的旗號,推翻靖國王朝,還可以籠絡一部分前朝勢力。”沈月儀也明白了月無情的打算:“可是何存……他真的會和月無情狼狽為奸嗎?”


  雖然沈月儀與何存相處的時間不多,可是她能看出何存雖然沉默寡言,性情孤冷,卻不是一個心狠手辣,不擇手段之人。


  怕隻怕月無情利用何存的身世之痛,蠱惑慫恿於他,讓他為月無情所擺布。


  想起月無情,沈月儀急忙對月長情說:“月無情如今體內還有靈石的毒素,如果此時動手,說不定可以將他拿下!”


  月長情搖了搖頭:“對於月宮密道,沒有人會比他更加熟悉,他絕對不會坐以待斃,隻怕現在早就無影無蹤了。”


  月無情屢次作惡,卻三番五次逃脫,不知收斂,如同鬼魅一般陰魂不散,一日不將他製服,便一日不得安心。


  月長情寬慰沈月儀到:“之前月無情為了將月宮的權力握在手中,將我軟禁之後,假意臣服於那個冒充我出現在人前的傀儡。如今我已經出來,而他不知所蹤,倒是給了我一個名正言順號令月宮的機會。”


  “趁著月無情還沒有回來,盡快肅清月宮,聚攏人心,才是最要緊的,”月長情決心抓住權柄,不再給月無情翻盤的機會:“隻要月宮大權歸一,憑他一己之力,也翻不出什麽浪來。”


  沈月儀看著神色堅毅的月長情,突然感覺到他心中的沉重與無力,風雨來臨,果真誰也無法置身事外。


  “我記得你說,此生最想要浪跡江湖,逍遙閑散度日,不願卷入權力紛爭之中……”


  月長情苦笑一聲:“隻可惜這世上有太多身不由己,有些我注定要去背負的東西,終究無法舍下。如果他心存良善,願行正道,他想要月宮,我不會與他爭搶。隻可惜他心術不正,我不能放任他毀了月宮。”


  “今日這個結果,皆因我過於怯懦,我不願參與紛爭,對他的所作所為過於縱容。”月長情臉上浮現出懊悔的神色:“我知道一旦幹涉。我就不得不去爭奪權柄,卷入紛爭,猶豫不決到今日,才翻然悔悟。”


  沈月儀伸手拍了拍月長情的手背,這是她能夠給的最大寬慰:“這不能怪你,每個人都應該有權力去選擇他們想要的人生。或許有一天,雨過天晴,你可以去過你想要的日子。”


  “但願如此吧。”月長情回報給她一個舒朗的笑容,好似還是他們初見時,那個素衣白衫的翩翩公子。


  他摩挲著被沈月儀觸碰過的骨節,在心中輕輕地說:“如果有你一起,過什麽樣的日子,其實也沒什麽太大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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