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無毒不丈夫
甄麗麗老眼昏花,根本沒看清發生了什麽事,隻是感覺到靈兒在追念念。
“媽,沒事,屋裏空氣不幹淨。”唐時初一隻手臂抱著身體發軟的念念,另一隻手臂把母親攙扶出來。
看到兒子的情況,安念慈眼前發黑,穩定心神把女兒司音抱起來衝出去。
司音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清脆的語氣困惑的問:“媽媽,哥哥怎麽了……我自己能走……”
“沒事,我們先出去。”
等甄麗麗被兒子拉出去,風吹過來,頭腦清醒點,想起靈兒還躺在屋裏地上。
“時初,把靈兒也抱出來吧。”
唐時初對靈兒深惡痛絕,冷冷的回答:“讓她在地上躺著吧。”
甄麗麗看兒子臉色難看,莫名有點害怕。
突然,她看見安陽抱著靈兒出來了,正想走過去看看。
聽見聲音,十幾個保鏢不知道在什麽地方衝過來幫忙。
唐時初臉色鐵青,頭上青筋暴起抱緊兒子,嚴厲的對圍上來的保鏢喊:“把醫生喊來,再把屋裏處理幹淨……”
院子裏有個涼亭,大家驚恐未定的坐在涼亭椅子上。
初秋的季節,黑夜帶來點冷意,隻有安陽感覺熱。
“傅琰東,你立即和蘇妙一把我媽送回去休息。”唐時初黑著臉說。
甄麗麗急忙反對:“兒子,媽不走,回去也牽掛。”
“媽,你在這裏也添亂,我處理完過去看你。”唐時初冷靜的說。
甄麗麗看兒子天神般威嚴的麵孔,仿佛感受到丈夫當年掌控一切的氣勢。
相似的麵孔,同樣散發出這樣的氣場,讓她慌亂的心鎮定下來。
當年也是這樣,不管遇到什麽事,丈夫都把她放在安全地方,她都是乖乖聽從他的安排,事後總能在他眼中看到少許溫情。
她的心好似回到了過去,所不同的是,如今這樣對她說話的是兒子。
自從母親死後,十幾年來都是她一個人,沒有溫情,更沒有人關心,她的心仿佛置身在冰窖中。
所以,她才會為靈兒的關心所感動,如今更感覺到來自兒子的溫暖,她的心逐漸解凍,幹枯的雙眼出現霧氣。
“那我先回去等你。”
聽老人同意,傅琰東和蘇妙一左右攙扶著老人離開。
“這裏冷,讓孩子們去廂房!”唐時初冷靜的對安然說。
“好!”幾步遠就是廂房,原來是準備待客的,屋裏很清潔,床和被褥都幹淨齊全。
安念慈看司音沒事,急忙把念念接過來,小心放在大床上。
看到孩子迷迷糊糊的樣子,心針紮似的疼。她隻是告訴孩子把靈兒的手包偷著拿進書房,等她進去處理。
沒想到發生了意外,這孩子竟然被發現了,危機時刻把裏麵的東西都掏出去扔出去。
也許他想讓自己趁亂撿起需要的東西吧。
她的眼淚終於控製不住流下來,念念從來都懂事機靈,今天竟然遭受了無妄之災,都是自己造成的。
如果兒子出現意外,她也不活了。
看他們進屋,安陽抱著靈兒也走進來,把她放在小床上。
這時,醫生趕來了,安念慈才想起來,剛才他們在餐廳唐時初打電話安排了幾件事,其中說了句醫生,怪不得對方來這麽快。
醫生立即給念念看病,檢查完以後才說:“你們不用擔心,這孩子隻是吸入少許毒煙,睡一覺就沒事了。”
“醫生,這毒煙不會傷害孩子身體吧?”安念慈不放心的問。
“不會,所謂的毒煙隻是比安眠藥藥性強烈些。”
聽醫生的解釋,唐時初和安念慈終於放心了,司音緊縮的眉頭也舒展開。
“醫生,一會你去看看屋裏的毒煙,今天晚上能住人嗎?”安念慈關心的問。
“好,應該沒事了。”醫生答應以後收起聽診器。
安陽聽孩子沒事了,他急忙把對醫生說:“醫生,她也中了毒煙,你看看有沒有事。”
醫生又給靈兒檢查:“沒事,這姑娘的毒煙吸入量應該比那孩子多,睡醒也沒事了。”
安陽緊張的心才放鬆下來。
不知道為什麽,此刻,他感覺渾身燥熱,身體內似乎有股火龍在亂竄,不斷灼燒他的內髒。他滿臉漲紅,恨不能跳到冰水裏。
唐時初一直在觀察安陽的反應,看他表情不對,一把拉住他。
“醫生,你幫他檢查下。”
安陽根本不知道這些事,想掙脫姐夫的手。
“我沒事,就是有點熱,一會洗個冷水澡應該沒事了。”安陽急忙辯解。
已經夠亂的,他不想節外生枝。
安念慈目光看向弟弟,突然想起什麽,急忙問:“安陽,你是不是喝了你姐夫的茶水?”
“喝了半杯,怎麽了姐?”
“醫生,你快給他看看……”
感覺到姐姐緊張的表情,安陽才讓醫生給他檢查。
片刻過後,醫生才平靜的說:“沒事,這位先生中的是媚藥,找你老婆睡一覺或者洗冷水澡就沒事了。”
看完病,醫生知趣的離開。
安陽這些年什麽沒見過,可他今天一直在姐夫家,怎麽會中了媚藥?
他馬上聯想到什麽:“姐夫,誰害我?是那杯茶?”
“是的,是靈兒下毒想害我。”
安陽的心頓時翻江倒海般地疼,自己對她那麽好,她怎麽就忘不了姐夫?
猛然想到,剛才在客廳的實時候,靈兒就在自己身邊,她沒機會下毒。接下來就是念念拿了靈兒手包,她手包裏有噴霧毒藥,靈兒怎麽可能還有媚藥。
“姐夫,姐姐,你們一定弄錯了,怎麽會是靈兒?晚上她一直在我身邊,那杯茶是傭人從廚房裏端出來的?”
“傻小子,是她指使趙媽做的。她想做什麽,你應該最清楚。”得知兒子沒事,唐時初語氣都輕鬆下來。
安陽此刻頭腦發暈,心像搗碎般難受。
原來,自己對靈兒的好,她絲毫沒看見,她心裏念念不忘的還是姐夫。
時刻,身體中的熱流衝到了頭腦,他頭疼得難受。
突然想到什麽:“姐夫,我不明白,你如果喝了那杯茶,也是在我姐姐身邊,她不是白費功夫嗎?”
“安陽,你平時的精明哪裏去了,她手包裏還有種讓人昏迷的藥。”
安陽倒抽口冷氣,靈兒為了達到目的,正是煞費苦心。
看到她在沉睡,露出人畜無害天真的臉,安陽心裏五味俱全。
唐時初心中冷笑,平靜的說:“念慈,靈兒中毒深,讓她在這裏睡吧,我們去看看媽媽,去她那睡。”說完,抱起念念就走。
安念慈也把司音抱起來,兩人離開了廂房。
盡管主臥已經放了毒煙,唐時初還是不放心,打算去母親那裏睡。
出門以後,他把門口的保鏢叫過來,低聲叮囑幾句。
離開了院子,安念慈牽掛弟弟。
“時初,安陽沒事吧?”
“醫生不是說了,洗冷水澡就沒事了,他是大人不是 孩子。”唐時初冷冷的說。
也是,他們離開的時,安陽盡管雙眼發紅,意識很清醒。至於靈兒,安念慈不想管她的死活。
“時初,一會對母親說實話,絕不能讓靈兒繼續留在她老人家身邊。”
“我知道!”
他下定決心,如果母親一意孤行,母子間永不見麵,他也不會再回老宅。
安念慈根本不知道,唐時初剛才吩咐保鏢,讓他們把廂房門鎖上,今天晚上不許進出。
廂房裏隻有洗漱間,根本沒有洗澡的地方,洗手池的水龍頭還是壞的。
他要讓靈兒自食其果,永訣後患。
有句話叫做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
他根本不想考慮安陽的想法,男人連這點事都處理不了,還能在道上混。
當然,這些事他是不會對安念慈細說的。
在幾個保鏢的保護下,他們很快走到甄麗麗的院子。
主屋的燈亮著,傅琰東等人都坐在沙發上等。
甄麗麗似乎沉浸在過去的世界中,這一輩子她都在等。
小時候每天等父親經商回來,長大結婚以後,每天晚上等丈夫回家。
幾年以後,終於等回丈夫,卻是讓她崩潰的噩耗。
接下來,丈夫的情人和孩子走進了這個家,讓她屈辱的同時,是無盡的失望。
原來在她癡心等待時,丈夫正摟著別的女人。
然後,是滅頂之災,她為了母親離開了家。
為了生活每天辛勤的工作,等待兒子長大成人,等他能把自己接回去。
終於找到了兒子,卻發現兒子已經不是孩子,自己的位置被另一個女人代替。
她終於明白,在兒子心中自己遠沒有老婆重要。
今天,她看清了這點,卻不能不繼續等待。
聽到門響,看見兒子高大的身影,甄麗麗急忙站起來撲過去。
看念念已經睡著了,稚氣的小臉似乎帶著委屈。
“孩子看醫生了嗎?”
“看了,說沒事,睡一覺就好。”
“把孩子放我這屋吧。”甄麗麗心疼的說。
“也好!”唐時初把念念放在床上,小心脫下衣服。
“我要在這裏陪哥哥。”司音強烈要求。
“好!”
看這床不小,兩孩子加母親可以睡下,唐時初答應了。
司音乖巧的躺在哥哥身邊,小手伸過去,拉住哥哥熟睡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