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為這個美好的世界......
“缺！咋不缺呢！太缺了！”
說到這個話題，恰克眼淚差點兒沒掉下來。
這些天他在船上吃的都是什麽？
肉幹！麵包！魚罐頭！
他早就想嚐嚐熱湯熱菜是什麽滋味了。
康羅姆大叔這人行，能處~
關鍵是.……
時機不太合適。
恰克嘿嘿一笑，“我說凱爾老大，人家剛幫咱一個忙，咱就背地裏打人家的主意，是不是有些不太厚道啊。”
“小了，你格局小了。”
聞言，凱爾麵上表情不變，“什麽叫背地裏打人家的主意，這明明是讓好人脫離是非之地，行善積德。”
對對對，你能打，你說什麽都對。
恰克暗自腹誹著。
就當沒看到“滑又賤”的微表情，凱爾繼而道：“他幫我，我幫他，大家互幫互助，這不是很正常麽。”
“就怕人家壓根不領你的情。”
恰克歎了口氣，實話實說道：“布朗先生在漢那巴爾生活了這麽多年，肯定不會因為你一句話就舍家棄業和你走。”
“這倒是。”
凱爾點點頭。
不過，他並沒有放棄內心的想法。
像康羅姆.布朗這樣的人，實在不該留在漢那巴爾這破地方……
五六分鍾的功夫，康羅姆手裏拿著海圖回來了。
“給，這就是阿拉巴斯坦的海圖。”
康羅姆大方的把海圖交給凱爾。
凱爾隻是簡簡單單掃了眼，轉手把海圖遞給了“專業人士”。
沉吟片刻，他開口道：“布朗先生，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和我們一起出海？”
好一記直球！
瞬間給康羅姆打懵了。
反應了好半天，鐵塔大漢才明白過來凱爾剛才說了什麽，忍不住笑了，“不好意思小兄弟，我是個粗人，什麽都不會，可能幫不上你的忙。”
和恰克預料的一樣。
康羅姆.布朗非常果斷拒絕了凱爾的邀請。
“你結婚了？有孩子了？”
凱爾問道。
“這個.……”
康羅姆搖搖頭，“倒是沒有。”
沒有？
那就好辦了！
凱爾眼神一亮。
如果康羅姆成家了，他不會強迫一位丈夫，一位父親離開他的家人。
哦，對了，還有雙親的問題。
“布朗先生，你的父母？”
凱爾盯著康羅姆的研究，“你剛才說，你的父親是一個退休的海賊……”
“他？他早就死了。至於母親，我從來沒見過她。”
康羅姆雙手一攤。
“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說的就是我了。”
心地善良，無牽無掛。
正適合在我的船上當廚師！
凱爾的心思頓時活泛起來，給恰克使了個眼色。
“這是讓我幫忙啊.……”
恰克幾乎秒懂。
沉思片刻，他沉聲道：“布朗先生，你不願意離開，恐怕不是因為故土難離吧。”
“這個嘛。”
康羅姆也不藏著，大大方方承認了。
“我對漢那巴爾沒什麽感情，但我不能走。
因為，總有像你們這樣的人誤入這裏，如果我走了，他們.……”
鐵塔漢子的話沒有說完，恰克和凱爾卻懂了。
這個男人既可笑又可敬的背負了一些不屬於他的責任。
凱爾沒再說話。
恰克也陷入了沉默。
“好啦，相逢就是緣分，都苦著個臉幹什麽，你們快走吧，等回到阿拉巴斯坦，一定要好好生活啊。”
康羅姆爽朗一笑，不由分說的把凱爾和恰克推出了後廚，“出了岩洞，你們就直奔碼頭，不要在漢那巴爾停留，這裏對你們來說太危險了。”
這樣純粹的善意，凱爾和恰克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過了。
一時間，他們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直到拿著阿拉巴斯坦海圖離開岩洞來到外麵，恰克長呼口氣，道：“可惜了，布郎先生挺好一個人。”
可惜啥？
當然是可惜沒能成為同伴。
凱爾若有所思。
見狀，恰克繼而道：“可能是緣分不夠，看來，我們隻能繼續吃罐頭啃麵包了。”
“緣分？”
凱爾不屑之情溢於言表，“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我才不信。”
“那你信什麽？命運？”
恰克忍不住問了句。
“我信我的拳頭，我信我手裏的刀。”
語落，凱爾仿佛定下主意，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
恰克嚇的一激靈，連忙道：“凱爾老大，布朗先生剛幫我們搞定了海圖，我們可不能恩將仇報啊！”
又是拳頭又是刀的，這是要幹嘛？
凱爾簡直無語。
這家夥想什麽呢，自己是那種卸磨殺驢吃飽了就廚子的人嗎？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我不是要對布朗先生動手。”
凱爾嘴角微微上揚，“我是要對這裏的海賊動手！”
“海賊？”
恰克心裏有了點想法，但他卻不敢確定。
摩挲著“霜牙”的刀柄，凱爾一字一句道：“既然布朗先生不願離開是因為要保護誤入漢那巴爾的無辜者.……我把漢那巴爾所有海賊都殺了，讓海賊聚集地毀滅，問題不就解決了？”
都.……都殺了.……
恰克的呼吸驟然沉重。
不知怎的，他想到了在鐵甲艦初遇凱爾的那一幕。
人屠！殺手！煞星！幽靈！收割機器！
相處了這麽久，他竟然忘了“審判者”的那些別稱！
“會不會……會不會有些.……太過了？”
恰克狠歸狠，但不像凱爾這麽絕。
好家夥，說殺你全家就殺你全家，這不比海賊狠一百倍？
“這有什麽。”
凱爾擺擺手，顯得不以為意。
“有些人活著沒有一點貢獻，隻能浪費糧食，我沒什麽本事，做不出影響時代的大事，隻好殺了那些浪費糧食的人，為這個美好的世界盡一點綿薄之力。”
“美好的世界”
聽到這個詞，恰克忍不住想笑。
美好啥啊美好，沒好才對吧！
天龍人貴族、軍閥國王、海賊.……
就這還美好呢？
恰克本以為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已經夠了解凱爾了。好嘛，原來那些隻是浮於表麵的毛毛雨。
難道真是他格局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