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誰才是腦殘?
本以為郝子安看料子的表現不好,會將石頭出給自己,沒想到卻是這麽個結果。
看來這家夥還真是記恨著自己啊。
凡事都有因果,就知道給沈曉霜那丫頭當電燈泡不會有好事情,果然報應這就來了。
且不說因為沈曉霜而產生的恩恩怨怨,單就郝子安這個人,王靖怎麽看怎麽不爽。
現在這塊料子還落在他的手裏,這種感覺簡直不要太憋屈。
幾刀下去,露出來的那塊綠總算是被郝子安給剝離下來,果然,隻有一公分多點厚。
一塊翡翠的價值,不僅僅取決於它的種水,色澤,純淨度,大小也是很重要的一個環節。
很多老手在形容一塊翡翠大小的時候,總是習慣於說“這一塊料子能夠掏出多少副鐲子”。
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各種翡翠製品之中,手鐲才是價值最高,最受歡迎的種類。
像現在郝子安手中這麽薄的一片料子,別說鐲子了,就是拿來做墜飾,厚度都很難達到標準。
本來還指望著下麵部分的綠意能夠滲進去一點,哪怕隻要幾厘米,就足夠讓它的價值翻個幾番了。
而在翡翠掏出來之後,幻想破滅,郝子安的臉色徹底黑了。
切料的過程簡直就是跌宕起伏,先是切了大半見不到綠,隨即換了一邊,出了高冰種祖母綠,可誰知道這塊祖母綠卻隻有薄薄的一片。
所謂一刀天堂一刀地獄,不過如此了。
沉默了好半晌,郝子安看看周圍眾人,說道:“這塊石頭還剩三分之一,我不打算解了,你們有人要麽?”
他這是想要止損了。
通常來說,一塊毛料,解出一塊以上翡翠的概率是非常的小的,更何況這塊料子表現怪異,一多半都是白花花的石頭,綜合看來,剩下的毛料裏麵想要再開出翡翠,幾乎已經是不可能了。
那片高冰種祖母綠,價格頂了天也就到四五十萬左右,不可能再高了,這相對於他花了八十五萬的毛料來說,簡直就是虧出翔。
但是畢竟這塊料子沒有解完,如果能夠賣出一個合適的價格的話,那他還能夠勉強保本。
不過在場的都是賭石圈子得老手了,這一塊已經是解出過翡翠的二手貨,他們都是不太看好,所以一個個都沉默著不說話。
王靖眼睛卻是一下子就亮了。
這家夥是傻叉嗎?解塊料子磨磨唧唧,三番兩次的想要轉手?這不是故意給我機會嗎?
王靖還沒有說話,看到無人願意接手的郝子安就已經是略顯焦躁的看了過來:“你剛剛不是想要的嗎?現在我該主意了,出給你,就按照你剛剛說的價格!”
“你是拿我當腦殘嗎?”王靖冷笑:“剛剛我出七十萬是因為開出來了高冰種祖母綠!現在祖母綠都已經是被你挖走了,剩下來的料子你覺得還值這個價?”
雖然知道以這塊料子的表現,七十萬買下來也是大賺,但王靖不想表現的那麽過火。
七十萬買一塊切掉了大半的二手貨,這種犯二似的行為太惹眼了。
“是啊,你這個價格有點過分了!”老馬有些看不下去,說道:“不是我多嘴,不管你們倆有什麽私人恩怨,但是這毛料賣賣,還是要照著市場價格來的!七十萬這個數字,對於這塊開了大半的料子來說,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那就四十萬!你若是不要,那就算了!”郝子安猶豫了一下說道。
“行!”
生怕郝子安再次改口,王靖果斷的答應下來,掏出之前收到的支票,說道:“這是三十六萬的支票,還有四萬塊錢,等會兒轉賬給你!”
“你是不是傻?”蘇小妍一下子就急了,使勁擰了擰王靖腰間的肉,說道:“那塊毛料都被切掉快三分之二了,哪裏還值四十萬?你這是送錢給他啊!”
“你不懂……”王靖苦笑:“我覺得這剩下的料子說不定還能再出一塊翡翠……”
“出你個頭啊!”蘇小妍無語了:“這破料子表現那麽差,能出片祖母綠已經是奇跡了,你還想再出?”
“相信我!”王靖按住了蘇小妍在自己身上捏來捏去的手,認真的說道。
看著王靖認真的目光,蘇小妍鼓了鼓腮幫子,一扭頭:“算了,不管你了,你愛咋地咋地吧!反正虧的又不是我的錢!”
將支票交給了郝子安,王靖算是正式接手了這塊二手料子。
“祖母綠怎麽說也能值個五十萬,再加上你這四十萬,我還賺到了!”郝子安嘲諷似的看著王靖,說道:“真不知道你是不是腦殘,四十萬買這樣的貨色!”
“誰是腦殘等會兒就知道了!”王靖無視郝子安的嘲諷,親自提起了小型切割機。
雖然說王靖從沒操作過這種機器,這樣的工作交給老板來做應該更好一些,但是這塊石頭內部的結構實在是太過於奇怪了,讓老板來切的話很有可能就會破壞到內部的翡翠,所以王靖還是準備自己動手。
真的拿上切割機,王靖發現,其實解石這個工作也沒有那麽難。
從尾部開始,王靖一刀直接下去了五公分左右的深度,切下了厚厚一片石頭。
沒有出綠。
“我看你要不還是從中間一刀下去的了吧,反正也出不了綠!”郝子安看著白花花的切麵,冷笑著說道。
王靖沒有說話,又下去一刀。
灰白色的斷麵上,出現了一縷黃霧。
郝子安一愣,瞅瞅斷麵,有些不甘心的說道:“一點黃霧,能夠說明什麽?裏麵有沒有綠還說不定呢,就算能出綠,做多也就是豆種的垃圾!”
“那可不一定!”老馬看看霧色,搖頭說道:“雖然黃霧多豆種,但是這塊料子已經是出過祖母綠了,再出綠的話,種水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老馬說的沒錯。
王靖活動活動手腕,手裏切割機的刀片旋轉著,順著起霧的位置,一點一點朝裏麵擦。
石屑紛飛,霧色越來越濃。
當黃霧散盡的時候,一抹濃豔的綠意綻放出來。
“看見了嗎?這就是你說的豆種?”王靖放下切割機,看了一眼郝子安:“我現在倒是想要問問,誰才是腦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