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 巧兒的疑團
我覺得新鮮,更仔細端詳賀甯的臉,果真看不出一點瑕疵啊。“想不到韓大夫不僅能妙手回春,而且還會整容呢!”
賀甯一聽整容兩字就不樂意了,用力斜我一眼,卻是沒說什麽。
這時無悔端著熱氣騰騰的飯菜進來:“殿下紆尊降貴蒞臨本店,我們卻還得委屈您待在這種地方用膳,實在是過意不去。這是義父親自燒的菜,說是給您賠罪。”
若桓抿唇而笑,隻道:“韓大夫有心了。”他放下手中的杯,將我拉到身邊坐下。
我怔怔的望著若桓:“韓大夫是無悔的義父?他在這裏當廚師?”
不待若桓回答,賀甯便點了點頭,接過話說:“我相公不是被韓大夫所救嘛,之後為了報答他的恩情,便認他作父,打算好好的照顧他,他說厭倦了漂泊,想安定下來過日子,又知道他喜歡做菜,我們便托有關係的人在京城買一塊地開飯館,給他打發時間之餘我們也可以一起住在這裏。”
我震驚得無法言語,賀甯拍拍我腦門:“有這麽驚訝麽?快拿起筷子吃飯罷,涼了無益。”無悔必須出去打理店麵,所以送完菜便走了,賀甯倒是留下來陪我們。
吃過飯後,賀甯又讓無悔送來糖水,味道甜而不膩,我忍不住多喝了一碗。
後來我們聊得起勁,我一時口誤竟提起她的父親,她神色微微一僵,沒有搭話。我尷尬得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若桓笑著轉移話題,賀甯這才稍稍恢複了笑臉,沒過一會兒,她謊稱乏了,我們便識趣的起身告辭。而韓大夫始終不曾露臉,我們也知道他的性子古怪,自然沒跟他計較那麽多。
傍晚時分,我們回到原先落腳的地方,找到那輛等候多時的馬車。若桓也許倦了,進車廂以後便靠著軟墊閉目養神,我不想打擾他,也就不說話了。
悄悄掀起車簾,發現馬車已經出了京城正往皇宮的山路奔走,放眼望去,盡是鬱鬱蔥蔥此起彼伏的山巒,在落日餘暉的映照下,更顯氣魄。
若桓才睜開眼便輕聲喚我過去:“以薰,來我這裏。”
我緩緩轉身,瞧見對麵的美男子那雙淺褐色眸子裏還盈著朦朧睡意,心裏一動,便笑著過去。“這麽快就醒了?”
他並未說話,伸手將我攔腰抱在懷裏,他的臉貼在我頸脖間,似乎深深吸一口氣,又呼出來,暖和的氣息悉數落在我耳後,很癢,很癢。
“以薰,如果我不是你想象中那般完美,你會失望麽?”他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落寞,讓我很想看這時候他臉上的表情,然而他的手卻按住我後頸,不讓我動彈。“別動,我想這樣抱著你。”
嗬,這樣的借口。我無味一笑,伸手環在他腰際:“你對自己要求太高,其實你已經足夠完美,不,我甚至希望能在你身上發現點缺陷,這樣我才不會太過自卑呢。”
他不僅才貌兼備並且身份尊貴,在我麵前卻時常失去該有的自信,這著實讓我費解。
他怔了怔,隨後低低的笑起來,那聲音甚是動聽迷人。
回到皇宮,我本意讓若桓先回西殿休息,可他卻堅持要送我回東殿。敗於他的固執,我隻好心疼的讓他多走一趟。
我們一路談笑風生,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路程竟也轉眼到達終點,還沒走近廂房,裏麵的人主動開門出來,她朝我們屈身行禮,抬了頭,卻不是我所認識的巧兒。
我滿腹疑惑,才欲開口問她是誰,身旁的若桓便笑著給我解釋:“你不是怪巧兒太沒禮貌麽,我便自作主張的給你換了,”他撤下笑臉,對麵前之人說道:“還不跟你主子打個招呼?”
女子垂眸,恭敬的回道:“奴 婢招弟,見過殿下,見過尹姑娘。”
若桓揮了下袖子,示意她退下,然後牽著我步入房間。我瞅著他越發淡然的神色,心裏有些了然。坐下來,接過他手中的熱茶,終是忍不住問出口:“巧兒是賀婧留在宮中的眼線吧?”
那雙美麗的眼瞳掠過一絲訝然,他沒說話,隻輕輕頷首。關於巧兒的去向,我想了又想,還是覺得不問為妙。
門外傳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招弟隨後敲門進來:“稟告殿下、尹姑娘,禦膳房派人來問,如今可否上菜?”
“嗯。”若桓閉著眼睛哼了一聲。丫鬟應聲出去,不一會兒,送菜的仆人便紛遝而至,丫鬟負責布菜,完了,均福身行禮,等若桓示意下才轉身出門。
因為整日勞頓,彼此都沒什麽食欲,難得他也沒勸我多吃點,草草結束晚膳便遣來丫鬟把飯菜收拾出去。
“我看你貌似中午那頓吃撐了,來,吃點水果有助消化。”若桓戳了一塊水果送至我麵前,我大囧,敢情因為他的誤會才沒有勸我吃飯?
我懶得分辨,張口將食物含進嘴裏,呀,好酸啊。若桓瞧著我扭曲的五官,笑得好不開心。
就在這個時候,丫鬟領著一個男子敲門進來:“殿下,他.……”對方二話不說便給我們行禮,若桓皺著眉頭打斷丫鬟的話:“地牢那邊出事了?”
聞言,我才注意到來人的衣著和宮中侍衛略有不同。侍衛微微抬起臉來,麵色極盡難看:“是,負責送飯的人發現巧兒丫鬟在獄中毒發身亡,經鑒定,死了有半個時辰。”
我實在想將嘴裏的蘋果吐出來。巧兒沒有立刻處死,而是被關進地牢,即是表示她尚有利用價值。他們應該是想從她嘴裏套出賀家放在宮中的線人名單,可如今她一死,這條線索便斷了。
若桓麵色一冷,重重放下茶杯,可能察覺我愕然的目光,他緩一緩,才道:“把今日看守地牢的人全都帶回來審問!看到底是誰放了可疑之人進去!”
別人眼中向來謙謙有禮的皓月殿下難得說句重話,侍衛當即嚇得跪下:“卑職還有一件事未說。”
以我這般智商都能猜到侍衛接下來的話必然不是什麽好事,若桓就更不用說了,隻見他不耐煩的以手輕叩桌子:“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