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 特殊的體質
不一會兒,阿紫端了藥進來,我想親自喂他喝,她卻笑著躲開我的手:“尹姑娘,外麵有熟人找您呢,他們本來要進來的,奴 婢擔心人太多會擾了殿下休息,便讓他們等在外頭,您快去罷。”
我一臉愕然,隻因她用的措辭是熟人,在皇宮裏,我的熟人也就兩位殿下和狐王,然而她隻是個丫鬟,若是那兩位大人物來了,她如何敢阻攔?
“是無心大人麽?”
阿紫卻依舊笑著:“不,奴 婢並不認識他們,不過其中一位長得跟皓月殿下很像,奴 婢乍看之下還以為是殿下醒了呢。”
我立即想到許敏浩,當下毫不遲疑的穿了鞋子就走,才走出幾步,又忍不住回頭交代她:“麻煩阿紫好生照顧殿下,我去去就回。”她顯得有些失笑,點著頭,卻也沒說什麽。
招弟連忙跟上來,並拉住我,小聲說:“尹姑娘請慢點走,您的腳傷還沒好呢,奴 婢也是疏忽大意了,方才竟忘記請韓大夫給您瞧瞧。”
不免停下來瞧了她一眼,如今我哪來的心情在意這些?反正已經疼了一晚上,都有點習慣成自然了。輕輕拂開她的手,隻說:“招弟,你留下來幫助阿紫姑娘罷,我自己去就行了。”
不等她回答,徑直越過她身邊出了內殿,而身後之人到底沒有再跟來。
我剛走出寢宮門口,一眼瞧見對麵梧桐樹下佇立著兩位身形欣長的男子,迎麵穿著銀白色衣袍的男子無疑就是許敏浩!
我急著上前,一麵叫道:“許敏浩!你怎麽也來了?”難道他也知道若桓出事?
許敏浩麵色凝重的看向我,才要開口,一直背對著我的男子忽然轉身,直直撲進我懷裏:“尹姑娘~你何時才能回來?小竹快撐不住了!”
我被他的行為嚇了一跳,欲推開他,不料他接下來的話卻讓我的動作僵住了。
我呆呆瞪著在自己懷裏蹭鼻涕的男子,腦筋貌似都打成結了,根本無法思考他話裏的意思。
他說他是小竹……開什麽國際玩笑啊!我認識的小竹明明是個女的好不好?!
果斷嫌棄加鄙視地用手推男子的額頭,可這家夥一身蠻勁,無奈我怎麽使力,他愣是紋絲不動。我欲哭無淚的求助於置身事外的美少年:“許敏浩,你給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許敏浩卻是左顧右盼,我跟著一看,原來我們竟已成為進出的丫鬟們所關注的焦點。他低聲說:“這裏不方便說話,你隨我來。”話落,他兀自轉身就走。
我很是讚同的點頭,這時,男子抬起臉,一邊擦幹眼淚,一邊吸著鼻子說:“尹姑娘,如今外麵的人都說我是怪胎,你說我到底哪裏怪了?”
我一陣無語,很是勉為其難的掃了他一眼,靠,這廝還真有點小竹的影兒呢!“你真是小竹?”
男子委屈地擠眼淚:“是啊,我.……”
我眼尖的瞅見許敏浩已經等在院子門廊前,當下也不管他還要說什麽,抓住他的手便跟了上去。“尹姑娘……”我回瞪他一眼,他立馬就閉嘴,隻是俊臉紅得像熟透的番茄。
我心裏一寒,暗罵道:你臉紅個什麽勁?!
不知穿過幾個院子,終於來到較為僻靜的涼亭前,前方的許敏浩突然停下腳步,回身瞅了我們一眼,冷冰冰的說:“尹以薰,你現在牽著的可是一隻男人的手。”
我怔了怔,隨即鬆開小竹的手。小竹卻撇著嘴角小媳婦兒似的瞧著我看:“尹姑娘,連你也討厭小竹了?”
我的娘啊,我簡直被他的表情雷得外焦內嫩有木有?顫抖著食指,筆直指著這個裝蘿莉的男子,轉過臉質問許敏浩:“小竹怎麽跑去泰國變性你也不攔著他?”
泰國真是個神奇的地方,我們才十幾天不見,他不僅樣子變了,聲音變了,連高度也變了,以前明明和我差不多的身高,如今卻是比我高出整整一個頭!
許敏浩無限鄙夷地斜我一眼:“你的智商我真不想評價了。”
小竹弱弱地問了句:“泰國是什麽東西?”我趕緊縮回自己的手,默默表示連眼睛餘光都不願對上他那張臉。
許敏浩步入涼亭,側身瞧著外麵的人工蓮花池,我跟著過去,聽他開口道:“小竹好像是天生這種體質,本來沒有性別之分,他娘也是嫌棄自己生了個怪胎,才早早把他趕出家門,也不知他後來遇上了什麽人,居然把他當成女兒家來養,慢慢的,便以為自己是女的,於是連體形也漸漸像這方麵發展。”
我聽得一愣一愣,回身瞧了瞧男版小竹,禁不住打了個冷顫。“那他怎麽又變成男的了?”難道他的性別可男可女?想變就變?
許敏浩側過臉直瞪著我:“那就要問你了,你到底給了什麽迷 藥給他吃,害他動了芳心?”
我差點沒一口唾沫噴在他臉上:“你說小竹喜歡我?”許敏浩索性不看我,隻一臉鬱悶地瞪著我身後的男子。
小竹紅著臉插嘴說:“無顏大人您誤會了,尹姑娘沒給過那種奇怪的東西我吃……”
許敏浩冷著臉喝斷他的話:“你給我閉嘴!”小竹像個犯錯的孩子,低著頭,兩隻手仿佛怎麽放都覺得局促。
許敏浩無奈的抬手扶額,對我說:“現在的麻煩是,他的性別貌似借著這次契機定下來了,而他唯一的特長‘幻術’也因此變得不穩定,一天隻能維持幾小時,而且什麽時候變回來也無法預知,因此學校那邊隻能給你申請病假,無法再代你出勤了。”
我聽得一臉的崩潰:“即是說,我要馬上回去了?”
小竹伸手輕拽我的衣袖,滿是抱歉的說:“對不住啊尹姑娘,都怪小竹無能,不能為你分擔工作。”
我拍拍他肩膀,沒說什麽。這事本就不能怪他的。
許敏浩默默瞧著我,然後雙手環臂,緩聲道:“不急,今天剛好星期六,我明天再帶你走吧。”
我沉吟著點頭,又聽他問起:“對了,我剛才聽到丫鬟說殿下受了傷?怎麽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