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女鬼風波

  陳中實吃過晚飯，在校園裏閑逛，後來見到一個人，——秦坤。秦坤騎摩托車從外麵進來。陳中實怕他看見，躲到路邊的樹下，裝作無所事事的樣子。秦坤沒注意他，把摩托車停在車棚裏，然後往教師宿舍區方向走去。


  陳中實望著秦坤的背影，心生恨意，“小子，先別得意，看我怎麽收拾你？”他從樹下走出來，四處張望，然後向秦坤的摩托車方向走去。


  次日一早，秦坤從樓上下來，發現摩托車輪胎癟了，輪胎上還有刀劃過的痕跡。秦坤氣急敗壞地站在那，罵了半天，後來推著車去校外修車的地方去。陳中實在宿舍的窗戶邊，看到秦坤的樣子，嘴角露出得意的笑意，心說：“小子，這次隻是給你警告，後麵的麻煩事還多著呢。”


  對秦坤進行報複，這是陳中實最近想做的事。前幾天，趙明又找了秦坤，可是秦坤對她不理不睬，還說了一句不負責任的話，“大家都是玩玩的，何必這麽認真呢？”當時要不是孫浩然勸住，陳中實就去打那個無情無義的人。陳中實打秦坤，那是輕而易舉的事。可是這在學校，秦坤是老師，要是把他打出什麽來，陳中實也難辭其咎。明的不行，陳中實就用暗的對付他。一連好幾天，秦坤的摩托車輪胎都壞了，他懷疑有人報複他，所以就長了個心眼。他把摩托車停下後，躲在暗處，看誰破壞他的摩托車。等了好久，沒見人過來。陳中實有心眼的，料想到秦坤會提防，所以找了人，幫他破壞這輛摩托車。他找的人不是別人，是林奇。林奇知道他的用意，說：“我幫你，總得有代價的。”


  陳中實說：“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


  林奇眼珠一轉，“你的說？”


  陳中實說：“我說的，絕不反悔。”


  林奇說：“以後我的內褲都你洗，另外每周給我買一斤豬頭肉，你幹不幹？”


  陳中實猶豫了，“還叫我給你洗內褲？那我找陳笑語或者柳文好了，他們平時是不怎麽穿內褲的。”


  林奇覺得無所謂，“那你找他們好了，再說，幫你破壞那輛摩托車，我是有風險的，要是被人家抓住了，我還得承擔責任。你是知道的，我是講義氣的，即使有什麽事，打死我也不說。”


  陳中實聽他這麽說，心裏踏實，“行，我們成交。”


  林奇拿十幾條內褲來，“你先幫我洗了。”


  陳中實皺眉，“你怎麽有這麽多髒內褲？你平時不洗嗎？”


  林奇說：“我這人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去洗的。”


  陳中實幫林奇把內褲洗完，他還沒動手。陳中實說：“我都幫你洗了，你怎麽還沒動手？”


  林奇說：“你急什麽？我幫你搞定就是了。”


  陳中實不信他的話，“我怎麽覺得自己上當了呢？”


  秦坤躲在暗處一兩個小時，凍得索索發抖，實在熬不下去了，便上了樓。半夜，林奇起床，裹一身白床單下樓，四處瞧了瞧，發現沒什麽人，便來到秦坤的摩托車旁邊。林奇帶了工具，撬開摩托車的鎖，推到一樓的廁所裏。摩托車挺新的，林奇心說：“這車不錯啊，不能便宜了秦坤那小子。”


  林奇把把摩托車的線路都剪斷，反光鏡弄下來，扔進糞坑裏，弄些大便在車上，最後用大便在牆上寫幾個字，“還我命來，我死得好慘呀”。林奇覺得這麽做，應該對得起陳中實了。林奇幫陳中實搞定，得意洋洋地上樓。這時柳文上廁所，見一個披著白色床單的人過來，以為是鬼，拿起木棍。林奇見到柳文哆嗦的樣子，故意耍他，用顫抖的聲音說：“還我命來，我死得好慘呀。”


  柳文站在那不敢動，“你……你……想什麽？”


  林奇繼續用顫抖的聲音說話，“你還不明白嗎？把你的內褲拿給我穿。”


  柳文說：“我……我從來不穿內褲的。”


  林奇：“你身上穿的是什麽？”


  柳文說：“這……這是……陳中實的，我剛才偷他的。”


  林奇伸出手，“脫下，拿過來。”


  柳文把內褲扔給他，林奇說：“你趕緊回去。”然後又用顫抖的聲音說：“我……我死得好慘。”


  柳文轉身跑進宿舍，關上門，站在那哆嗦著把一泡尿撒下。


  早上，大家都起床了，陳中實神秘兮兮的，在林奇耳邊問：“搞定了沒有？”


  林奇說：“昨晚我睡得很死，忘了這事。”


  陳中實覺得林奇說話不算話，馬上到陽台那去，要把林奇的內褲拿下來。


  林奇說：“我不是說話不算話的人，說給你搞定，肯定會給你搞定的。”


  白光輝下了床，覺得宿舍有股尿味，問：“昨晚你們誰尿床了？”提到尿床，大家都看陳笑語。


  陳笑語坐在床上，“我從來不尿床，不信你們問問穆荷蓮。”


  白光輝說：“你尿床，穆荷蓮怎麽知道？”


  陳笑語說：“我要是尿床了，穆荷蓮那還不下小雨嗎？”


  穆荷蓮說：“他沒尿，我可以證明。”


  柳文神色未定，看樣子昨晚被嚇著了，“你們昨晚有沒有聽到鬼叫？昨晚鬧鬼了。”


  白光輝說：“這世上哪有鬼？你是被嚇著了吧。”


  柳文說：“是啊，我嚇著了，所以沒敢到廁所去，就在門口撒尿了。”


  白光輝以為柳文找的借口，“你不想上廁所，故意說這個謊的吧。”


  柳文說：“我對天發誓，絕對沒有。昨晚我見到過道裏有個女鬼，披著白床單，還說‘還我命來，我死得好慘呀’。”


  大家對柳文的話不信，可是到了樓下，有人在議論，說昨晚鬧鬼了，一樓廁所的牆上還留了字。柳文見很多人這麽議論，還對白光輝說：“我沒說的錯吧。”


  關於鬧鬼的風波，也傳到女生宿舍，一時之間，大家人心惶惶的。秦坤見自己的摩托車在廁所裏，又聽人說關於鬧鬼的事，開始半信半疑的，後來有人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也就信了。不過他心疼自己那輛摩托車，到現在為止，也隻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陳中實算是開心了，不過他沒感謝林奇，所以林奇提到的“豬頭肉”一事，也就不會兌現。林奇不答應，“陳中實，你答應過我的，豬頭肉呢？”


  陳中實說：“你沒幫我搞定，我憑什麽給你買豬頭肉？”


  林奇說：“可是秦坤那輛摩托車已經壞了，這總得是事實吧。”


  陳中實說：“我要感謝，就得感謝那個女鬼。”


  林奇說：“你真認為這世上有女鬼？”


  陳中實說：“反正大家都這麽說。”


  林奇為了這頓豬頭肉，小聲說：“那個女鬼就是我。”


  陳中實吃驚地看著他，“你真的是那個女鬼？”


  林奇得意地點點頭，“趕緊買豬頭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