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期末考試慶祝(一)
肖夢一夜都沒睡著,她都沒想到與白光輝之間會有如此不解之緣。這難道是天注定的嗎?肖夢的血型與白光輝是一樣的,之前輸血救白光輝一命。肖夢的爸媽與白光輝家也有一定關係,關鍵是肖夢與白光輝在一個教室裏讀書,而且還對他產生了感情。這能說明什麽?想想這些事,肖夢覺得有些興奮。之前,她考慮過白玉的感受,對白光輝敬而遠之,可是現在她覺得沒有顧慮,甚至認定這輩子她隻愛這個人了。
今夜睡不著的除了還有白光輝,當然要數白玉了。這幾天她心情極差,特別是見到白光輝與肖夢在一起的時候。白玉表麵上很要強,內心卻在流淚。她不能在別人麵前流露出來。是的,她想成全白光輝、肖夢,可是她自己怎麽辦?她不能把這苦水倒出來,要不然大家都知道這個秘密了。白玉暗暗地對自己說:“難道時間可以衝淡一切嗎?”可是大家天天在教室裏相見,怎麽能沒有感覺呢?白玉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期末考試很快就到了,白光輝考完試,覺得應該可以過關的,心情特別好。陳笑語卻露出悲傷的神色,覺得這次考試,一定會補考的。柳文覺得自己狀態不錯,考個幾個是沒問題的。他交完試卷,一回到宿舍,便嚷嚷起來,“今天我請大家去唱歌。”
柳文請大家唱歌,這可是破天荒的事。白光輝也有喜事,就是身體康複了,吊帶也不用掛了,兩個膀子甩兩下,都沒覺得痛。
今天是柳文請客,大家都樂意去,陳笑語也要去。白光輝說:“你不是心情不好嗎?”
陳笑語說:“正因為心情不好,所以我才去唱歌的。我就喜歡看柳文花錢時那沮喪的表情。”
柳文畢竟不是以前的柳文,有錢才會闊綽,瞧他得意洋洋的樣子,他哥一定給他錢了。柳文拍著胸脯,“我現在是有錢人,怕什麽?不過吃飯的事,還是白光輝負責。”
白光輝問:“為什麽?是你請大家的,就得一條龍服務吧,比如吃飯、坐車、唱歌,你都得負責。”
柳文把錢掏出來,數了數,也就五百塊錢,“一條龍服務,這錢也不夠啊。”
白光輝說:“夠了。”
柳文說:“不夠你貼,我可提前說明,到時超支,你不貼的話,就把你抵押給人家。”
陳笑語起哄,“吃飯的錢,得白光輝出。你們想想看,他都康複了,難道不值得慶祝一下嗎?”
柳文眼珠一轉,“笑語這話算是人話,光輝康複的事,是實實在在的。我能不能考及格,現在成績還沒出來。別到時又不及格,還把錢花了,讓大家笑話。”
白光輝說:“我怎麽就康複了?”
柳文說:“要我說,白光輝雙手都解放了,有就是他已經‘解手’,難道不值得慶祝嗎?”
白光輝不明白,“解手?什麽意思?”
為了推掉請客之事,柳文眼珠不停地轉,“解手嘛,其實意思很多,比如上廁所叫解手,兩手康複叫解手,看手相也叫解手……”
白光輝連忙打住,“兩手康複怎麽叫解手了?你得解釋一下。”
柳文說:“讓兩隻手徹底解放,這難道不是解手嗎?”
白光輝說:“差強人意,那看手相怎麽解釋?”
柳文繼續亂編,“看手相,這不得要解釋嗎?解釋手相的意思,簡稱是解手。”
白光輝哈哈一笑,“怪不得滿大街叫‘解手哩,解手哩’,原來都是看手相的。”
柳文對這番解釋挺滿意的,“中國文化真是博大精深,一個詞能有多種解釋。笑語,你以後多注意點,別整天把‘解手’二字掛嘴上。特別是上廁所,你別叫解手,免得人家找你看手相。”
陳笑語說:“人家怎麽會找我看手相呢?”
柳文說:“你之前不是出家過嗎?看手相的大多是出家人。”
陳笑語說:“我早還俗了,我跟你們說,暑假過後,我的小玲兒會來看我的。”
“小玲兒?”柳文驚訝了,其他人都驚訝。
陳笑語得意得很,“就是我的女網友,她剛參加完高考。”
一陣說笑之後,該吃飯還得吃飯,該唱歌的還得唱歌,不過去的人沒幾個,五個人:白光輝、柳文、陳笑語、陳中實、林奇,其他人都沒去。陳笑語很賊的,一年來,其他沒學會,對雲都各大街小巷熟得很,比如哪裏有網吧、歌廳,還有就是小旅館、洗頭房一類的。
吃完飯,大家都走過遊龍橋,往市區裏走。陳笑語剛才還說,市區有家客廳剛開的,價格便宜,五十塊錢可以唱一晚。柳文覺得還是有點貴,陳笑語說:“柳文,這價錢可是很便宜了,其他歌廳沒個兩三百拿不下來。你們放心,那家老板我認識,熟悉得很。”
聽他的口氣,陳笑語經常光顧那些燈紅酒綠的場所。不過都是去唱歌的,去看看歌也無所謂。那家歌廳叫香雲歌廳,人還挺多,其中也有幾個雲都大學生進出。柳文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很好奇,特別看到幾個女大學生,跟一些有錢人打情罵俏的。柳文拉著陳笑語,“這些女大學生怎麽和那些社會上的人在一起?”
陳笑語在這方麵很老練,“你聽過‘包養’這個詞嗎?我們學校有不少女的,被那些有錢人包養了。”
柳文不明白,“這些女的怎麽會這樣呢?大好青春,就這麽被糟蹋了?”
陳笑語笑了笑,“你以為她們都像我們這樣寒酸的?你可別小瞧了,這年頭有錢才是爺。隻要你有錢,不管你長得怎麽樣,什麽漂亮的女孩弄不到手?現在世道變了,愛情隻是童話,在金錢麵前總是那麽蒼白無力的。”
陳笑語這麽一說,白光輝覺得學校一些現象很說明問題。有好幾次,他見到學校門口停著豪車,一些女大學生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坐上車跟人家走了。還有一點就是,有些女大學生穿戴都是名牌的,比如衣服、包,還有手機,花錢像流水似的。物質欲的膨脹,讓這些人心態變了,靈魂也隨之扭曲,至於與那些學習有關的,對於她們來說都是浮雲。不過對於203班來說,還算是好的,至少目前沒發現這些不良的風氣,但是以後會不會有,還真的難說。學校裏有人曾這麽說過,大一清純的,努力學習,相信童話一樣的愛情,對未來抱有幻想;大二,有點老成,學習、愛情對他們而言就那麽回事;大三,像生薑那般,老練得很,對物質享受的欲望很明顯,對未來沒什麽憧憬;大四,基本就是下市的黃瓜,沒什麽新鮮感,該玩的都玩了,就像快結束刑期的囚犯,恨不得馬上離開這裏。有些女大學生說,被人包養,那是明智的選擇,有錢花,痛快,反正這社會一切以“錢”為中心。她們年輕,青春就是資本,不如拿這個資本去換一些享受,那是值得的。畢業之後,大家各奔東西,誰還記得誰呢?白光輝看出來了,被人包養的大多是大三或者大四的女學生,大一或大二的很少,但不是沒有。想到這些,白光輝卻為這些人感到悲哀。這是個病態的現象,也是大家世界觀裏的毒瘤。
白光輝他們在包廂裏唱歌,柳文就會一首劉德華的《愛你一萬年》,唱的一句都沒在調子上,不過他自己都說了,“我什麽歌都會唱,隻要有歌詞,就算是拖我也能拖下來。”
陳中實也隻會那麽一首溫兆倫的《情結》,他能唱,但就是吼的那種。林奇在幾個人當中歌唱得最好的,特別是張信哲的歌,他基本會唱。陳笑語對他刮目相看,“沒想到林奇會的歌不少,他應該是張信哲的粉絲吧。”
白光輝也會唱,但沒林奇唱的那麽好。陳笑語也想露一手,“下麵我給大家來一首悲情之歌,《為什麽你背著我愛別人》,請大家掌聲歡迎。”
沒人鼓掌,陳笑語不在意這些,擺出很酷的姿勢,露出滿臉悲傷的樣子,“想著你的臉,空虛的臉,麻木地走在崩潰邊緣……”
一首歌沒唱完,陳笑語不唱了,彎著腰,繼續露出痛苦的樣子。柳文見他不唱,馬上叫起來,“快唱,別光著做悲傷的表情。”
陳笑語的腰閃了,這回他真的痛苦了。白光輝過來扶他,“你唱就唱唄,站起來晃幹什麽?”
陳笑語把話筒擱在桌子上,“媽的,唱歌把腰閃了,這種現象不多見吧。”
唱完歌,白光輝買的單,大家有說有笑地出來。就在這時候,陳中實見到一個人,——秦坤,摟著一個陳中實不認識的女孩。秦坤改不了偷吃腥的毛病,與那女孩打情罵俏的。陳中實一怒之下,撿起石子砸過去,正好砸在他臉上。秦坤的眼鏡砸碎了,鏡片把眼角劃傷。秦坤不知道誰幹的,“媽的,是誰?有種出來。”
陳中實早就溜了。白光輝他們沒注意這些,繼續向前走,走了一段路,見陳中實在前麵。白光輝說:“陳中實,跑這麽快幹什麽?”
陳中實說:“我能不跑嗎?剛才我用石子砸了秦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