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劉玉梅牽線湊姻緣,白勝利酒醉起色心
“命裏注定”這是一個萬能的詞,不管你有多大的本領,不管你有多麽堅毅的決心,不管你要遭受怎樣的處境,都逃不出這個詞。
而在這“命裏注定”中,卻注定了很多人的生死。包畫匠當年親手刺死不成器的親生兒子,多年後又被冤魂索命,含恨上吊自殺而死,是“命裏注定”;三荒子遊手好閑、無端的死在自己家的炕上,是“命裏注定”;李小軍的親爹脾氣暴躁,強拆了他的婚姻,逼著他喝鹵水死在自家的枯井裏,這是“命中注定”;白小娟平白無故,失去摯愛的小軍,又被冤魂索命,差點斷送了性命,這也是“命裏注定”……
冥冥中,這些命裏注定,都是因果循環,前世的因種種,今生的果重重。所以這世界上所有的恩與怨、喜與樂、悲傷與磨難、快樂與幸福,都是某些因的果,卻又是未來某些果的因。
我的“命裏注定”盡管在我出生的那一刻,便隨著我的生辰八字所設定,注定的是我的未來,以及這個未來到來之前,所要遭受的種種考驗。於是再某種程度上,卻無法分清到底是因我注定有那樣的未來,才造就了我的生命裏必須遭受考驗與劫難的果,還是我所經曆的一切才是因,來促成未來的果?
我奶奶說到我的前世,或許是火神姥爺四個兒子,也就是在遠古的大涅槃日裏,燃燒了自己,融化了神石,封住了陰陽兩世的混沌之門的四燚之一,所以我是純陽火命,昨天便在村部蒸掉了淹死鬼潑在趙村長身上的水,嚇跑了那個抓替身的冤魂。也正是因此,我便杯卷入了“四方煞”的魔咒之中,陷入了這場劫難之裏。
不過雖然我在一旁聽到了奶奶和我爸爸說的那些話,但卻不能完全聽懂。不過我並不關心,我像村子裏所有的小孩子一樣,最期盼的,便是過年,並且在過了年之後,我便可一和我媽媽一起去學校上學,盡管媽媽說秋季才是新學年的開始,我現在隻能做個旁聽生,但卻依然讓我想起來就興奮。
……
三天後的中午,縣城的黃警察來了電話,原來是他們按照趙村長前幾天說的,去了細河的那個冰窟窿附近搜索了一整天,並沒有發現任何的淹死的屍體。寒冬臘月,天氣寒冷,細河上的冰層凍的很厚,至於是否在其他的位置有淹死的屍體,也隻能等開春再說。
這幾天趙村長過的一直很平安,那個淹死鬼再也沒來糾纏他,一切仿佛就此變得平靜。但趙村長的心裏還是有塊石頭壓著一般的憋悶,畢竟村民集資上來的錢還有一半沒找到蹤影。本想再去縣城找一找,碰碰運氣,不僅他老伴兒死活不讓他再去,就連我爸爸和張會計這幾個直近的人也堅決不同意。大家夥都勸他,這離年傍近的,就先別出去了,再說了,被宋教授騙了錢的事,也已經都報了案了,黃警察肯定給放在心上了,相信很快就會有個結果。趙村長想了想,事已至此,也隻能這樣了。
於是接下來的這些日子裏,也算是平靜,家家戶戶忙著過年,整個劉家鎮洋溢著的喜慶的節日氣氛,暫時衝淡了那些不快的陰霾。
……
剛到了下午,劉玉梅便扭著大屁股,來到了李文利的小賣店。最近她經常來這兒,跟李文利商量給李文學介紹對象的事。
給李文學介紹對象,對李文利一家來說,當然是天大的好事兒,要說前幾年,別說沒人給他介紹,就算有人給李文學介紹對象,李文利也不敢答應,這李文學一天天的不著家,南山北坡的到處走,娶了誰家的姑娘那豈不是就坑了人家,可這陣子不一樣了,李文學自從幫張誌成燒了替身後,便不再到處亂走了,每天就在店裏生爐子,烤地瓜,還能幫李文利多少幹點活,盡管每天都是少言寡語,很少說話,但至少像個正常的人了。更何況李文學前幾年的瘋癲,又不是天生的,隻是因為感情上受了刺激,隨著時間慢慢過去逐漸好轉也是正常的。
所以當前陣子劉玉梅上門說要給李文學介紹對象的時候,李文利便十分的高興。劉玉梅每次來小賣店跟李文利商量這事,臨走的時候李文利都給她拿好些個東西,給介紹人送點禮,打打溜須,這是必要的。
要說劉玉梅給李文學介紹的姑娘,李文利多少心裏還有點顧慮,但考慮到自己兄弟李文學這個樣子,有人肯介紹已經是不錯了,其實那個姑娘便是下隊的白小娟。
在小軍自殺死去之前,白小娟他爹帶著閨女主動上門找李華山提親被李華山沒鼻子沒臉的罵走之後,便氣憤的咬牙切齒,但很快白小娟懷了李小軍的孩子的事也不脛而走,劉家鎮上上下下也都知道了。於是白小娟他爹便一怒之下到處托人給小娟找婆家。
其實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這隻不過是白小娟他爹一時氣憤,可這劉玉梅卻當了真,保媒拉纖兒的事,正是像她這樣的老娘們兒最喜歡做的,於是他第一個就想到了李文學。小娟肚子裏懷了小軍的孩子這事,劉家鎮的人都心知肚明,一開始的時候,李文利還有點擔心,可沒想到小軍突然喝鹵水死了,沒幾天小娟又流產,這下子無牽無掛,所以最近這些日子,李文利才把這事放在心上。
接連著出了這些事兒,白小娟他爹心裏十分的不安,還沒出門子的大姑娘就流產了,不管怎麽說也是一件讓人抬不起頭的事兒,再說了,這李文學大家夥兒也都了解,人又老實,又善良,論個頭長相也都不賴,當年和下隊的齊春梅搞對象,對人家那麽的體貼,大家夥都看在眼裏,若不是為了感情發了好幾年的瘋癲,那也是整個劉家鎮裏最看好的小夥子之一。所以白小娟他爹也覺得這婚事要是成了,不但小娟有了歸宿,沒準李文學對她好一些,還能慢慢讓她淡忘了跟小軍的感情。這也是件好事。
有了兩家的支持,這劉玉梅前竄後跳跑的更歡了,前前後後的在李文利家也沒少撈到好處,這次來李文利家,便是想定個日子,兩家人家見見麵,商量商量,張羅著把倆人的婚事辦了也就省心了。
看看黃曆,馬上就是臘月二十三,李文利的意思是,陰曆臘月二十三是小年,不如就在自己家弄上一桌子菜,然後把小娟一家三口請來,邊喝邊聊,也別顧及那些什麽禮數規矩了,既然兩家都願意,又都是這樣特殊的情況,就都別不好意思,酒桌上就把這事兒定了就算了。
劉玉梅心裏高興,沒想到自己當了這麽多年媒婆,這次卻是最省心的一回。於是趁著天色還早,便從李文利的小賣店出來,扭著屁股,磕著李文利給他的油炒瓜子,哼著小調兒往下隊走。
一轉彎路過三荒子的院子的時候,不禁往裏看了看,房子早已拆掉,地上的破爛磚石和木頭也已清理幹淨,隻剩下一叢叢幹枯的荒草,外麵一圈低矮的院牆還在,牆角出還堆積著曬不著太陽沒融化掉的積雪。有兩隻野狗在房基地的位置來回的溜達,可能是在尋找一些夜裏經過的人拉的屎。
劉玉梅剛往前走了兩步,突然覺得身後有一陣腳步聲,這聲音離自己特別的近,仿佛就在自己的身後,剛要轉身去看,突然屁股被人啪的拍了一下,
“嘿嘿,你這是要上哪去啊……”
身後那人一閃身來到劉玉梅的麵前,原來是白勝利。
“你個天殺的,你拍我屁股幹啥,大白天的耍流氓?”劉玉梅假裝慍怒。
“嘿嘿,你說我耍流氓,我還就耍了……”
白勝利又嘿嘿的笑了笑,嘴裏噴出一股濃鬱的酒氣,劉玉梅皺了皺眉頭,伸手在鼻子麵前扇了扇,白勝利說完,趁劉玉梅不注意,一把把劉玉梅抱住,另一隻手便在劉玉梅的身上亂摸。劉玉梅沒防備,嚇了一跳,趕緊伸手把他推開,一邊整理被白勝利弄亂的衣服,一邊向四外張望,
“你這是要死啊,大白天的,也不怕別人看見……這是喝了多少貓尿……”
"哈哈,杯人看著又能咋樣,我白勝利跟女人親熱親熱,還怕人看?"說著,又要伸手來抱劉玉梅,劉玉梅一閃身躲開,白勝利喝醉了酒,腳下不穩,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你不怕,我怕啊,感情你光棍一個人,我家裏還孩子老爺們兒的,我還怕讓人看見說閑話呢,你啊,該幹啥幹啥去,去去去”
劉玉梅把又一次湊過來的白勝利推開,邁步往前走。
“好好好,白天怕人,白天怕人,那就晚上地,晚上地,嘿嘿嘿……”
白勝利仍舊跟在劉玉梅的後頭,嬉皮笑臉的說。
“別鬧了,我還有正事兒呢,別鬧,你滾一邊去……”劉玉梅回頭瞪了白勝利一眼。
“切,還正事兒,你個娘們家家的,能有啥正事兒,來,跟我說說,我看看你有啥正事兒……”
白勝利跟在她的後邊,邊走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