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大冬天動土修文物,小賣店玉梅耍妖邪
即便是黃警察幫忙證實了縣城的文物部門的確派人來了劉家鎮,並且趙村長也仔細查看了馮達拿出的介紹信,但上次差點被老宋他們一行人騙得血本無歸,趙村長還是心有餘悸。雖然已經確認馮達他們,的確不是騙子,但趙村長的心裏還是有些不安。
不過這種不安在晚上吃飯的時候,徹底被興奮所替代。馮達的確是個文化人,幾百年來一隻就在劉家鎮村部門口的大石碑,竟然被他們僅僅勘察了一下午,就講出這麽多人們所不知道的東西。原來這個古碑是六百多年前的遼代碑,據馮達說,這還有可能是中國現存的最大遼代石碑。
當然,讓趙村長興奮的不僅僅是這些,碑文上記載的“九缸十八鍋,不在陰坡在陽坡”趙村長也隱約聽一些老人說過,據說這九缸十八鍋埋藏的是金銀。馮達認為,劉家鎮的地下很有可能埋藏著一個金礦,如果這事兒被證實,那劉家鎮翻身的日子,可真的就在眼前了。
第二天上午,馮達他們又對大石碑勘察了一番,便辭別了趙村長,驅車回了縣城。劉家鎮地下有金礦的消息盡管還沒證實,卻不脛而走。劉家鎮的村民們歡騰雀躍,一些小心眼兒的人,便悄悄地在自家的房前屋後開始挖掘,以為幾鍬下去,沒準兒就會挖出一個金疙瘩。而一些有心眼兒的理智一點的人,便開始嘲笑他們。如果金礦就是滿地埋藏的金疙瘩,六百年前的古人既然發現了,就早都挖沒了,還能留給你們?就算是金礦,也很可能是我們普通人無法采出來的金子,所以自家挖洞,是瞎忙活。何況劉家鎮,上下兩隊,家家戶戶打過水井,也從沒聽說挖井的時候挖出過金子……
於是接下來的幾天裏,人們談論最多的,便是挖金子。可我爸爸卻想起了那張我畫的地下通道的地圖。晚上的時候她跟我奶奶聊天,說起這張地圖,既然劉家鎮的地下有這麽多的地道,是不是當年有誰想挖金子挖出來的?
當然這很有可能,可當年到底挖洞的是誰?現在這地洞裏又為什麽如此詭異?地道裏到底隱藏著什麽樣的秘密?這些都不得而知。
不過,我奶奶和我爸爸都感覺,這密密麻麻的地下通道,應該與四方煞有關。盡管已經明確,劉家鎮的四方煞鎮壓著我們未知的邪祟,並且鎮壓著四方煞的十月初八的生日的人,已經死去了三個,危險已經臨近,但卻完全不知道該如何破解這魔咒。想保住我的性命隻有兩條出路,一是看著白小娟送命而袖手旁觀,讓那些妖邪衝破四方煞,為禍人間,二是想辦法講那妖邪趕會煉獄,繼續鎮壓。可這兩條出路,一個會導致悲慘的惡果,一個無能為力。
不過這些詭異又複雜的事兒劉家鎮裏其他人事不知道的。人們還沉浸在各自的歡喜之中,尤其是趙村長,最後一個騙子老宋慘死,趙村長並不關心他是咋死的,為什麽被老鼠啃光了屍體上的皮肉,他隻關心那一萬塊錢,如今錢已經找回,張會計也已經按照當初大家夥投錢時候記的賬,一分不少的給大家夥兒退了回去。盡管大家夥投錢的時候報著一下子致富成為萬元戶的期望來的,但得知這筆錢居然能經曆如此的曲折,趙村長為此差點丟了性命之後,也都能理解,並為之感動。
接下來的幾天裏,發生了兩件大事,第一件,就是在縣城裏的馮達離開的第三天,從劉家鎮北麵山坡上的公路上,駛來幾輛車,其中有一輛大吊車,後麵的幾輛車裏分別拉著各式各樣的機器,到了劉家鎮的時候,村民覺得新奇,不管大人和孩子,都跑來圍觀。
我爸爸根據馮達的要求,讓小分隊的隊員們找來長長的繩子,在大石碑外拉起一圈警戒線,並維持秩序,免得人們離著太近,避免發生意外。
馮達帶著幾個人,在地上立上三腳架,插上奇怪的儀器,趴在儀器的玻璃鏡子上觀測了一陣子,便指揮其他們用白灰在大石碑的周圍畫了一些線條。從城裏來的一群施工的工人,從車上卸下來大大小小的劉家鎮的村民們從沒看過的工具,突突的發動起來,按照線條標注的位置,叮叮當當的挖掘起來。
還沒出正月,盡管這兩天的天氣轉暖,但依舊天寒地凍,他們叮叮當當的挖了一陣子,隻挖掉表層的一些浮土,而下麵便是堅硬的冰凍的土層,盡管他們用的機械先進,但挖掘起來難度極大。
很快,太陽向西張坡滾去,在山頭上打了一個滾,把整劉家鎮染成了紅色,便一翻身,掉到山的那邊,不見了蹤影。天色黯淡下來,一切都蒙上了一層灰突突的迷霧。工程隊的電工在村部裏接來利電線,豎起利一根高高的木杆,挑起一盞明亮的燈泡,在燈光的照耀下,又叮叮當當的幹了一陣子,才收拾工具,回到在村部院子裏搭起的工棚裏休息。
見工程隊收工了,圍觀的人們才漸漸散去,其實那些一直在看熱鬧的村民,有的是是愛閑著無聊,看見這新奇的事情十分的好奇;有的心裏記得上次大石碑下挖老鼠洞的時候,曾挖出了不少的銅錢,現在城裏的工程隊這麽大動作的挖掘,說不定還能挖出什麽寶貝來,沒準還有機會撿到一塊半塊,那就發財了。
很快天便徹底的黑了,工地上那盞高挑著的大燈泡,發出鋥明瓦亮的光,將大石碑附近照亮。大石碑對麵的,李文利家的小賣店也同樣的燈火通明,白小娟一家三口,下午就來了李文利的小賣部。這兩天兩家人一直聚在一起,共同籌備小兩口的婚事。
白天的時候,人們都圍在大石碑附近看熱鬧,可白小娟一家卻沒那個閑心。小兩口的婚期就在眼前,需要準備的事情特別的多,盡管白小娟他爹老白表示沒有任何多餘的要求,隻要倆人順順當當的把婚結利就可以,但也不能辦的太寒磣虧待了小娟,也丟了兩家的麵子。
而就當外麵轟隆隆機器聲停止之後的不一會,李文利家的屋門一開,劉玉梅走了進來。按照劉家鎮的風俗,隻要男女雙方結婚的日期定下,媒人的任務就已經完事兒了,隻需要等著婚禮的當天,接收新人的敬茶了。所以劉玉梅自從城裏回來之後便閉門不出,也並沒引起老白和李文利的注意。
見劉玉梅來了,大家都站起來迎接,為了小兩口的親事,劉玉梅的確沒少操心費力。李文利趕緊搬來凳子放在火爐旁,讓劉玉梅坐下。劉玉梅並沒落座,而是麵無表情的四外張望。
“小娟呢?”劉玉梅沒見到白小娟和李文學,便問李文利道。
李文利伸手指了指裏屋,笑著說,
“他們倆在裏屋呢……”
劉玉梅向裏屋走去,裏屋的門虛掩著,她伸手去推門,李文利本想攔著卻沒好意思張口。李文學和白小娟的確在屋裏,劉玉梅向小娟兒招了招手說,
“小娟兒,來,我跟你說點事兒”
自打一進屋,劉玉梅便麵無表情。大家夥不知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也沒好意思多問。劉玉梅單獨招呼小娟說有事兒,老白覺得很納悶,自從一開始劉玉梅給兩家做媒,也從沒跟小娟單獨的聊過什麽。今晚這到底是咋回事?
小娟一向老實乖巧,見劉玉梅喊她,便站起身往外屋走。李文學正坐在小娟身邊,手裏拿著一個烤熟的地瓜,認真的剝皮,見小娟要往外走,一把手拉住了小娟的胳膊,雙眉緊皺,繃著嘴唇,,瞪大著眼睛望著劉玉梅。
小娟被李文學拉住,又聽劉玉梅在喊自己,一時間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劉玉梅顯然有些生氣,往前邁了一步,一把抓住了小娟的另外一隻胳膊。
“跟我走,我找你有事兒”劉玉梅冷冷地說道。
李文利發現氣氛不對,便趕緊走過來,站在門口嗬斥李文學,
“文學,放手,趕緊的,別惹你玉梅姐生氣……”
李文學也不答話,仍舊神情緊張的拉著小娟的手,就是不放鬆。
“快放開,介紹人還小捐出去說話,你有啥緊張的?趕快放手!”
盡管李文利對李文學今天反常的表現有些納悶,但當著人麵兒,總不能做出讓大家尷尬的事來,他便隻能嗬斥自己的弟弟李文學。可文學卻根本不聽他的,死死地拉著小娟的手。
小娟的爸爸老白也走了過來,衝著小娟說,
“你劉大姑是你們的大媒人,她找你肯定是有正事兒,你還猶豫啥?趕緊給你大姑去?”
當然,大家夥都能聽得出來。這話雖然是衝著小娟說的,其實話裏話外的意思是在說李文學。小娟回頭看了一眼李文學,伸手在李文學拉著他的胳膊的手上輕輕的拍了兩下說,
“文學,聽話,放開手,我去跟大姑說說話,這就回來,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