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純陽血意外被妖飲,小陰坡尋妖顯神通
自從在那座金燦燦的仙山,我在常三太奶和常銀花的帶領下,見到了常氏三界的掌門常天龍,並且被他們兄妹三人一同收為徒弟之後,我的生活便有了明顯的改變。首先,我的腦海裏湧入了越來越多的影像,這些影像似真似幻,說不清是虛擬還是現實。但常三太奶告訴我,我的前世是火神的兒子鳳萊仙琴,所以那些影像,一直就曾根植於我的腦海之中,之所以現在逐漸的想起,是因為我命裏注定要肩負起前世的那些責任。
常三太奶又告訴我,我拜入了常仙的門下,他們當了我的師傅,並不是一定要教我什麽樣的神通仙術,隻需要幫助我激活前世的那些記憶,便足矣了。所以我會在不同的時候毫無征兆的顯露出一些連我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本領。而隨著時間的推移,經曆的事情越來越多,前世的記憶便越來越豐滿。
正如昨晚,我在大黑狗的帶領下,三更半夜的去了下隊陳寡婦的家,看到他被血蛇藤纏繞在身上,吸走了血液裏的陽氣,他渾身凍結,臉上生霜,差點一命嗚呼,於是我右手按著他的額頭,左手掐著他的虎口,像我身體的火焰的溫熱之氣,傳入他的身體,融化了他凝結的血液,使他重新恢複體溫,撿回了一條命。而就在離開他們家的時候我才知道,那條大黑狗或許是那包畫匠陰魂不散,魂魄聚在他家那條被陳寡婦掐死的大黑狗的未曾腐爛的軀殼之中,魂借狗身,狗借人魂,遊離在不陰不陽的兩界之外,現形與不日不夜的塵世之中。他知道我命裏注定不凡,又知道這深更半夜的陳寡婦正身遭大劫,別來找我救寡婦於危難之中。
當想明白了這些,我特別期待再次與那大黑狗相見,既然他聚了包畫匠那未散之魂,而當畫家又是十月初八的生日,或許也是那大涅盤日之後,與我一同鎮壓的四方煞封印的火神的兒子四燚之一。當然,這一切或許隻有再次見到大黑狗的時候,想辦法能與他交流,才能印證。
昨晚折騰了半夜,我一覺睡到上午十點才醒來,爸爸媽媽都去上班了,爺爺在院子外麵幹活,奶奶坐在炕上挑苞米的種子,這時候大門響動,原來是白勝利拎著點心,前來登門拜謝。看著白勝利那滿臉堆笑的虛偽的樣子,我在心裏暗笑。不過當官不打送禮的,既然他來上門道謝,也是要禮貌相迎。
白勝利就是這樣一個人,用劉家鎮的俗話說,這叫“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看來昨晚我奶奶的偏方果見奇效你,在白勝利一陣虛頭巴腦的寒暄過後,他撩起了衣襟,身上的水泡已經不見了蹤影,那紅色的印記也明顯的變淡。這奇異的傷病給白勝利帶來的痛苦不少,所以如今大病初愈,白勝利終於解脫,臉上的感激之情也多少有點兒真實的成分。
白勝利虛頭巴腦的寒暄了一陣子,留下那些禮物便離開。我在家裏又恢複了安靜,吃早飯的時候我還沒有醒來,奶奶便把飯菜放在鍋裏溫著,所以現在端上來還是熱的。吃完了早飯的時候我便跟奶奶把昨晚的事情講述了一遍,奶奶點了點頭。我對奶奶說,
“現在要緊的事有三件,第一是去往革命家的地穴裏探一探,看看那衝天的妖氣到底是由什麽引起,也確定一下那裏是不是那四方煞鎮壓的煉獄之門;第二件是去東山腳下那個荒院子裏,大黑狗引領我看到了三荒子之死,我覺得很有可能那裏也與四方煞有著怎樣的關係,或許能找到一些線索;第三件就是找到了血蛇藤,徹底將他鏟除或者趕走,不能讓他再為禍劉家鎮。可是我不知道該先做哪件後做哪件……”
奶奶聽了之後沉思了一會兒說,
“如果你把這些事都當成一件事呢?是不是那樣就不必要糾結先做哪個後做哪個?”
“當成一件事?”,奶奶的話我一時間無法完全理解。
“三荒子是十月初八的生日,與你一樣都是前世注定的鎮壓四方煞的,他死了大半年,可如今他的死又出現在你的眼前,這是不是要像你傳達什麽關於四方煞的信息?而那血蛇藤是教主常天龍鐵刹山上的聖物,常天龍已經閉關修煉了兩百年,血蛇藤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來鬧妖,是不是也與那四方煞的風有著關係呢?如此說來,這三件事應該是同一件事”。
聽了奶奶的一席話,我豁然開朗。看來薑還是老的辣,不管我是誰的轉世,前世是一個怎樣法力無邊的神仙,而奶奶是一個如此普通的凡人,遇到問題的時候在奶奶的麵前,我卻仍顯得十分的幼稚單純,而奶奶是那樣的穩重老練。
我仔細的想了想,的確像奶奶說的那樣,三荒子的死情景再現,應該是與那四方煞的封印有關,盡管四方煞的封印關係著像遠古的大涅槃日一樣的那場滅頂之災,但至少眼前還未到時候。可那血蛇藤已經開始明目張膽的在村子裏害人了,要不是大黑狗深夜求救,恐怕那可憐的陳寡婦早已經魂歸西天了。所以找到血蛇藤,將它製服,應該是首要的事情。我把我的想法再次跟奶奶說了,奶奶笑著撫摸我的頭說,
“孩子,你真是長大了……未來你一定會比奶奶強的很多。”
奶奶隊我的疼愛毋庸置疑,但奶奶這人平時少言寡語,從不輕易的表露喜怒,她能這樣的誇獎我,當然十分的難得。
得到奶奶的肯定,我便決定先找到血蛇藤,不能再讓它有機會為禍劉家鎮了。可是劉家鎮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該去哪裏找它呢?劉家鎮四麵環山,一隻野雞野兔,野狼野麅子進入山林找到都是不可能的事,何況一個善於變化,通曉仙法的血蛇藤呢?
於是我低下頭,不作聲,大腦在飛速的旋轉,思考著一切關於血蛇藤的蛛絲馬跡,回憶血蛇藤從出現到現在的每一個細節。
最終我決定再去東山的小陰坡看看,因為整個事件的起源便是那天地質隊的工人們,在小陰坡捉了一條大蟒蛇回來。這條大蟒蛇被當時看起來特別的羸弱,卻在我救他的時候,不小心撞破了頭,我的血濺到了它的頭上,它才一下子掙脫,騰空飛起。那麽如此說來,是不是正因為它吸收了我的血液,擁有了某種能力,才會興風作浪,施法下起了二月冰雨呢?
這樣一想,就容易想通了,既然我是火神的兒子轉世,注定是純陽火命,那麽我的血液當然也不同其他的俗世凡人。所以血蛇騰吸收了我的血液增強了法力,這就是合乎邏輯的,又所以他後來施法用一陣妖風把我帶回常天龍的鐵刹山,化作常天龍的形象,把我困在山洞裏,說要收我為徒是假,垂涎於我的純陽之血是真。他一定是原本想用血蛇藤象我困住,慢慢的吸收我的陽氣,但他沒想到常三太奶那麽快的出現,而我又被火神附體,將整個山洞燃燒,沙石融化變成滾燙的岩漿,把殘留在鐵刹山上的血蛇藤付之一炬,一把火毀了他的子孫。所以他才隱匿在劉家鎮之中,不敢大張聲勢,隻好悄悄的去找一些沒人顧及的人,附在他們的身上,吸收他們的血液,譬如那陳寡婦。
這樣想來邏輯就通了,最早發現他是在東山的小陰坡,所以小陰坡一定還殘留著他的蛛絲馬跡。我把這想法跟奶奶說了,奶奶也表示讚同,其實她也想到了這點。不管我是誰的轉世,有怎樣的本領,而現在我終究還是一個八歲的孩子,當然不能讓我一個人去犯險,所以我奶奶堅持要等爸爸晚上下班回來,把這事跟他商議一下,最好能帶上小分隊的隊員,畢竟人多力量大。
這一兩年來劉家鎮發生了太多的怪事,原本人們還隻是覺得一樁樁一件件隻是分別獨立的事兒,而隨著這樣的怪事越來越多,越來越頻繁,很多人開始意識到這並不簡單。尤其是看見我們一家特別緊張的樣子,很多村民都在心裏暗暗猜測劉家鎮將有大事發生。所以倘若我爸爸多帶些人一起去小陰坡搜尋,也一定會得到很多村民的支持,有了大家夥的力量,事兒就好辦多了。
今天爸爸媽媽都回來的很晚,其實他們下班挺早的,下班之後,他們結伴去了東街的姥爺家。老要承包村裏米麵加工廠的事兒已經基本敲定,前幾天我奶奶拿出了家裏的積蓄,再加上我姥爺平時積攢的一些錢,基本上已經夠用。前兩天跟趙村長詳細的談了談承包的事情,趙村長大喜過望。其實他心裏有數,劉家鎮別看有不少進過城長過見識的年輕人,但論眼光、論見識、論做事兒誰都不如東街的我姥爺。
我姥爺的祖上原本是地主,隻因為他心地善良經常施舍些米麵糧食給村裏的窮人,村民們都感恩戴德,所以解放之後並沒有受到迫害。而地主的家庭有錢,特別看重文化,子孫們都讀過多年的私塾,個個識文斷字。我姥爺正是他祖上的這些子孫裏特別出色的一個,為人正直,心地善良,有眼光,有文化,有見識,米麵加工廠的事交給他是再合適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