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濃陰氣村民患重病,劉振綱探險梨樹園
我悄悄的躲在一棵粗壯的大樹後麵,屏住呼吸,看著那群鬼魂,圍在那棵老樹前麵,一個個的鑽進那個細小的,隻能容下像我這樣大小的孩子的樹洞。我不知道他們鑽進去後,會去哪,並且到了地方之後到底會發生什麽。難道還會像之前我看到的那樣,被石磨一個個的壓榨出陰氣來?
我知道這肯定又是王革命在操縱,他一直在收集這些鬼魂的陰氣,想必現在他已經擁有了巨大的能量,或許再這樣的下去,在某一天他的力量足夠破壞掉四方煞的封印而不再需要費盡心思的去殺死第四個十月初八的人。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這些鬼魂也是來自於柳樹溝?那麽如此看來,一些的源頭,仍在柳樹溝。
盡管我這樣分析,但絕對不會有膽量再去柳樹溝了,一來是那裏的確太邪門了,我知道單憑自己現在,完全沒能力在柳樹溝裏全身而退;二來是去年我的一個靈魂,被困在柳樹溝,受盡了各種各樣的驚恐,現在想想仍舊心有餘悸。
我眼看著這些鬼魂都進了樹洞。整個樹林再一次安靜了下來,我又站在原地看著那個樹洞,發愣了一陣子,這才換過神來,皺著眉頭,憂心忡忡的順著來時的路往回走。這一路上我的心情十分的煩亂,但並不都是因為再次看到這些鬼魂進入了地穴,而是回想起最近發生的種種,完全找不到一個讓我確定的頭緒。
這些鬼魂被壓榨出來陰氣,供養著王革命,我兩次看到了那個燃燒著的吐著火球的地獄的入口,看到了三荒子、包畫匠和李小軍的靈魂,在吃力的試圖抬起一塊巨大的方形的石頭,那塊石頭的確就缺少一個人來抬起第四個角。
可以肯定的是,這應該就是奶奶一直一來跟我說的,四方煞的封印,看來應該是王革命多次試圖殺死最後一個十月初八的未果,這才做出另外一首準備,吸取這麽重的陰氣,試圖硬生生的衝破四方煞的封印。
如此看來,我要做的,不僅僅是原來的那樣,保護好最後的十月初八的人不發生意外,比如小娟,也比如我自己。還有就是,還要想辦法阻止這些鬼魂再用自己的陰氣去給養王革命。如此說來,我的任務越來越繁重,而唯一能在這整件事中給我安全感的我奶奶,卻意外的去世了。盡管她的死,僅僅是拋卻了凡間的肉體凡胎,成了仙。但不管怎樣說,她都不能像之前那些年那樣,給我擁抱、給我溫暖了。想起這些,我的情緒更加的低落,不由得流下了眼淚。
盡管我往家走的一路上,一直滿懷心事,但路過王革命家的時候,仍舊習慣性的往院子裏看了一眼。整個院子安安靜靜的,一點動靜都沒有,更沒有像往常那樣,冒出黑煙來。
而與之相反的是,自從昨天,劉耀宗家屋子後麵的枯井冒出了滾滾黑煙,籠罩了半個劉家鎮之後,這陣煙霧雖然看起來慢慢的變淡,並且已經淡到現在這樣的僅剩一層淡泊的灰霧。但我仍舊能感覺到到,那口枯井的下麵,一定埋藏著什麽秘密。
……
果然如同程俊生所說的,昨天在程俊生病倒之後,也得了像程俊生那樣的病症的人們也漸漸的好轉了起來,到了傍晚的時候,一個又一個痊愈的村民,滿麵歡喜的回去了家裏。這讓劉振綱和白勝利長長的出了一口去。
盡管幹了半輩子的大夫,但也僅僅是一個鄉鎮的醫生,一些疑難雜症,還是需要去縣城的醫院。昨天的病症,太像是傳染病了。如果一旦他的分析得到證實,那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麽才好了。那將是一場空前的災難。看著大病痊愈的村民門紛紛從村部搬走,劉振綱心裏卻仍舊憂心忡忡,因為他還不知道,這場傳染病的起因。
昨天這一陣子忙亂,讓大家夥措手不及,病人全都痊愈離開了村部,小分隊的隊員們,開始打掃房間,重新擺放桌椅,並在屋子裏噴灑劉振綱大夫給的“來蘇水”,於是一種濃重的消毒水的味道,便在村部的院子裏,彌散開來。
黑煙散盡之後,劉耀宗心裏一直納悶,拿著手電筒,壯著膽子,趴在自己的枯井口往下麵照了半天,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盡管他心裏十分的納悶,但不管怎樣,既然煙霧散去,事情就已經過去了。原本劉耀宗打算再去東山腳下的營地找程俊生,但他媳婦已經被昨天這一場虛驚嚇的魂不附體,拉扯著他的胳膊死活不讓他去,劉耀宗也隻好作罷。
可到了晚上的時候,又出事了。東山腳下的營地裏,慌慌張張的跑來兩個工人,來找劉振綱。說程俊生又病了,還和上次一樣,高燒不退,渾身上下長滿了紅色的疙瘩。
劉振綱一驚,趕緊背上藥箱,跟著來人趕到了工地。到了帳篷裏一看,程俊生正躺在床鋪上,雙目緊閉,臉色通紅,印堂發黑,嘴唇發紫,牙關緊咬著,渾身不住的顫抖。
劉振綱掀開被子一看,嚇了一跳。隻見程俊生的身上,到處都是紅色的疙瘩。這次生長的疙瘩,比上次的嚴重,每個疙瘩,都比上回的大,圓鼓鼓的,看上去好像包裹著膿水,仿佛一碰就會破裂,流淌出來。
盡管這次比上次的嚴重,但也沒有別的辦法,打消炎針,吃退燒藥,也隻能這樣。劉振綱囑咐工地的工人,明天一早要是不退燒,就趕緊開車送縣城的醫院,千萬別耽擱。大家夥點頭記住。掛了一陣點滴,程俊生安穩了許多,呼呼的喘著粗氣睡著了。
見他的病情穩定,劉振綱背著藥箱回家。一路上他憂心忡忡,因為他隱約的感覺到,這場流行病,並沒有過去。
到了村子裏,他趕緊到住在村部附近的兩家也曾患過病的村民家,看看他們的病有沒有再犯。不過令劉振綱欣慰的事,別人的病沒有複發,他隻好安慰自己,沒準這隻是程俊生自己的的體質弱了點,才二次複發。其實除了自己勸自己,劉振綱沒什麽別的辦法,當了半輩子的大夫,他還是第一次感覺到無助。
這一晚上劉振綱都沒睡舒坦,腦袋一直嗡嗡的作響。好不容易挨到天光漸亮,剛有點朦朦朧朧的困意,院子門口有人高喊,
“劉大夫,劉大夫,快,大事不好了……”
聽到這樣的喊聲,劉振綱的腦袋又一次使勁的疼了一陣。這幾天發生了這樣的事,聽見誰這樣喊,劉振剛的心髒就蹦蹦的跳個沒完。不過還是趕緊的背起藥箱,跑了出去。
看到來人是工地的工人,劉振綱知道自己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知道肯定是程俊生的病嚴重了。不過跟著那人跑到了工地才發現,事情跟他想的並不一樣,程俊生的高燒已經完全退了,身上的紅疙瘩,一夜之間竟然離奇的痊愈了。
原來病倒的,竟然是一些工地的工人,症狀和村裏人的一樣,發燒,長紅疙瘩。劉振綱挨個的打針之後,心裏不禁犯起了嘀咕,於是他把正在忙前忙後的幫著照顧這些病倒的工人的程俊生拉到了一邊,指著這些病倒在床的工人說,
“這些,是不是那天都跟你跑去劉耀宗家的枯井邊的啊?”
程俊生驚慌失錯,點了點頭,再次陷入了沉思。看著帳篷裏這些臥倒在床的工人們,再看著地質隊裏,那些沒染病,精神飽滿的人們,劉振剛似乎明白了點什麽。那也就是,或許這神秘的傳染病的,是來源於劉耀宗的屋後梨樹園子裏的枯井。那假如這個猜測成立,那村子裏已經被黑色煙霧覆蓋了一整天,恐怕會發病的人會越來越多,到時候會發展到無法收拾。
按照老套路,給病患臥倒在床的工人們,退燒消炎。忙完之後,天已近中午,工人們留劉振綱在這裏吃午飯,劉振綱一丁點的胃口也沒有,婉拒了工人們的好意,背起藥箱回家去。這兩天太多的人得病,家裏庫存的那些退燒消炎的藥品,幾乎都用光了。看來必須要去縣城一趟了,一來是進點藥品,二來是找自己在縣城的衛生部門工作的老同學,把劉家鎮現在的這奇怪的病症跟他說說讓縣城的衛生部門,趕緊想想辦法。
劉振綱回到家裏,心裏十分不解,他猜測使大家患病的,很有可能就是那天從枯井裏冒出來的黑煙。他知道,如果想了解真相,或許隻有親自去枯井看看,找找這使大家染病的根源,才能從根本上徹底解決這件事才行。
除了這個,也找不到別的辦法,想到這劉振綱突然想起了我奶奶,之前要是發生這樣奇怪的事,我奶奶總會出手相助,或者幫忙劉振綱拿個主意,讓他有點主心骨。而如今我奶奶去世竟然已經一百多天了,劉振綱也隻能慨歎。
說幹就幹,這麽一把年紀了,還有什麽可怕的?
劉振綱不住的安慰自己,給自己打氣加油,從家裏帶上手電筒,直奔劉耀宗家屋子後麵的梨樹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