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蟾宮折桂 入職坪西心忐忑

  我滿麵春風的回到了龍崗，找到劉處長報喜，劉處長非常高興：“人家既然讓你今天就去報到，你就趕快去吧！”我說想等等辛慶和侯弘，然後和他們幾個道別一下，劉處長說他們都去麵試了，你還是別等了，你把地址和廠名留一下給我，我做下登記，到時候好給大家互相聯絡用，我把你的意思轉達給他們就行了，你趕快過去吧，再等會人家就要下班了。


  我一聽有道理，眾位兄弟，我先去上班了，便辭別了劉處長，把行李一背，返回了泰華廠。


  把行李放在一樓，然後上到二樓找到梅小姐，她先幫我辦理了入廠手續，複印了身份證等資料，然後發了兩套工服給我，一套是長袖的冬裝，一套是短袖的夏裝。


  接著梅小姐帶著我去宿舍，宿舍就在廠區內，我們倆一前一後的走著。雖然剛剛已經見過梅小姐了，可是我還是有點放不開，這麽一言不發可不是個好開局啊，我便試著和梅小姐聊了起來。知道了她是湖南永州人，我忽然想起了柳宗元寫的《捕蛇者說》，那不就是說永州的事嗎？梅小姐笑靨如花，忙說，是的，是的，就是我們那裏。


  嗬嗬嗬，借著這個話題，我便和梅小姐聊開了，知道了她雖然是78年1月份生人，可是她來工廠已經快兩年了，我便明白了，她估計應該是個高中生，並沒有上大學。我想自己初來乍到，梅小姐又是自己在這裏認識的第一個人，她在公司又有資曆，我一定要緊緊的綁住她，可是我比她大幾個月呢，要是叫人家妹妹，這不大合適吧？


  現在可不是以知識和學曆來衡量能力的時候吧，我靈機一動，便對她說，雖然我的身份證上寫的是1977年8月，其實我是1978年1月31號夜裏11點生人，那時候為了早點上學，才改大了半歲。我心裏想，你是1月份，萬一也是31號呢，那還不知道誰大誰小呢，幹脆我就說是31號夜裏11點出生的，你總不可能是12點出生的吧，真的有這麽巧的話，那也隻能聽天由命了。


  梅小姐，我今天能應聘進來，多虧了您，以後有什麽不懂的，我還得多請教您，希望您多多費心。沒有想到我們倆這麽巧，還是一個月份的，您看我以後就叫您梅姐，您看行嗎？哎呀，我靠，扯了那麽一篇瞎話，既怕人家不相信，又怕人家拒絕，我感覺到臉騰的一下就紅了。沒有想到梅小姐痛快的一口就答應了，我趕忙叫了一聲梅姐。


  宿舍離辦公室大概有四五百米遠，我們一路走著一路談著，爬到了四樓，梅小姐打開了412房的門，然後從一大串鑰匙裏取下來一把鑰匙，然後她指著一張空板床告訴我，你睡那張床就可以了，然後指著另外一張床告訴我那是質檢部一個主任的，姓洪，也是湖南人，脾氣蠻好的。


  因為還要去辦公室辦理其他證件，所以我把行李放到床上，便和梅小姐一起下樓。在路上她告訴我辦公室的人員吃飯分兩個地方，一部分在工廠食堂，一部分在大門口的餐館，想問問我願意去哪邊吃飯？


  我連忙問她：梅姐，您是在哪邊吃的？

  她笑笑說，她在外麵吃的。我說，那您看看我能不能也和你們一起到外麵吃。她說那當然可以，等下下班後跟著她一起去就行了。


  回到辦公室，已經五點二十了，快該下班了，我看到很多人已經在收拾辦公桌了，在那裏交頭接耳的聊天呢，看到我跟著梅小姐進來後，瞅了我一眼後，繼續聊天。梅小姐讓我到一個小會議桌那裏坐下等會兒，我如坐針氈，又不敢動，也不敢看。看到桌子上有一本目錄，便拿過來翻看起來，我發現我右邊的一個胖胖的女孩不時的偷偷的瞅我幾眼，我們目光相遇後，她立馬扭過頭去，裝作在忙著什麽。


  梅小姐很快就把我的廠牌給製作好了，然後掛上一根藍色的帶子交給我，告訴我戴上，以後出入廠門都需要這個的，保安是認牌不認人的。


  這廠牌，大概12*5Cm見方，綠色封塑，上麵抬頭是中英文的：成賢（韓國）電子科技有限公司-深圳廠，中間是我的照片，下麵第一行寫著：

  姓名：唐正天

  部門：營業部

  職位：管理


  入廠日期：1998年01月14日


  上麵打了孔，穿了一根藍色的掛繩，我趕忙站起來接過來，掛到脖子上。接著就聽到了下班的電鈴聲，隨後就看到辦公室外烏壓壓的人群經過，應該是車間的工人們下班了從這裏經過。等工人們走得七七八八了，辦公室人員才開始行動。我跟著梅小姐，還有剛剛偷瞅我的那個像小貓一樣的女孩，一起下樓。


  這個女孩工服領口露著一件緊身白色T恤，比梅小姐白了很多，長長的秀發，沒有紮起來，戴著一副圓圓的黑框眼鏡，圓圓的的臉蛋，臉上有幾個黑點點，額頭比較高，五官搭配還算合理，就是鼻子有點稍微上翹，走路一顛一顛的，應該是有點跛吧，但是如果不仔細看的話，還是不大能看得出來的。


  她挽著梅小姐的手臂，我默默的跟在她們後麵，出了廠門，然後向右邊一拐走了大概200來米，經過一個標著“藤達家具廠”的路口，在一棟六七層高的樓房前停了下來，走進一樓，原來一樓是餐館。


  剛剛有聽梅小姐說，在外麵一起吃飯的同事，包括我，現在有六個人。看著他們都坐下了，我才搬了個椅子找個空坐下，梅小姐給我一一介紹了一下：有采購部的柯主任，個頭不高，瘦瘦的，黑黑的，卷發；生產部的姚主管，高高大大，白白胖胖，小眼睛，戴著一副金邊眼鏡，頭發也有點卷；質檢部的石主管（女），個頭不高，稍微豐滿一點點，臉圓圓的，很白，印象很深的就是妝化得很精致。


  我笑著和他們一一打了招呼，我們坐下後，很快四菜一湯上桌了，大家各自去旁邊的電飯煲裏盛了米飯。那個姚主管看到我坐在他的旁邊，對我很是熱情，一邊吃飯一邊和我聊了起來，我還是有些拘謹，基本上是他問一句，我答一句。


  “小唐，看你身材很健壯，喜歡打籃球嗎？”


  “還行，姚主管，上學時候經常打，我是我們院隊的。”


  “奧，那你這水平應該不錯啊，我上大學時候，隻是我們班隊的，嗬嗬嗬。”


  “一般般，就是平時沒有事喜歡去玩兩把。”


  我回答的時候，就看到旁邊的柯主任好像鄙夷的瞅了我們一眼，我便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不清楚這個柯主任為什麽會有這個反應，我隻好盡量少說。


  “以後有空吃過晚飯後，一起去活動活動，工廠裏有籃球場地！”


  “好的，姚主管，有空一定去。”


  因為我是北方人，一直以來都是吃麵食的，所以米飯很少吃，連吃了三碗，才感覺有些飽意，去添飯的時候就特別不好意思，生怕被人家笑話。另外也是因為第一次接觸其他同事，不知道該怎麽打交道，所以隻顧著吃米飯，不敢去夾菜，中途梅小姐多次提醒我要多吃菜，說今天因為加了我一個人，所以餐館有給加菜的，別浪費了。


  吃完飯，他們幾個就先離開了，梅小姐告訴我，你晚上就不要去辦公室了，你先去買一些洗漱用品，床上用品啥的，別跑遠，就順著這條下坡路一直朝下走，大概有一裏多路那裏就有兩家超市。我連聲感謝，辭別了她們，便先回到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