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苦衷
那少年看了莫白芸一眼，細細起道：“首先，不會是所有人都能完成測驗，因為有些人無法找到機關所在，自己就放棄了，再然後，即便最後找到機關，但若是沒有在規定的時間內，也一樣算作失敗。我的那麽仔細，你明白了嗎？”
“哦。”莫白芸應了一聲，一邊想著，這少年雖然看上去有些可怕，但的確不是壞人。她仔細想想，這少年的話自然是有道理的。
隻不過莫白芸也不知如何將話搭下去，便隻能哀嚎一聲：“不知道我們究竟要在這大殿等到什麽時候。”
少年沉聲回答道：“等到這大殿的檀香燒盡，時間一到，不能完成任務的，便失去機會，被淘汰出局。”
“檀香？”莫白芸猛地一驚。
他們雖然從一進來這大殿就察覺到檀香的存在，卻根本沒有又想過，這大殿內的檀香到底什麽作用？難道真的是這少年的這樣？
莫白芸聽這少年的話，雖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卻又不禁疑惑起來，真的是以檀香燃燒到盡頭的時間作為第一輪測驗的時間限製？
“你怎麽知道？”莫白芸還未開口，倒是慕容白雪搶先一步發問。
“白雪姐姐，你也對這個感覺好奇嗎？”莫白芸對著慕容白雪笑了笑，轉頭去看那少年，“對啊，你是怎麽知道的？不會是猜出來的吧？”
那少年目光一沉，沒有話，轉頭去。
卻是笑了笑。
“這人怎麽回事……”莫白芸瞧他不理會自己，隻覺得鬱悶的很，“話一半，難道真的是猜的？白雪姐姐，你他的是真的嗎？”
這個時候早就人心惶惶，好不容易通過第一輪測驗的應征弟子，在這裏等候那麽久，心裏急躁難耐也是很尋常的事情，稍微有一點風吹草動動靜，便能弄得草木皆兵。
慕容白雪側頭看了莫白芸一眼，輕輕吐露出一個字：“等。”
“等？”莫白芸一臉愁眉苦臉，“要等到什麽時候……”
為今之計，的確隻有等下去。
“耐心一點。”慕容白雪輕聲在莫白芸耳邊叮囑道：“我覺得適才那人的話，並非沒有道理。”
“起來……如果是真的，那檀香又要等到幾時才能熄滅？”莫白芸一心想著快點開始，總好過一直在這空等。
慕容白雪看了一眼一點耐心沒有的莫白芸，輕聲道：“耐心。”
莫白芸嘟著一張嘴，將那點不耐煩都壓到心底。知曉自己問什麽，慕容白雪都隻有這一句話回答。
慕容白雪卻是搖了搖頭，看不懂事的孩子一般看著莫白芸。
一轉頭，卻發現先前那個一直保持沉默的少年，正用那雙充斥著壓迫感的雙眼直直地盯著自己。
她有什麽好看的嗎？
是好奇這張白銀麵具下的麵容？還是另有其他。
慕容白雪輕輕眯了眯眼，目光中滿是警惕。轉過頭去，發現莫白芸正無趣的發起呆來，“白雪姐姐，你我們真的能通過所有的關卡嗎？到底玄仙宗是一個什麽樣子的地方……你，我是不是不適合待在這個地方？”
“你怎麽突然這麽？”雖然在之前第一重關卡的時候，莫白芸就差點放棄，可是既然都好不容易突破第一重關卡，為什麽這個時候突然產生這樣的念頭。
“如果沒有白雪姐姐你的話，我根本連第一重關卡都過不去。後麵的關卡隻會比適才的第一重關卡更難不是嗎？我隻是覺得……我繼續留在這裏，不定也隻會拖累……”
莫白芸的話還未完，卻已經被慕容白雪打斷。
“你若是真的要回去，那你可要想清楚了。你最初來玄仙宗又究竟是為何？隻是為了來玩嗎？”
莫白芸瞧見慕容白雪這般氣惱，頓時慌了，她知曉慕容白雪這人其實極少生氣，就算慕容白雪衝著自己發脾氣，其實也都是為了自己好。
“白雪姐姐，你不要生氣……我不是那個意思。”
“莫白芸，其實你的沒錯，我終究不可能一直幫著你。因為我也不可能一直在你身邊。”更何況慕容白雪的處境其實用自身難保來形容更為貼切？
若非是重淵一句話，慕容白雪根本不會有進入玄仙宗的打算。可她也從未在麵對困難的時候退縮過，她希望莫白芸能夠和自己一樣堅定的去麵對重重困難。
“我倒並非怪你，隻不過你要知道修仙需要修仙者心如磐石，要有強大的意誌力，若是不然，修仙路上的一點差池，都可能引得最後的淒慘狹長。”
慕容白雪不知自己怎麽突然教起來。
“白雪姐姐，你得對……我知道。”
“你若是知道，就不會那麽輕易就產生放棄的心思。我並非要求你什麽，你若是覺得我的話太多了，也可不用聽我這些廢話。”
莫白芸才十三歲，一個人跑到玄仙宗來吃這些苦頭，其實又何必呢？
她既然出生於富裕之家，即便當今世上都崇尚修真，可出生北淩國第一富商莫家的莫白芸，的確不需要為了修仙吃這些苦頭。
莫白芸被慕容白雪這番話的也算是徹底頓悟了，雙手卻開始顫抖起來，“白雪姐姐……其實我不是貪玩才來的玄仙宗。”
“你既然真心想要拜入仙門，不管日後進的是玄仙宗還是其他門派，都要做好吃苦頭的打算，耐心忍力缺一不可。”慕容白雪著著，不覺扶麵，“我同你這些……”
“白雪姐姐，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好。你這些……我反倒覺得很高興。”
……真的會有人喜歡聽自己這些？
“白雪姐姐，其實我也是被逼無路，所以隻能來玄仙宗……我以後不會再那樣了。”莫白芸一臉真誠地看著慕容白雪，“白雪姐姐，你原諒我可以嗎？”
慕容白雪愣了一下，沒有話。隻是沒想到，原來莫白芸也有自己的苦衷。
見慕容白雪不話，莫白芸又道：“白雪姐姐，我聽你的話，以後我再也不會那樣……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