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忍無可忍
莫白芸本也隻是看了看,根本無暇顧及別人的事情。
俗世裏的規矩雖然不該帶到玄仙宗來,可玄仙宗境內更是等級森嚴,位居高階的弟子就能使喚低階弟子,這樣殘酷的製度,和俗世中其實又有多少差別?
“姐……是奴婢的錯。”柳曉涵跪在地上,額頭緊貼著腳下的地麵,最後一點自尊也被柳依依踐踏的蕩然無存。
柳依依冷冷一笑,道:“雖是賤奴才相,但勝在一顆忠心,這狗就是狗,和人本就是不一樣,若是連著最後一旦忠心也沒有,那可就真的是一無是處。”
柳曉涵緊緊閉著雙眼,跪在地上的身體輕輕顫抖著。
在場那麽多人,根本沒有人敢管柳曉涵的事,再加之柳依依之前的所作所為,眾人也早就看透她的麵目。
莫白芸緩緩閉上眼,正要同慕容白雪一樣閉幕打坐。
柳依依冷笑一聲,目光一轉,正落在閉目修習的慕容白雪和莫白芸這邊,冷冷道:“就像有些人,就喜歡和醜八怪待在一起。也難怪,見不得人的庶女和身份低賤的醜八怪婢女,的確適合結為姐妹。”
莫白芸清楚地聽見這話,頓覺怒上心頭。
她猛地睜開雙眼。
兩人的目光還在半空中對上,柳依依高高仰著頭,目光中的不屑,還有莫白芸眼底的怒氣,如同兩道雷火相撞,危機感越發濃烈,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火一觸即發。
柳依依惡意詆毀慕容白雪在前,那事情本已經告一段落,慕容白雪本人也未曾在意,莫白芸更不願去計較什麽,誰知道事到如今又被柳依依纏上,三番四次而言相對,莫白芸實在無法容忍下去。
柳依依似乎早就忘了自己之前詆毀慕容白雪被揭穿後在眾人麵前如何出醜。
如今這幅高高在上的姿態,擺明了曉得現在身處玄大殿,莫白芸等人不敢根本連反駁都不敢。
“欺人太甚!”莫白芸氣的咬牙,顧不得三七二十一,才要起身,一雙手從背後捉住了自己。
她一側過頭,隻看見慕容白雪緩緩睜開眼,一雙眼平靜的看著自己。
“白雪姐姐……”莫白芸知曉慕容白雪定會叫自己忍耐,可是究竟要忍耐到什麽時候?她可半點沒有慕容白雪的這番耐心。
“我都聽見了。”慕容白雪淡淡地道。
白銀麵具下,那張臉上並非沒有一絲波動。慕容白雪被聽到那些話的時候並非真的一點感覺也沒有,她雖然好像總是不在乎別人如何出言侮辱,但若是真的總是沒有不悅,那是假的。
莫白芸輕輕咬著牙,看了慕容白雪一眼,其實她心裏清楚,現在他們身處玄大殿,鬧出什麽動靜到時候都是一種麻煩,如今之計,的確忍耐是最好的。
可是,到底要忍耐到什麽時候?
莫白芸心中不甘心,為了顧及大局,隻能打碎牙往心裏咽下去,更怕慕容白雪生出一點不快,最後隻得泄了氣。
那邊柳依依卻越發得意起來,興許是她上次誣陷慕容白雪被發現之後,覺得沒必要再掩飾什麽,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她這次可是裝裝樣子也懶得。
“好了,依依……這裏可是玄大殿。”陸寒秋也實在害怕再這樣下去鬧出什麽亂子,趕忙走到柳依依身邊叮囑起來,又怕柳依依不聽,隻能溫聲細語,奉承一般地道:“不管什麽事情,往後進入內門再。”
“進入內門?”柳依依卻如同聽見大的笑話,一手指著慕容白雪,不屑道:
“表哥,你覺得以這個醜女還有那個廢物的資質,她們能進入內門與我當同門弟子?我看她們僥幸通過第一輪測驗已是走了大運。雖沒什麽能耐……運氣的確不錯。可是這人可以靠著運氣一直贏下去嗎?別可笑了,廢物終究是廢物。這世上向來強者為尊,玄仙宗也是一樣,隻收資質出眾的弟子,而不是沒什麽能耐的廢物。”
她話音適才落下,卻看慕容白雪緩緩站起身來。
慕容白雪的目光幾乎一直投注在柳依依身上,那道平靜的目光,卻似乎又帶著幾分殺意。
柳依依並不懼怕慕容白雪,有陸寒秋在身邊撐腰,她根本不怕和慕容白雪動手。更何況這裏是玄大殿,慕容白雪敢拿她怎麽樣?
慕容白雪邁著步子緩緩上前。
直至走到了柳依依麵前,兩人麵對麵站著,氣氛在一瞬間凍結到最低。
柳依依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慕容白雪,忽然一驚。
她的微微放大的瞳孔中倒影著那張白銀麵具露出的雙眼,這是她第一次感覺到慕容白雪真正的對自己動怒。
同時,她也察覺到……
“煉氣六層?!”陸寒秋先發出一聲低歎,目光中帶上幾分讚賞,這樣短的時間內,他幾次見到慕容白雪,幾乎每一次慕容白雪的修為都在飛速進階。沒想到……這一次,慕容白雪的修為竟然那麽短時間內連跳兩階。
也不過是適才閉目打坐的那一會吧?
柳依依更覺不可思議,下意識往後退卻了一步,來到陸寒秋身後。
“怎麽可能……隻是剛才那麽短時間打坐修習了一會……”
“的確讓人驚訝,這樣的修習速度……”陸寒秋的目光在慕容白雪身上上下打量著,他知道有些人生就適合修習,這類人或是資極其不凡,又或者體質異於常人,再或者是別有玄機……
眼前的人究竟是哪一種呢?
陸寒秋不禁好奇起來,一雙眼底滿是探究。心中想了許多。
慕容白雪輕笑一聲,在這間隙,越過陸寒秋,直接來到柳依依跟前。
陸寒秋卻也並未察覺到,再回過神來,隻瞧見慕容白雪和柳依依又是麵對麵站在一起,距離比之剛才更近……
與此同時,慕容白雪將修為瞬間提至煉氣六層巔峰。
她和柳依依之間的距離不過一臂子長,而她並沒有停下腳步。
這個時候的柳依依卻不再像是剛才那樣趾高氣昂,一口氣如同咽在喉嚨,許久才結巴地道:“你敢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