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你到底是誰
昏暗的光線下，慕容白雪的側麵卻如同鍍了一層金邊。銀白麵具遮擋了她的麵容，但是麵部的輪廓還是清晰可見。她有著比之尋常女子更加英氣高挺的鼻梁，狹長的眼眸緊緊閉著，濃密的睫毛投下一層淡淡的陰影。
莫白芸的手指一點點靠近著。
就在這時候，慕容白雪忽然睜開了眼。
慕容白雪一把捉住了莫白芸伸在半空的手，她看著莫白芸，目光一沉：“你……你到底是誰？！”
“你什麽？”莫白芸楞在當場，亮晶晶的眼睛裏滿是無辜，“白雪姐姐，你怎麽會這麽？我是莫白芸啊。”
“莫白芸？我看你並不是莫白芸！”慕容白雪的語氣非常肯定。
隻頃刻間，慕容白雪的眼神竟然發生了翻覆地的轉變，仿佛是一瞬間換做另一個人，又好似是在頃刻間將骨子裏所有藏起的黑暗可怕的一麵都釋放出來。
她的目光冷的好似九重寒冰，刺骨般的寒冷。
難道真的被發現了？
莫白芸眨著一雙大眼，仍是一臉無辜：“白雪姐姐，你怎麽會突然這麽？我不是莫白芸，我又能是誰？”
她嫣然一笑，真爛漫的樣子，又將那怯弱的樣子都藏在眼底，心翼翼地看著慕容白雪，“是不是我做了什麽事情惹白雪姐姐不高興了？是因為柳依依的事情？我事後想過，我的確也有不對的地方，我應該在看見柳依依的時候，就遠遠繞開，就不會給白雪姐姐添麻煩……”她的聲音越越，滿臉的愧疚，語氣中卻又滿是委屈。
“不，不是因為這件事情。是……你給我的感覺，不一樣。”
感覺這種東西，卻是最難清楚的。
但若歸根就底，這種感覺，是從那日在玄之巔的那個山洞時……
“感覺？白雪姐姐，你在什麽……你是覺得，我變了嗎？”莫白芸一臉懵懂地看著慕容白雪，“我真的不知道白雪姐姐你怎麽會這麽呢，白雪姐姐，我真的不知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啊。”
慕容白雪輕輕皺著眉頭，似乎並沒有就此相信莫白芸的話。
“白雪姐姐，如果我不是莫白芸，我還能是誰呢？”莫白芸輕輕笑著，無奈又苦楚，“剛才我隻是想……再看看那把映雪劍。白雪姐姐，我真的沒有別的想法，我隻是好奇罷了。白雪姐姐，我錯了……我隻是一時貪玩罷了。我保證下次不會了。”
淚水在莫白芸眼睛裏打著轉，她一臉委屈的樣子，：“還是因為我偷聽你和子書公子談話，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我真的不知道白雪姐姐為什麽會我不是我。”
慕容白雪許久都沒有再開口，隻是一直看著莫白芸。
“白雪姐姐，你幹嘛一直看著我？”莫白芸笑了笑，仍舊是一臉無辜的樣子。
這樣看來，莫白芸和從前，似乎又的確沒有太大區別。
難道是自己想多了？可若是如此，為什麽那麽多東西，都……
還有，為什麽一旦莫白芸觸碰到自己，她就會本能地警惕起來？這種情況，除卻自己最初接觸莫白芸的時候，之後幾乎再沒有……
而且，映雪劍對莫白芸也似乎有本能的排斥。
“沒什麽，我之前同你開個玩笑罷了。”慕容白雪竟是笑了，緩緩坐起身來，“誰要你那麽貪玩，不知道好好打坐修習。你你，左看看又看看，為什麽就是不好好靜下心來修習呢？之後的測驗，不準什麽時候開始呢。”
莫白芸鬆了口氣，笑道：“白雪姐姐的是，我之後會好好把心思放在修習上的。對了，白雪姐姐，你不是已經開始修習了嗎？嘿嘿，你開差了。”
慕容白雪也是笑了笑，沒有話。她是察覺到了異樣，所以才睜開眼的。
“白雪姐姐，你看你還教訓我，你自己都沒有做到全神貫注呢。”莫白芸撅著嘴，無奈地搖了搖頭，忽然又想到什麽，“白雪姐姐，你餓了嗎？這玄仙宗，竟至今沒見管過一餐飯……哎，難道玄仙宗的測驗一日不結束，便要我們日日都這麽餓著？好在我們還有幹糧。不過我真是想念極了白白的白米粥。”
她著著，便是一副快要流出口水的樣子。
慕容白雪在一旁無奈地搖了搖頭，一低頭，便看見莫白芸從空間戒指裏又掏出一堆幹糧，不由分所就塞進慕容白雪手裏，“白雪姐姐，你吃吧。”
慕容白雪搖了搖頭，：“我不餓，你吃吧。我還要繼續打坐修習。”
“修習何必急於一時呢？再了，白雪姐姐，從玄之巔回來那麽久了，你真的不餓麽？難道你還在擔心之後的測驗？”
慕容白雪搖了搖頭，卻沒再什麽。
看了一眼莫白芸捧到自己麵前的那些幹糧，還有莫白芸一直看著的自己的眼睛，慕容白雪最終還是笑了笑：“我實在吃不下東西。”
“不吃東西怎麽能行？”莫白芸皺了皺眉頭，一張巧精致的臉上滿是不解，“吃了東西才有力氣啊。”
莫白芸的眼睛，眨巴眨巴的，好像上的星星一樣。
慕容白雪最終還是被服了，點了點頭，接過了莫白芸給的幹糧，她仔細想想，好像每一次都是如此，她一心想著修習，東西都不願吃了，莫白芸就在一旁捧著幹糧勸她吃點東西。
這樣看，就好像她才是沒有長大的孩子似的。
慕容白雪接過了幹糧，輕聲道：“謝謝。”
“白雪姐姐幹嘛和我謝謝啊？你忘了，我們兩個是結拜過的啊。”莫白芸綻放出了一個柔柔的笑容，她笑著：
“昔日莫白芸到的話，必定會做到。昔日莫白芸要保護你，往後我一定會變得強大保護你。白雪姐姐，你可能不知道，自我離開莫家之後，便算是孤苦一人，但是因為遇見了你我才有了同伴。白雪姐姐，應該是我要同你謝謝。除了你以外，不會再有人對我那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