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人家著,一臉哀痛的樣子。
“這個傳聞,一開始興起的時候,並沒有什麽人相信。但是村子裏的確是每隔幾日就會少一個人,有時候是一個孩兒,有時候是年過半百的老人家,又或者成年的壯丁,獨居的寡婦……就這樣,村子另一頭變成了你們的那樣,再沒有一個人,成為徹徹底底空蕩蕩的半個村子……再然後……”
著著,老人家的聲音開始顫抖起來。
子書炎其實卻已經猜測到了什麽,但是他又不免產生一個疑問,那麽他和慕容白雪在村子另一頭發現的另一個屍體是怎麽一回事?聽那老人家的話,那“大王”分明是對男女老少都不會忌諱……那妖怪每隔七日就要取一個人的性命,“那麽,那些人的屍首,沒有人找到過?”
“屍首……”到這裏,老頭兒終於沒忍住閃出淚花來了,“這哪裏有人尋的到那些人的屍首……起初倒也有人會不會是山裏的財狼虎豹下山把人叼走了……後來都知道這是妖怪所為。那妖怪甚至幹脆地現了真身……我還記得……”
他繼續道:“那一,色大變,一瞬間烏雲密布,這時候,空中突然傳來一個如同野獸一樣的聲音,幾乎每家每戶還活著人的都聽見了那聲音……那……那就是那妖怪啊。”
子書炎明白過來,那妖怪其實還是沒有顯出真身的,但是聽到那老人家的山林。這附近的確有幾處山林……
這山林會不會是那妖怪的藏身所在?隻怕那妖怪在山間修習,不定期下山來捉這村子裏的人回去……也是為了修習。有的妖怪專門吸食男人的精元,也有的妖怪以殺生來修習,妖道修習的方法奇奇怪怪,多半都是要害人性命的。
“所以,那妖怪今晚就要出現了?”
那老人家最終點了點頭,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你們……不是我們村子裏的人,趁著現在趕緊走吧。不然隻怕真的……”
“既然如此,老人家你們為什麽不走?”沒有人會不珍惜自己的性命,如果能走剩下的村民為什麽不走?子書炎對這一點其實始終充滿疑惑,“就算不為自己……但是老人家,你們這村子應該還有不少孩子吧?難道不為這個想想?”更何況,求生欲是每個人的本能才對。
“你看我這一把年紀,走的也不快……還想怎麽樣,還能走去哪裏?”那老人家苦笑一聲,“更何況……這離開這裏又能去哪裏。”
“那麽村子裏其他人呢?你們在這之前沒有一起商議過?”難道他們在這之前都是在等死?
不……現在的做法和等死其實一樣沒有任何區別。
子書炎其實是最瞧不起這類人的,即便對方也算是一把年齡,卻還不至於七老八十走不動路了,而這個村子還剩下不少人家,雖然子書炎沒有仔細查過,但是這些人難道都不打算做些什麽?
“走……其實誰不想走呢。”那老人家的目光一沉,“早先就有人逃走了……也隻有幾個人逃走了,最後還是下落不明,這個村子……我們村裏的人是根本逃不出去的。”
“逃不出去?”難道這個村子裏設下了結界,可是子書炎完全沒有感覺到。這一點讓他不禁又生出了疑惑。但是究竟是這個村子裏真的設置了結界,還是這些村民根本不敢逃走……卻也有待商榷。
看見子書炎眼底的懷疑,那老人家最終驚歎一聲:“罷了,告訴你吧……這個村子裏……剩下來的多半都是老人孩還有女人,那些年輕的壯年一起尋著一個機會逃跑出去了,我們這些人卻哪裏能跑的出去呢……”
子書炎頓時目光一沉。
所以,現在村子裏還活著的人,其實多半等同於被遺棄的對象了?
“你們是外來人,能進來肯定也能出去,趁著黑之前離開,還能有一條生路……你們留在這裏,早晚也會被捉走的。”
直至這時候那老人家也不敢稍微大了一點聲音話。
“那不是更好嗎。”子書炎卻是笑了起來,“那妖怪現身更好。隻是,老人家你可知道這村子裏還剩下多少戶人家……”
這村子比他和慕容白雪想象中都大,另一頭就住了幾十來戶人家,這邊隻怕也不會少,隻是這些人怕的很,一個個都躲在家裏不敢發出一點聲音來,就不知道這妖怪要從哪一戶人家下手。隻是這妖怪先是固定在另一頭村子裏下手,如今隻怕也會從這一頭的某個方向一路這樣下來,而這戶人家正好位於這處這一頭村落的一端,也許那妖怪剛好會從這一處開始下手。但是也或許那妖怪完全憑心情來。
“你們真的能捉住那妖怪?”老人家始終滿懷疑惑,卻又似乎還是隻能將希望寄托在子書炎和慕容白雪的身上。
“捉妖的事情我一個人就好。”子書炎麵無表情地道:“問題在於那妖怪會從什麽地方開始下手。”
“那妖怪……”老頭兒搖了搖頭,他怎麽會知道這些事情呢,“那妖怪會從哪兒下手沒有人知道,但是每家每戶都在極力躲藏不發出一點聲音。便是白裏也沒什麽人敢隨意露麵,雖然那妖怪是每七來一次,但也有例外的時候……”
白了,這村子裏所剩下的所有人都是那妖怪的盤中餐。
子書炎的目光輕輕閃爍著,最終下意識地朝著慕容白雪看了一眼。
慕容白雪自然是懶得去理會子書炎的。
“……隻怕也都是命吧。”那老人家終究又是哀歎一聲,雖然和子書炎了許多事情,也的確將一些希望寄托在子書炎的身上,但到底還是心裏沒有底,“隻怕下一個要被妖怪捉走的人便是我。”
老人家如此哀歎,此情此景,換了誰都多少有些動容,那老人家看了子書炎一眼,突然心翼翼地道:“其實……我這老人家在剛才忽然想起一個不情之請。隻怕……”
他現在這番語氣,已經是將自己的地位擺到極低的位置,幾乎可以用懇求來。
子書炎隱隱便想到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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