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回來了。”
慕容白雪忍不住發出感歎。
這個地方……
明明對於慕容白雪而言，這裏也應該被稱作幻境。她卻再回來的時候感覺到了某種熟悉感。
一道曙光正好照落在自己和子書炎身上。
原來這正是一的開始。
空如同魚肚白，曙光正要降落，金色的光芒為大地鑲嵌光彩。
她側過頭去，臉上綻放著笑容，目光落在了那張熟悉的麵容。
子書炎正在眺望著遠方，少年的側麵早已經變得硬朗，變成成年男性那樣英氣逼人，如同刀刃一樣，棱角分明……
他看向遠方的目光，帶著慕容白雪許久不見的淩冽。似乎也是這一瞬間，慕容白雪才知道，子書炎其實不曾改變，他的淩冽，他的高傲，所有的一切都藏在那溫柔的眉眼下。
“金鱗豈是池中物……”她看著子書炎的側麵，下意識脫口而出。
子書炎也正好側過頭來朝著她看過來，忽然笑了，“一直看著我做什麽？”
“沒什麽。”慕容白雪輕輕笑了笑，將未曾出口的話咽進肚中，目光在子書炎身上輕輕打量了一會，又朝著遠處看了去，“隻是想著，原來幻境和現實真的有著莫大的區別。即便雲影幻境中也有那樣美不勝收的風景……可是眼前的一切，即便隻是普通的景色，都讓人感覺莫名的動容。”
也許隻是泥土的氣息，也許隻是風吹動草叢發出簌簌聲響，空微涼，遠處傳來的鳥叫蟲鳴……
“真好。”慕容白雪下意識發出感歎。
“當然好，因為你在我身邊。”一隻手從一邊捉住慕容白雪的手，子書炎輕輕笑著，目光和笑容都是如此溫柔，“白雪，對於我而言，所有的美好都是因為你。因為你在我身邊，我才會覺得快樂……”
“你……”明明是再溫柔不過的甜言蜜語卻讓人莫名有種不出來的難受，“不這些，好嗎？。”慕容白雪輕輕笑了笑，目光閃爍著。
“我知道。”子書炎依舊凝視著慕容白雪，眼神有些複雜。
兩人之間的隔閡無法用言語清楚，即便彼此都很清楚，卻很難放在台麵上。
“我隻是想，再多看看你。”
“你又來了……”慕容白雪聽見這話便玨莫名的難受，卻是笑著，“早就了，又不是以後見不到。你啊……”
她笑著，可一側過頭，就看見子書炎那雙溫柔的眼睛變得悲傷。
那種無聲的悲傷，連同慕容白雪都被感染。
“子書炎，你果然還是不相信我嗎？”她輕輕苦笑著，少有的拉扯出一個微笑來，看上去極為討好，“為什麽要那麽悲觀呢……我們也許很快就會再見麵呢。”
“很快，究竟是多久呢。”子書炎的表情一臉凝重，“白雪，你能給我一個時間嗎？”他的聲音卻又分明是帶著祈求。
“我……”慕容白雪一時之間語塞。
是啊，需要多久的時間呢？
慕容白雪顯然也並不清楚答案，所以她要如何回答子書炎的問題呢？
她皺著眉頭，漸漸不太敢去看子書炎的目光。
“我已經一再退讓了不是嗎？”子書炎低頭看著慕容白雪，溫柔的語氣中帶上一絲隱隱的躁動，“我現在，隻是想要一個時間，白雪，你能給我嗎？我隻是想要一個結果……可以嗎？”
慕容白雪的呼吸漸漸加重，子書炎的逼問隻會讓她更加不知所措。
“這件事情……”她緩緩抬起頭，目光和子書炎對上，卻不知道自己該些什麽，“這件事情，我暫時也沒有……”
“你沒有想過？”子書炎終於發出一聲輕笑。
慕容白雪皺著眉頭，趕忙轉移話題，“現在大概不是商討這些事情的時候吧。我們還是快點趕回玄仙宗吧。我也想要快點打探到莫白芸的消息……”如此著，她轉身就要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一雙手從身後一把將慕容白雪拉住了。
“我隻是想要知道一個時間。”
在手腕被緊緊捉住的時候，慕容白雪就清楚，子書炎是一定要從她這裏得到一個答案的。可是這一次，她實在不知道如何回答。
一年，五年，十年二十年？
她自己也不清楚。
“你知道的，我沒有能力左右這些事情。”她輕輕喘著氣，目光沉重地凝視著子書炎，“你……就不能給我一些時間嗎？為什麽你可以等待那個慕容白雪上百年的時間，卻不願意給我一點時間呢？”慕容白雪的聲音越發嚴厲，像是在訓斥著什麽……
她看著子書炎的表情越發不好，當下也明白自己的語氣又太過了。
慕容白雪努力壓製著內心的浮躁，努力讓聲音聽起來溫柔一些，“對不起，我的語氣太重了……可是，子書炎，不是你單方麵喜歡我，我也喜歡著你……你就不能真正的相信我嗎？我一定會在最快的時間裏回來和你見麵……因為我也想著你……”
“既然這樣，為什麽不能給我一個時間呢？”子書炎輕輕笑著，目光卻不似之前那樣溫柔。
他……
還是在懷疑我嗎？
慕容白雪頓時生出這樣的想法。
“子書炎……我……”慕容白雪想要上前解釋。
卻被子書炎一把推開，他輕輕笑著，“算了，別再了。好像是我在無理取鬧一樣……白雪，我並非不願意相信你，恰恰相反，若是我不相信你，我又怎麽會妥協呢？可我隻是想要得到一個確切的結果，就那麽的困難嗎？好了，這個話題不要再繼續了。”
慕容白雪隻覺得喉嚨一陣哽咽，“你知道嗎，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像是這樣爭吵了。我以為……我們不會再因為這些事情爭吵。”
子書炎的目光輕輕一沉，卻一言不發。
“錯不在你，在我。”慕容白雪輕輕咬著牙。
“別再了。”子書炎狠狠打斷了慕容白雪的話，他側過頭去看了慕容白雪一眼，然後指著另外一邊空，那是就像是遙遠的另一個地方，空上方被黑雲籠罩著。
慕容白雪偶爾也能聽見有動靜從那一頭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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