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險象環生 86、最後的二十四小時
這個時候會有誰往這裏打電話呢？
鬆本伊代走到茶幾旁，拿起電話，她還沒有說話，話筒裏就傳來了岡村寧次的聲音：“鬆本伊代嗎？”
鬆本伊代一怔：“是的，司令官閣下，您怎麽知道我在這？”
“武漢出了那麽大的事，你不在現場又會在哪裏呢？”
“司令官閣下，鬆本無能，給您添麻煩了。”
“如果沒有麻煩，帝國還需要我們幹什麽？隻不過這次的麻煩大了點，看來，上官雄已經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這個中國人，你我都小看了他。”
“問題是，這次與他無關。”
“嗯？”岡村寧次疑惑道：“難道武漢又出了第二個影子殺手？”
“我懷疑，他從來就不是那個影子殺手。”
“伊代，我不希望你太令我失望了！”
“是，司令官閣下。”鬆本伊代解釋道：“那個江上一郎確實就是上官雄，可沒有任何跡象表明，他就是影子殺手，對於這一點，青木靜子與我的意見完全一致。”
岡村寧次多少也聽說過她們之間有矛盾，而且，她們倆，一個是專門負責鏟除中國諜報人員的特工，一個是專門竊取中國情報的間諜。對於上官雄的看法，她們居然取得了驚人的一致，這是岡村寧次所沒有想到的。
“她在你身邊嗎？”
“在。”
“你把電話給她。”
“是！”
因為屋裏太靜，鬆本伊代和岡村寧次的對話，青木靜子聽得一清二楚，聽到岡村寧次要自己接電話，青木靜子因為受寵若驚而顯得有些緊張。
“司令官閣下，在下是海軍武漢特務部情報課課長青木靜子少佐。”
“土肥原君的高足，有所耳聞。”
“謝謝司令官閣下。”
“古賀君說，你肯定江上一郎就是上官雄，也就是影子殺手，對嗎？”
“江上一郎是上官雄這點已經毋庸置疑，剛才，他已經親口承認，至於他是不是影子殺手，從我們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除了他具備了影子殺手的能力之外，還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就是影子殺手。”
“你的四顆子彈也不能嗎？”
“不能，那是證明他是上官雄的證據。而且，石木司令遇刺的時候，我恰好和他在一起。”
“嗯，看來古賀君是急著給東京大本營和華中派遣軍有個交代。好了，你把電話給鬆本伊代。”
“是，司令官閣下。”青木靜子雙手捧著電話，遞給了鬆本伊代。
“司令官閣下。”
“上官雄現在是怎麽一種狀況？”
“我已經查明，他至少有一個報務員跟在身邊，而這個報務員過去的上級雖然是共產黨，之後卻投靠了軍統，因此，現在上官雄究竟在為誰服務，我還要進一步查實。”
“這個上官雄實在是太危險了，聽說他現在幾乎是麵目全非？”
“是的。”
“你知道是怎麽造成的嗎？”
“現在還不知道。”
“我有種預感，還記得藤堂高英是怎麽死的嗎？”
“在趕來武漢見您的時候，他所乘坐的小炮艇的鍋爐爆炸了。”
“他的臉，很有可能就是在小炮艇爆炸時，被玻璃碎片劃傷的。”
加上青木靜子是在水中發現江上一郎的，她們倆一驚，也許岡村寧次是對的，藤堂高英確實是死在上官雄手裏。
殺死其他人還無所謂，一定有日本將軍的命案在身，那上官雄是必死無疑。
“這樣吧，我們把開始的計劃做個調整，用不著再等到A解決計劃的最終實施，你要做好提前解決他的準備。古賀君給了你們二十四小時，我同意，不管他是不是影子殺手，明天必須除掉他！”
“是。如果明天我們利用他，或者他主動幫助我們找出那個影子殺手了呢？”
“那也必須除掉他。就個人的能力和對大日本皇軍的危害來說，中國目前隻有兩個人讓我頭疼，在前方，是薛嶽；在後方，就是這個上官雄。”
“是，伊代明白！”
“另外，你們明天的行動，最好安排在重慶來的四個軍統特工接頭的時間之後，不要驚動了他們。”
“是。”
放下電話後，鬆本伊代麵無表情地對青木靜子說道：“最後的二十四小時，我們必須利用他找出影子殺手。”
“恐怕很難。我想除了我們之外，真正的影子殺手也會希望他死的，因為他是個難得的替身。”
“所以，我決定現在就把他放出來。”
“問題是，我們現在麵對的是兩種情況。”
“一是他與影子殺手是同夥，二是他根本就與影子殺手沒有任何關係。”
“不錯，如果他與影子殺手是同夥的話，也許，按照古賀司令的方法倒可以一試，明天在黃鶴樓行刑，說不定影子殺手會就出現。如果他與影子殺手沒有任何關係的話，那麽，我們讓他出來，在這二十四小時之內，他並不能為我們做什麽。”
“你的意思是明天直接把他押赴刑場？”
“我想不出別的理由來，尤其是在古賀司令和岡村司令官都下了必殺令的情況下。”
鬆本伊代點了點頭：“但願明天有人劫刑場。”
“那你準備對付哪一個?”
“當然是上官雄。明天，我必須親自執行對他的槍決。如果影子殺手出現了，就隻有交給你了。”
“從過去的經驗來看，即使影子殺手動了手，我們也不一定能夠及時發現的。”
“那就隻有祈求天皇的庇佑了！”
“對了，”青木靜子突然問道：“你真的隻有過他一個男人嗎？”
“是的。”
“那你真的下得了手？”
“你別忘了，我也隻有過一個大日本帝國，也隻有過一個天皇陛下，為了天皇陛下和大日本帝國，沒有什麽事是我做不出來的。”
“除了這點，我們幾乎沒什麽相同之處了。”青木靜子伸出手：“但就為這一點，也為了我們大日本帝國女人的榮耀與尊嚴，我們明天一定要通力合作。”
鬆本伊代握住她的手：“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