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活該認栽
看到傅驚鴻昏倒了,鳳琉裳心裏自然沒有絲毫的同情之意,她隻是唇角似笑非笑一揚道:“看來我回去也沒馬車可坐了。”
“她現在這麽臭,鳳姐姐我看你還是坐我的馬車,我送你回去吧。”長樂郡主一向不喜歡傅驚鴻,剛才她說不激動傅驚鴻是真的,這會子她幸災樂禍也是真的。
鳳琉裳向長樂郡主一笑,神色嫣然的衝她點了點頭。
“你說什麽?大小姐在花朝會昏倒了?”
傅府的永慈院裏,鈴鐺跪在鳳歲慈的座前,把花朝會的事情說了一遍。傅驚鴻這會子已經被送回到如畫樓了,她還沒有醒過來,鈴鐺心裏又驚又怕,自家小姐向來驕傲,從來沒有遇到這種事情,她沒辦法,隻好來找鳳歲慈。
鳳歲慈又驚又怒,她霍的一聲站起身來,便想立即去如畫樓看女兒,忽而她想起一事,又止步問鈴鐺。
“今天表小姐也去了花朝會,她怎麽樣?”
鈴鐺被自家夫人森寒的語氣嚇了一跳,她該怎麽說?早知道夫人和大小姐不喜歡表小姐的,她要是說表小姐在花朝會依一襲美麗霓裳驚豔諸人,會不會氣得鳳歲慈立即也昏倒了?
“表小姐不知道啊,大小姐昏倒了之後,我們就趕緊把大小姐送回來了,表小姐還沒有回來呢。”
鳳歲慈心裏越來越感覺古怪,自己女兒在花朝會昏倒,鳳琉裳還沒有回來,這一切到是什麽原因,她想好好問問鈴鐺,但是現在心急著去看女兒,長袖一甩,便風一樣的衝了出去。
剛一踏進如畫樓,鳳歲慈眉頭便皺上了。
“這是什麽味?怎麽這麽臭!”
跟著過來的鈴鐺嚇了一跳,身子一顫道:“回回夫人的話,是小姐她……”
“是什麽快說!”心裏的感覺越來越不安,鳳歲慈臉上本來為了遮掩疤痕而塗了厚厚一層脂粉,看著本來就讓人感覺古怪,這會子她怒眉瞪眼,看著就更加滲了。
“是,是小姐身上散發出來的惡臭,小姐也是因為身散惡臭,被眾家閨秀嘲笑,一時氣急才會昏倒的!”鈴鐺本來就害怕,此時被鳳歲慈更是嚇的不輕,聲音都帶著哭腔!
鳳歲慈身子踉蹌了一下,她皺眉想再問,但是心裏越發不安,也不管其他,快步衝進了如畫樓。
內室的床上,傅驚鴻還在昏迷當中,她看起來很是安然的樣子,像是睡著一般,而且她睡顏甚美,紗羅綾緞之間,她睡的像個仙子一般!可惜,源源不斷的惡臭讓這美好的情形變得又惡心又詭異!
“鴻兒!鴻兒!”鳳歲慈忍著惡臭的惡心,衝了進來,但是她剛衝到床邊,便彎身幹嘔了起來,這味道實在太惡心了!
這時傅驚鴻幽幽從昏迷中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還沒有看清在床邊幹嘔的是誰,旋即便聞到自己身上那巨大的惡臭,她猛然想到自己在花朝會上的情形,隻覺得眼前一黑,氣急攻心之下,她再次昏了過去!
看到女兒勉強睜了一下眼睛,便即昏暈過去,鳳歲慈腦中一陣一陣的發暈,若不是有丫環扶著,她也要暈過去了。
這邊人仰馬翻的,傅府門口,傅仁義正巧從宮裏回來,他準備進大門,便看到一輛有規製的馬車從遠處緩緩駛來,目標正是他傅府。
他一怔停步,他是太醫院首席太醫,雖然不知道馬車裏坐的是誰,但是他認得那馬車是王爵的規則。是哪個皇親國戚要找他?
略整了一下衣襟,他走下台階,恭敬的等著馬車駛過來。
馬車果然是停在了傅府門前,然後車簾一掀,走出來一個清麗出塵的素衣少女,她抬目一笑,傅仁義便驚呆了,竟然是鳳琉裳!
“姑父。”
愣愣的看著鳳琉裳笑容嫣然,傅仁義正想開口問,卻見車簾又被人從裏麵一掀,一個麵容嬌俏的少女探出頭來,笑道:“傅太醫,我把鳳姐姐送回來啦,鳳姐姐今天在花朝會上可是給傅太醫長了臉了呢!”
這下子傅仁義又是一驚,他自然識得這個少女是清遠老王爺的愛孫,他急忙上前,行禮道:“見過郡主!”
“不用多禮啦,我可把鳳姐姐交給傅大人嘍,我先走了。”長樂郡主說著,趁機向鳳琉裳一眨眼睛,便放了車簾。
看著馬車走遠了,傅仁義心裏依然感覺很奇怪,他實在想不通,鳳琉裳何時與長樂郡主這麽熟悉了,看這架式,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交情。
他忍不住問:“琉裳啊,你和長樂郡主是……好朋友?你們怎麽認識的?”
“嗯,我們一直是朋友。”鳳琉裳自然明白傅仁義為什麽問這個,她也不正麵回答,依舊笑容盈盈,看不出半點問題。
見她不說,傅仁義也不好多問,隻是心裏多了一層嘀咕。
他想,他回去得把這件事情告訴鳳歲慈才行,鳳琉裳有這麽一個朋友,他們做事得顧忌一下了。
傅仁義剛回到自己的居所,便見鳳歲慈衝了進來,她的表情又氣又苦眸中是怒意洶湧,脂粉濃重的臉上,表情看著十分嚇人!
“你怎麽了?”傅仁義一驚,瞪大了眼睛。
“還不是鳳琉裳那個死丫頭,她竟然算計鴻兒,害得鴻兒如今如今……”鳳歲慈實在說不出來,她一向引以為傲的女兒,美名遍聖京的驚鴻仙子,如今可怎麽辦喲!她知道女兒的香袋是鳳琉裳給的之後,心裏真是又驚又怒,咬了咬牙齒,牙齒直響,“反正我是不能忍了,這死丫頭,我想好好哄著把東西拿過來,看來是不行了。仁義啊,咱們這次得下狠手了!”
看著妻子一臉的憤恨,傅仁義完全沒有去想傅驚鴻怎麽了,隻是想著長樂郡主說的話,他不由皺眉道:“不行。”
“什麽?”鳳歲慈驚呆了,她突然覺得,自己不知道是不是聽錯了,她一臉難以置信的瞪著丈夫,“仁義,你什麽意思?你怎麽護著那個賤丫頭?”
“不是我護著她,你知道剛才是誰送她回來的嗎?”傅仁義不理會妻子的厲言和驚怒,隻是皺眉。
鳳歲慈怔了一下,問:“是誰?”
“她剛坐著清遠王爺的馬車回來的,送她回來的人是長樂郡主,而且長樂郡主和她十分的親密,一直叫她為鳳姐姐。”傅仁義揉了一下額頭,坐到椅上,思慮著,“若是這丫頭背後有清遠老王爺撐腰,我們還能輕易對付她嗎?”
“這……”鳳歲慈實在沒有想到還有這種事情,她皺眉喃喃,“不對啊,這丫頭從小在雲州長大,這次也不過來聖京數月而已,她怎麽可能與清遠王府有牽扯?”
“這件事情我也想不通,我問了那丫頭,她沒有直接回答,但是事實就是事實,隻怕你要對那丫頭動手也要再思量思量了。”傅仁義很想要妻子向他承諾的鳳歲竹留下的那本藥書,但是前提是不能影響他的仕途,他如今的地位也是很艱難得到的,他不能冒險,這也是他一向隻叫妻子出頭的原困。
鳳歲慈剛才激動的心一下子沉了下來,她皺眉,心裏覺得越發無力,她原本是想著借著這次機會,直接處理掉鳳琉裳,沒想到她氣衝衝的來,卻碰了這麽一個釘子!
“那鴻兒的事情怎麽辦啊?你不知道這死丫頭竟然給鴻兒一個香袋,但是那香袋在今天的花朝會上……”
“好了,好了,鴻兒那邊你也得勸勸,這段時間發生在府裏的事情你當我聾了不成分明是鴻兒不自量力的要去找那丫頭麻煩,卻根本看不清情況,現在吃虧也是個教訓!”隻要女兒不死,傅仁義對這種女人之間的鬥爭是懶得理會的,更何況鳳琉裳今天太讓他震驚了,他不能為了女兒得罪清遠王府。他哼一聲,又道,“你最好勸勸鴻兒,不要做事不帶腦子!”
這一連串的話,明著罵傅驚鴻,暗指鳳歲慈教女無方,鳳歲慈一張脂粉臉氣得更白了,怔怔白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甘草把打探來的消息一一告訴鳳琉裳,鳳琉裳聽了之後,微微冷笑一聲,並不言語。
“小姐,那香袋是你給表小姐的,姑奶奶知道了,豈不是要來小姐你的麻煩?”甘草有點不安的倒了一杯茶給鳳琉裳,眉頭緊皺,自家小姐畢竟是吃住在人家家裏,若是鳳歲慈來找事,也是麻煩。
鳳琉裳挑眉看著甘草,唇角微勾道:“你見鳳歲慈從傅仁義那裏出來來清苑了?”
“沒有啊,是回永慈院了。”甘草不解的眨了一下眼睛,又驚訝的問,“難不成姑奶奶會輕輕放過這件事情?”
冷笑一聲,愛女被整,若是會輕輕放過,就不是鳳歲慈了!
鳳琉裳飲下一口茶水,道:“當然不會了,不過她暫時還是不會和我直接翻臉,所以她不會明著來找我麻煩。”
今天長樂送自己回來,鳳琉裳知道,效果是極好的,至少,她知道傅仁義會勸滅鳳歲慈因為傅驚鴻之事而竄上來的怒火。
怎麽說長樂郡主也是清遠王爺的掌上明珠,傅仁義一介太醫罷了。
這一次傅驚鴻和鳳歲慈隻能活該認栽了。
看來,自己還真的得要謝謝長樂了。唇角微微一勾,鳳琉裳盤算著何時去帶長樂郡主去風華樓吃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