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啊……我……”
“怎麽了？你又不願意了？”林玄一皺眉，他不太喜歡出爾反爾的人。
“……沒有。”安室透將剛剛想好的借口咽下去，跟著林玄一穿過後門，來到裝修風格冷淡的後宅。
整個客廳，除了被移到角落內的茶幾和盆栽，可以稱得上空無一物。
不會吧？玄一這種看上去正經至極的警官，實際上喜歡在空曠的地方……
偌大的客廳前後通風，透過後麵半敞開式的玻璃門，可以看到裝飾精美的花園。
林玄一順著安室透的視線落在花團錦簇的花園裏，“你更想在外麵？”
“滴——”一輛出租車從後門的小路飛馳而去，安室透咽了口唾沫，“還是不要……吧？”
“我想也是，花園確實不適合你，控製力不好，容易弄髒。”
你在說什麽啊！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麽震驚過了，這比玄一告訴他琴酒是個好人還讓令人震撼。
安室透忽然覺得熱極了，他兒時最好的朋友就站在麵前，隻要走上前，他們的關係也許就會發生質的轉變，他本該對這種轉變十分反感，但是……
“怎麽還站在那裏？”林玄一冷聲問道：“難道還要我等你嗎？”
怎麽辦？
尋常機敏的思維在此時停滯，安室透緩緩地、一步一步走上前。
事情正朝著所料未及的方向發展，得想辦法拖延一下，然後和玄一聊一聊，質問他：‘你是什麽時候有這種癖好的？’
不，不行吧，他們的關係才稍微好轉一點……
林玄一實在不明白，從門口到客廳中央的幾步路，怎麽有人可以走的這麽慢。
“快點，別磨蹭。”
“哦。”安室透脫去運動外套，身著短袖站在林玄一麵前。
不動了
林玄一與安室透對視十秒，終於忍無可忍，“動手，還要我教你第一下怎麽來？”
好強的氣勢，安室透情不自經地後仰一下，但很快穩住身形。玄一難道是那種什麽s之類的，有什麽特殊癖好？他試著伸出一隻手。
微風穿透花園，帶著薔薇的花香充盈客廳，將林玄一垂落在耳邊的幾縷金發吹得微微浮動起來。
眼看伸出的手就要碰到林玄一的胸膛，安室透忽然感到手腕一熱，被抓住了，他抬頭想要和林玄一說點什麽，但下一秒，天旋地轉。
視線中的花園不見了，變成砌地雪白的天花板。
“咚”地一聲悶響過後，安室透吃痛的悶哼一聲。
林玄一抽回分心墊在安室透腦袋後麵的手，點評道：“出手太慢，你是認真的？如果不是，你現在可以離開了。”
安室透：啊？
他忽然之間福至心靈，明白了野戰是什麽意思，是到野外打架的意思！
會把花園弄髒是什麽意思，是打架的時候會把花打掉的意思！
可惡，思想不正常的居然是他自己嗎？
安室透被林玄一的這一個背摔摔出了火氣，他想通了關鍵，翻身從地板上爬起來。
怪不得把客廳收拾得這麽幹淨，原來是為了練習體術！
“再來！”
“很好，就是這個眼神。”林玄一滿意地勾起嘴角，這才是戰士的眼神，剛開始那是什麽？
“來！”
安室透側滑一步，一拳襲向林玄一麵門，拳峰眼看就要砸到林玄一的鼻梁，卻見他五指一伸，抓住了自己的拳頭。
林玄一的手順著安室透的拳往下，拽住了他的腕骨，緊接著側身向後一拉，又極快速的一推。
安室透不得不順著這個力道連退數十步，直到後腳抵著牆根才勉強停下。
“這是什麽？柔道？”
“……不是什麽。”林玄一雖然很想和安室透科普昆侖絕學，但是語言係統它不允許。
“還打不打了？”
“打！”安室透打的上頭，兩個半小時之後，這場戰鬥結束在他的一個小小的失誤上。
他一腳踹到了放在臥室門前的那隻大麻袋，裏麵裝著的書本稀裏嘩啦地掉出來，鋪了一地。
安室透定睛一看——《小學日語課後28練》《國語（國一）》
啊這……
“你，不會這裏……”安室透點了點太陽穴，欲言又止。
“……我隻是最近對學科教育感興趣。”林玄一木著臉說道。
“啊……”
啊個頭，一聽就沒信。林玄一瞪向安室透，“還想再來？”
“不，今天算了，我有點累。”安室透連連擺手，他不行了，兩個半小時，他連林玄一的衣角都沒碰到，今晚還要去組織一趟，得保存一些體力。
林玄一看了眼安室透青腫的小臂，上麵有好多他不知輕重弄出來的傷口，這才發現自己好像不夠體貼。
就算是陪練，也應該稍微溫柔一點，安室透畢竟是個普通人。
“你在這裏等一會兒，我出去買點喝的。”
“等……”
啊走了，安室透靠著牆根坐下，看了眼手機，離組織集合的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等等就等等吧。
-
說是買喝的，實際上林玄一是去藥店買了活血化瘀的膏藥，然後把包裝拆了，將自己的藥換進去。
做完這些，時間也不早了，林玄一縮地成寸，直接回到離波洛不遠處的小巷。
“哦呀，本來隻是來碰碰運氣，沒想到真的在這裏碰見你了呢，林玄一。”
是誰？
林玄一尋聲回頭，看見藏在陰影裏的一位大叔。
他穿著白大褂，半長的黑發勾在耳後，一個金發的小女孩緊緊扯住白大褂的下擺，將大半個身體藏在他的身後。
“啊，愛麗絲嗎？她還和以前一樣可愛對不對？”
“是很可愛。”林玄一說道。
“對啊對啊，愛麗絲在常暗島上的時候就格外喜歡你，還有晶子也是，明明我才是他們的監護人。”
什麽東西！都是誰啊！你是誰啊！
記憶呢？補丁呢！世界意識呢！
“今天我的部下來找過你吧？你覺得他怎麽樣？”森鷗外將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靠在牆壁上，“我可是聽說了你幾次對他說了很……的話。”
說了什麽話？除了第一次見麵說錯了話，其他時候不都挺正常的嗎？
這也值得特地跑一趟？
※※※※※※※※※※※※※※※※※※※※
森鷗外：我聽說你對我□□大小……不是，台柱子感興趣？好商量，隻要你來，我直接送到……
林玄一：不，不打工，謝謝，是我的，吃棗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