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什麽關係？
中原中也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林玄一脖子上的那個牙印。
不，現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
“我們……”
赫爾克裏·波羅步步緊逼，沒給中原中也說明的機會。
“你憑什麽這麽信任他，說不定他一直在騙你，這裏隻有林警官可以放火，其他人的異能力我們都心知肚明，不是嗎？”
“異能力？”林玄一注意到這個詞匯，看來來到這個島上的，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普通人沒有的“長處”。
他拍了拍中原中也的肩膀，感受到對方緊繃的身體微微放鬆才將人拉到身後，雖然隔著中也他也能直視波羅的眼睛，但總歸有些不禮貌。
“你一再懷疑我，說出口的話也全都是指向性的猜測，不停地引導大家排斥孤立我，為什麽？”
波羅打了個哽，沒想到林玄一會直接點出他的最終目的。資料上說，林先生是個被動又溫和的人，但現在看來資料也並不完全正確，但舞台已經製作完畢，他有任務在身。
阿加莎下達的命令是讓林警官和日本異能者之間的信任關係崩塌，隻有這樣他們才可以進行下一步動作。
少年深吸一口氣，說道：“我也隻是根據現有情況進行推測，大家怎麽對你是大家的選擇，與我無關，林先生，您該不會是心虛了吧？”
心虛個屁！
拿出來之後就別在腰後的青玄劍輕輕嗡動一聲，差點自己暴起傷人。
林玄一急忙按住劍柄，安撫地摸了兩下，青玄哪裏都好，就是容易激動。
“那個……要不現在還是想想怎麽離開這裏吧？我們還對這座島還一無所知……說不定犯人根本不在我們之中？”中島敦小心翼翼地勸說。
“不如分組去探查海島。”芥川龍之介提出建議，隨即偷偷看了一眼太宰治。
“誒？沒意思，你們去吧。”太宰治挑了個石墩坐著，拖長了語調懶洋洋地說：“我就當是來度假的，沒道理在這麽美麗的海邊還需要工作！拒絕工作！織田作，你去！”
他頤指氣使地一抬下顎，織田作之助好脾氣地站起身。
想和太宰治一組好好質問一下對方為什麽叛逃的芥川龍之介算盤落空，最終隻能和中原中也和林玄一一組。
還非得走在兩人中間，美其名曰保護幹部。
林玄一不想與小孩子計較，反正跟誰聊天不是聊呢？
“你叫什麽名字？”
“芥川龍之介。”
“哦，我是林玄一。你喜歡吃什麽食物？”
“沒什麽喜歡的。”
“你為什麽一直咳嗽？”
“不關你事。”
中原中也聽著從旁邊傳來的一長串問話，大多是林警官在問，芥川十分不樂意地答。
大多數問題十分私人，但林警官毫無自覺，他對人與人之間的界限感好像不是很敏感，更進一步說，他對感情和情緒不太敏感。
“你幾歲啦？有喜歡的人嗎？”
中原中也額角冒出青筋，心中湧出一股難以言說的情緒，也不是憤怒，但總覺得林警官不應該、不應該對每個人都……都怎麽樣？
他一時間想不出詞，回過神來的時候指令就已經說出口，“芥川，去看一下那邊怎麽了。”
“是！”芥川龍之介如蒙大赫，連忙從林玄一身邊逃了，這個警官也太能問了，審犯人嗎？
芥川一離開，中也立即覺得有些拘謹，他這是在做什麽？不是早就決定他們還是不要有太多交集比較好麽？就讓林警官繼續問下去也沒事，反正芥川不會透露不能透露的事。
而剩下那些私人問題該怎麽回答，完全是芥川自己的決定。
思緒有些亂，中也不自在地揉了下脖頸，瞥了眼林玄一緊扣的領口。
林警官不說話的時候整個人顯得清雋又禁欲，看上去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矜貴少爺，和他們這些長在鐳缽街的人不一樣，不過據說他十五歲就和太宰治相遇，兩人結為好友，後來被軍警看中，不知所蹤。
但那是他認識太宰治之前的事情了。
“你怎麽了？不舒服？”
“沒有，就是……啊、之前抱歉。”中也說著，耳尖發紅，畢竟咬了對方一口。
“沒事。”林玄一不在意的笑笑，反正這個血已經進了中原中也的肚子，現在裏麵的靈氣肯定早就已經被吸收幹淨，就算有人想要拿他的血液做文章也無從下手。
不過有一個問題還挺讓人好奇的，那些讓人趨之若鶩的血液喝下去到底是什麽感覺？
“好喝嗎？”林玄一問道，他不自覺去看中原中也的嘴唇。
“啊？”
“好不好喝？”林玄一以為他沒聽清，又問了一遍，“咬開以後是什麽感覺？喝下去身體會熱嗎？”
“什麽？”對上那雙聚集著星辰的眼睛，中也移開視線，林警官問的太曖昧了，說得像他有什麽奇怪的癖好。
“我不記得了。”
實際上朦朧地記得一些，那種咬開血管後暈乎乎的感覺，直入心扉的香氣和從口腔一直蔓延至心髒最後充盈在血脈裏的快感都……太少了。
想喝更多！
中原中也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他抬頭去觀察林玄一的神色，隻見那雙眸子黯淡一瞬，似乎對這個回答不太滿意，甚至有些失落。
難道說，林警官實際上對他……
林玄一還以為自己能問道一些關於自己血液功效的秘密，沒想到中原中也也不知道，看來隻能等出去之後再試探福地櫻癡了。
“中原先生，那邊的土地都坍塌了，我在附近看了一下，整個島嶼的邊緣，似乎都正在坍塌……咳咳。”
芥川說著，捂著嘴咳嗽兩聲，鹹濕的海風對他來說分外不適，等喉間的癢意壓下去點，才補充道：“整座島嶼，每一分鍾都在縮小，咳咳咳……”
他咳得撕心裂肺，像要把肺吐出來。光靠聽，林玄一就知道再這樣下去他活不了幾年，但中原中也好像習慣了。
“回去吧，其他人應該也差不多探查完畢了。”
-
“我們去看的地方是沙灘。”
死了人，大家的心情都不算好，隻有波羅看上去還興致勃勃，“剛到的時候昏迷的那塊地方已經坍塌，並且那種坍塌還在持續，按照這個速度，不出半個月，整個島嶼都會沉入海底。”
“可是……我們去探查的地方也坍塌了。”中島敦顫巍巍地舉起一隻手，在眾人看過來時有迅速縮了回去，像隻害羞的白色幼貓。
相比起他，芥川龍之介就沉穩許多，“我們也是，坍塌速度很快。”
“看來大家都是。”赫爾克裏波羅撿起一根樹枝在沙地上寫寫畫畫。
“按照這個速度，不出兩天這座孤島就會沉入海底，目前而言，我們尚且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麽孤島，但正常的島嶼並不會有如此規律的坍塌速度和模式——”
“因此，這是某個人的異能。”一直攤在石塊上睡覺的太宰治忽然睜開眼睛，截斷赫爾克裏波羅的話，“你不會又想要說，這可能是玄一的異能吧？我都聽膩了。”
波羅沉默了，他剛剛確實想要這麽說來著。
“可惡！”馬克吐溫衝到林玄一麵前，“本來我和霍華德現在應該在橫濱，霍華德他這次任務結束之後就可以回海底睡覺了！都是你！”
他一拳揮向林玄一，“霍華德怕火這一點除了軍警和國家異能組織沒有任何人知道！你一定是利用這一點殺了他。”
噌——
沒人看見林玄一是怎麽動作，回過神來的時候，那柄長劍就架在了馬克吐溫的脖頸上。
橘發少年偏著頭，冷汗從額角滑落。
“控製點，別把你的汗滴到我的劍上。”林玄一將劍鋒豎起，那滴汗珠擦著劍鋒滴落到沙地上，留下一個圓形的小坑。
“你看。”躲過了那一滴汗珠，林玄一好整以暇地將劍鋒又側回來，“如果我要殺你們，這裏的大多數人都躲不過我一劍，計謀在絕對的實力麵前算什麽？”
算個屁
“當然也有例外。”林玄一的視線掃過站在一邊的中原中也，停頓一會兒之後才又看向噤若寒蟬的馬克吐溫，“不過我相信你不會這麽自信，對不對？”
對對對！馬克吐溫連頭都不敢點，生怕一動脖子頭都沒了，他喉結滾動，咽了口唾沫，然後小心翼翼地眨了眨眼。
“很好。”林玄一滿意地收回劍，還掏出一塊白色的絹布擦了擦，“相信你現在也冷靜下來了。”
“是的。”馬克吐溫小心翼翼地後退了幾步，看林玄一沒反應，才緩緩坐下來，等到碰到冰涼的石頭，他才驚覺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你這是暴力脅迫！”赫爾克裏·波羅上前一步，大這膽子隔開了林玄一看向馬克吐溫的視線。
“你一定動手之前就想好了這個借口！”
林玄一嗤笑一聲，問：“然後呢？你現在想做什麽？”
赫爾克裏·波羅有些心虛，他總覺得自己已經被看穿了，能活著全憑林警官脾氣好。
“我……我覺得大家匿名在紙上寫出自己心中的犯人，然後將他隔離開開……比、比較好！”
“哦，可以啊。”
和預想不同，林玄一輕易答應了，波羅甚至都愣了一下，太順利了吧！
他也沒多想，從隨身攜帶的小包包裏拿出了有點潮濕的紙張，分成九塊遞給大家，“那麽我們先各自寫，晚上五點再統計。”
目前，離晚上五點不到兩個小時。
定下時間之後眾人各自散去，林玄一又獨自到昨晚那個峭壁上去吹風。
目前還不知道波羅是出於什麽原因要讓眾人孤立自己，但這個投票……
“喂，不是你吧？我不會寫你的。”中原中也走上前，站在林玄一身邊。
在海風和海浪的味道下，一旦靠近林警官，那一股濃烈的雪鬆氣息就會衝淡所有的氣味，彰顯出獨有的存在感。
“你為什麽覺得不是我？”林玄一覺得有趣。
“有腦子的人都能看出來不是你。”中也提高了聲音，“你怎麽一點危機感都沒有！”
林玄一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總之我是相信你的，別讓我信錯了人。”中也按下帽子，遮住了上半張臉，將表情掩藏在陰影下。
海風將他赭色的長發揚起來，混入天邊的紅霞，好看極了。
林玄一收回視線，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麽大家都需要朋友，他好像也收獲了友情。
“這個島上沒有信號。”林玄一突兀地說道：“我養了一隻小貓。”
這兩句話沒有任何邏輯關係，中原中也都懷疑他是不是被氣傻了。
“我已經一天沒有喂他了。”林玄一歎息一聲，分享起了自己最喜歡的那隻小貓咪，“在這個島上這麽久，也不知道好感度會不會掉。對了，他也是赭色的，喜歡玩球。”
仙君說著，攤開手掌，比劃一下啾也的大小，“這麽大，很可愛，我很喜歡他，比其他貓都喜歡，可能因為它是我第一隻小貓咪吧。”
中原中也愣住了，這個貓，怎麽……有點像他夢裏變的那隻？難道說那些夢境的始作俑者都是林警官？
想到那隻從耳根搓到尾椎骨的手，中也情不自禁看向林玄一骨節分明的手指，修長的手指微微蜷縮，比對在耳根處撫摸的感覺，他的呼吸不禁有些急促。
沒等中原中也仔細揣摩，又聽見林玄一說道：“我必須回去喂他，這場鬧劇也是時候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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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零點後會發萬字更新，時間不準確，因為還要修一下（胖咕捂肝），我真是一滴都沒有了。
大家不用等，身體最重要啦，要好好睡覺哦。
之前的加更小遊戲還要還債，1000收藏加1現在欠了3章，目前進度（0/3）
我就說設置難一點就不會有太多加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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