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操練
“應對檢閱，那也還差不多。”
方浩點了點頭。
檢閱嘛，當然還是這樣的花架子比較好看。
真正殺人的槍法，來來回回也就那麽幾個動作，最簡單的動作，才是最犀利的殺人技能。
套路太過複雜，在戰場上麵，那就是作死。
“有沒有實戰的操練？”他問老劉。
“實戰操練？”老劉詫異的問他，“什麽叫做實戰的操練？”
方浩想了想道：“就是模擬實際的戰場，大家進行對抗訓練。”
“朝廷不檢閱這個的。”
老劉回答道。
方浩懂了——那就是沒有。
因為朝廷不檢閱，所以沒必要練這個。
他又問道：“那麽除了這樣的套路演練，還有沒有別的練習呢？比如體能的訓練？”
“體能的訓練？”
老牛想了一會兒，才想明白什麽是體能的訓練，笑嗬嗬的道：“這些弟兄們都幹農活，每都肩扛手提的，累得快要趴下了，還需要搞什麽體能訓練？”
他得好有道理，方浩一時竟然無言以對。
“除了這個，還有什麽訓練嗎？”方浩問道。
老劉道：“下午的時候會抽一部分人來練騎馬，因為我們的戰馬不多，不能全部都來騎馬。然後每隔三，都會來一次射箭練習。”
“戰馬不多？”方浩有些詫異了，“我來的時候看到路邊草原上有很多馬匹，應該夠咱們用了吧？”
“那都是給朝廷養的馬，”老劉道，“再過一兩個月，那些馬匹就會趕到關內，一直送到京城那邊去，我們不能擁有那麽多戰馬，而且到了冬，我們也養不活那麽多戰馬。”
堯國現在最大的軍隊，除了兩個節度使掌握的戍邊軍隊之外，還有就是駐守在京城的禁軍，那些戰馬就是供給禁軍所用的。
關內沒有很好的馬場，養不出好的戰馬來，晉軍所用的戰馬都是從關外買來的。
以前是直接和戎突人做生意，用糧食以及鋼鐵來換他們的戰馬。
戰爭之後，兩邊就沒有了交易，輪到這些屯田於邊境的人來給朝廷養戰馬。
每年都會有一個額度，隻有完成那個數量，才能得到朝廷全額的軍餉與軍械。
狼牙關駐紮在關外的兩個衛，每個衛戰馬也隻有千騎左右，再多就養不了了——他們並沒有那麽多讓戰馬過冬的食料。
方浩內心的失望又增添了一些。
步兵為主的配置，想要在關外和那草原上的民族打仗，建功立業的機會太了，倒是送命的機會挺大的。
“每大概要操練多久？”
方浩又問道。
“早上，早飯之前。然後下午，晚飯之前，每次練上大概兩刻時間，然後每個月初一十一二十一這三上午去營裏統一操練。”
老劉這樣回答，又補充道：“其餘的時候，種地。等到再過一段時間入冬之後，不用種地了，操練的時間就多了。”
笑了一笑，又道：“這些人不好好的操練一下，閑得沒事，不定就要弄出什麽亂子出來。”
方浩也笑了一下，明白他的意思。
當兵的生活太苦悶，弄不好就會出現營嘯，必須要將他們操練得筋疲力盡，上了床就隻想睡覺，這樣就能避免很多麻煩。
操練的時間並不長，大概也就半個時左右，然後就到了吃早飯的時候。
麵餅就著羊肉湯，吃著倒是也還香，還有一些醃的菜，非常的鹹。
方浩隻吃了一口鹹菜就皺眉：“這醃的是什麽？也太鹹了一點吧？能吃嗎？”
“少吃一點就可以了，這玩意兒可貴著呢。”
老劉對他道。
那些鹹菜都是營裏從關內高價弄過來的，價格比肉要貴得多。
這個世界的鹽都是官賣，屬於壟斷經營，所以價格很高。
也因為這個原因，就有了私鹽販子。
但是私鹽販子是違法的，一旦發現，就會抓起來坐牢，罪重的甚至可能會砍頭。
所以就有那樣的私鹽販子，弄到了私鹽之後，並不直接賣鹽，而是用來醃菜，醃製得非常的鹹，把它當作鹽來賣。
販賣私鹽是犯法的，但是販賣鹹菜並不犯法。
隻不過這樣的鹹菜，價格非常的高。
當然，比買鹽還是要便宜很多。
特別是在這關外，交通不便，鹽價更加貴得離譜，朝廷並不會給他們發食鹽過來，想要，得自己買。
有的膽子大的，就會直接聯係私鹽販子，購買私鹽，那可以節省很大的一筆錢。
膽的，就花多一點價格買來這樣的鹹菜。
怎麽也比買官鹽藥便宜。
當然，報賬的時候，還是要按照官鹽的價格報賬，裏麵就有著很大的油水了。
老劉對方浩出這樣的底細，讓方浩簡直就是歎為觀止。
拿鹹菜來當鹽使用。
這個世界和他以前的那個世界很不一樣，他覺得他要學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吃完早飯後，就到了幹活的時候了。
這裏不隻是有士兵，還有上百名流放過來的邊民和幾十個戴著腳鐐手鏈的戎突人。
他們都需要這些士兵來帶著幹活，主要還是怕他們逃走。
這些人每個人早上就是兩個麵餅，可沒有羊肉湯這麽奢侈的東西。
這裏種植的糧食以春麥為主，大路以南就是一片片開墾出來的麥田，已經到了收獲的季節。
麥田很多，不過產量並不是很高，一畝地未必就有一百斤的產量。
這裏的地都不是好地，也隻能廣種薄收。
有的去地裏收割麥，有的去菜地裏麵除草，有的趕著牛羊去草原放牧，有的則上山打柴去。
他們住在山腳下，上山砍柴倒是比較方便，早就開辟出了一條進山的路，從現在開始每都要砍上很多的柴，為漫長的冬做準備。
會燒炭的，還要燒炭，他們每個隊都有任務，需要燒多少炭送到狼牙關去。
到了冬，大雪封山的時候，想要上山砍柴也不行了。
一隊隊的人馬被老劉很熟練的指揮著幹這幹那，方浩就在一邊學著。
等過兩，老劉把這些都交接給他之後，就需要他自己來指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