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改變
我不知道我為何會想到這些,但是我又開始厭惡我自己了,我不知道我怎麽會這樣的惡心,這樣的猥瑣。我真的很討厭很討厭自己了……我無奈的望著那紅色的轎車,心裏有些苦悶,我想就這樣轉身回家,但是我也想到了尹安好。要是我這樣回去,那麽尹安好會怎麽樣呢?我不知道我在蘇微涼心裏的重量到底是多少,我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因為我而封掉尹安好,但是我不能去冒著一個險不是嗎?
如果因為我真的封掉了尹安好,我的心裏會徹底的承受不了的不是嗎?我那不是恩將仇報嗎?我不敢去做那樣的人,更加不敢去招惹我現在的老板,也就是蘇微涼。我猛地很想淩河,因為淩河不會這樣的對待我,我記得淩河以前對我說過一句話,他說他很喜歡我,要送我一件禮物。
那時候的我在猶豫我要什麽好,是布娃娃呢,還是什麽新穎的小玩意呢。但是我知道,那些我都不缺,因為父母都會給我買上一大堆那些我不需要的東西,我嗬嗬一笑,隻道我不知道。
那時候的淩河沒有強求我,而是對我一笑,說要不送我一世無憂可好。
那時候的我很奇怪,也不想再搭理他了。一世無憂,那時候的我能有什麽憂愁啊,一天快快樂樂的,像是活在城堡中的長不大的小公主,我能對無憂這一個詞語有什麽深刻的理解呢。我隻是望著淩河嘟著嘴巴說:“一世無憂?我有什麽不痛快的事情嗎?你不想送我禮物就算了,何必要這樣調|戲我呢。”語畢,我便走了。
我不知道那時候的我是推辭掉了多麽珍貴的禮物。一世無憂,那是多麽美好的東西啊,是我現在多麽想要的東西啊,我想要快快樂樂,我想要一世無憂,但是我已經忘記了快樂是什麽,我忘記了無憂是什麽。我現在很煩,真的很煩很煩。
我閉著眼睛,不想去看那一輛騷包的紅色跑車,隻是在想,那時候的我要是答應了淩河,那麽他死之前會不會有所遺憾,會不會說自己一定要好起來,給我一世無憂呢?
我真的很好奇這個問題,但是這個問題已經找不到了答案,而那時候的我才六歲,那時候我的父母還是模範夫妻,那時候的我還很快樂,要是我那時候答應了讓淩河送我一世無憂該有多好啊……
可惜了,夢都是會破碎了,我的夢已經酥了,淩河說酥了的東西就接近碎了,就容易碎了,我想我的夢還沒有碎,一定是因為淩河的那一句等他吧。
夢醒了是要睜開眼睛的,而我睜開眼睛的第一眼不是看見陽光,而是看見了站在我麵前的蘇微涼,我被他嚇得退後了一步,我有些恨,恨上天,恨為何他要讓我一大早就看見這一個不相幹的人!
但是我還是微微的一笑,望著蘇微涼,說:“蘇總早上好,您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我已經不想和他有上司與下屬之外的任何關係了,所以,還是稱呼他為蘇總好了,就這樣好了……可是,為什麽我的心會疼,真的挺疼的,悶悶的,有一種我要快被悶死的感覺。我想要發泄,但是卻找不到一丁點的發泄工具。
我們的身份已經不同了,我已經不是以前的那一個我了,他也變了。我們再也回不到過去了,我也再也聽不到蘇微涼的那一聲您了。
我覺得我變得變|態了許多,以前做討厭蘇微涼說您的我有一點想念那一聲您了。
蘇微涼望著我,一笑,那笑容真的很像很像那一個叫做淩河的男子,可惜他們真的不是一個人。蘇微涼說:“我來給你送早餐,昨天你又沒有吃早餐吧,我看見你去藥店了。你為什麽要這樣的對待你自己,難道你的身體就是不值錢的嗎?好好保重自己不好嗎?你知道會有人為你心疼嗎?”
這麽多的問題,我應該回答那一個好呢……這是現在半吊子的我想到的第一個問題。我沒有想他為什麽會知道我的號碼,為什麽會知道我有胃病,為什麽會知道我昨天在喝咖啡,為什麽會知道我的一切的一切,我已經煩厭了那些得不到答案的問題,畢竟他們也越來越多了。
我還是那一個直性子的我,我從小到大都有一點是相同的,得不到的答案,我選擇不要。這也就是我為什麽不恨蘇微涼,不恨以前的原因。那些答案我已經找不到了,我為何要記住他們,記一輩子。
我沒有那麽好的記憶力,也懶得去記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我隻是對著蘇微涼微微的笑了笑,我不知道為什麽,在我笑的那一刻,我猛地想起了一個成語——皮笑肉不笑。
這是尹安好經常用來形容五哥的成語,想到了那一個男人,我心裏的苦悶有多了些許。我望著蘇微涼,說:“蘇總都是這樣關心下屬的嗎?我記得公司裏新來了很多模特,都很嫩啊,十七八歲的花樣年華,我不介意你多多的關心她們一下,我相信她們也會很樂意被你關心的。”
真討厭,我又開始口是心非了,要是真的那樣的話,我不知道我會心疼多少次,但是我就是這樣的口是心非,我能說些什麽呢……
我嘴角的嘲笑終於變成了苦笑,我現在隻想回到我那小小的小窩中,等待這一天的過去,等待尹安好下班來陪我。我猛地覺得我好孤單,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尹安好,我還有什麽其他的朋友嗎?
沒有了吧,也不會再有了吧……除了尹安好和安茜,我這輩子都不會有其他的朋友了吧……
想到了那一個矮肥並且不注重穿衣打扮的安茜,我的心猛地被什麽東西刺了一下。我真的好希望那一個女人不是安茜,但是事實已經就那樣了。
我們真的都是‘麵目全非’的了。我變成了徐茜,淩河死了,蘇微涼搖身一變變成了大總裁,而安茜也變成了一個不注意穿著的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