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用伎倆

  範範求別掛的聲音斷在了電話的那頭，唐琬收起手機去尋戴芬，戴芬早已不在身邊。周圍陌生的同事幾乎同時都在埋頭打字，走道裏擺弄海報的人仍在那兒擺弄，看似混亂的海報經過整理涅磐似地成了到不錯的宣傳欄。唐琬走向那張幾人合用的桌子，桌麵比想象的要幹淨，桌的左前方散亂地攤著些廢棄的二手紙、產品宣傳頁。 “唐琬。” 唐琬正拿出其中一張明日奶粉的宣傳頁，不想秦天笑了起來，壓低聲道，“你不會真要研究那張紙吧？” “怎麽了？這不是明日奶粉的介紹嗎？” “介紹？都是抄悅寶明智奶粉的吧。”秦天撇嘴笑笑，唐琬冷道，“不是所有的奶粉都是蕭氏的。你不用人在辰天還記掛蕭氏吧？又或者你是他們派來的間諜。” 唐琬腹誹，那不正是蕭氏集團最愛用的伎倆嗎？ “刀子嘴。我有這麽可惡嗎？”秦天並不介意，反而笑得更厲害，在笑聲中，低聲道：“剛戴姐說了，咱倆以後一組，讓我帶著你去客戶那兒走動下。反正下午這兒有記者招待會，留著也是礙事，你去阮美女那兒辦完入職手續，我和你邊走邊說。” 秦天看上去有幾分真誠，似乎他對曾經傷害過自己的事已經不記得了。唐琬心裏隱約覺得有些蹊蹺，不過兩年不到的功夫，怎麽可能就忘記了呢。除非，他沒有做過。可是，當年競標的事，他的確是蕭氏集團的代表。如果不是他盜走的標書，還會有誰呢？當初招標會的時候，每個參與競標的公司隻能限定兩人入場，她記得很清楚，中間，她隻去了一次洗手間。秦天就在自己附近，而最後中標的蕭氏，除了他之外，還會有誰知道高昇的底。 “簡曆上也沒有提到在高昇工作的信息呐。”唐琬一直在思考秦天的事，小阮邊示意唐琬填寫入職信息與勞動合同，邊自問自答似地喃喃。唐琬隻作不知，按部就班地寫著信息，直到末了交給小阮的時候，迎上她意味聲長的一聲歎息：“被高昇開除的吧？” 語調淡若清風輕掠，但話意卻是直撕傷疤。唐琬牽強地撇了下唇角，想要反駁，小阮卻已低頭，不屑於答案道，“無所謂了。明天我也不在這兒幹了。” 辰天集團人員變動的速度比唐琬想象得快得多，雖然不清楚自己能幹多久，但看在待遇與地理位置上，吃點苦也就權當是付出的一部分。 秦天與唐琬離開辰天大廈的時候，約莫已是十點半。秦天有輛車，隻是沒有上滬城高昂的牌照，但比起唐琬沒有車的情況，顯然生活算得上殷實。 “現在這個點兒上高架剛剛好，既不會被交警攔著，也不會很堵。”唐琬低低應聲。秦天繼續說道，“中午約了是成瑞醫院產科的王醫生，咱倆是同學，很隨意的。我一會兒先放你在Cherry附近的澄西廣場，隨後找位置停車，Cherry那兒停車太貴了，周圍有個地方便宜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