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製於人
也許是她望得出神,也許是他走路太輕,她被他突然的話聲嚇了小跳,“怎,怎麽了?” “嚇到你了?”杜皓銘薄薄的嘴唇永遠是他這副臉孔最讓人懷疑真誠的地方。 “沒有。隻是在想蕭氏集團今晚的決定。” “X先生的消息你也收到了吧。” “恩。” “一會兒要先去個地方,我已經關照過司機,先送你去洲際。” “你去哪兒?”岑佩佩半眯起眼,疑心杜皓銘要去的地方會是與唐琬有關。不知為何,陸以衡狡黠的警告在耳邊總是揮之不去。明明覺得那女人根本配不上與自己相比,可陸以衡與她的關係,卻讓自己咬牙切齒。 “公司有些事處理下。” “非得這個時候?”岑佩佩脫口而出,見杜皓銘目光警惕起來,便又淡然一笑道:“你知道他不喜歡我們遲到。” “他最不喜歡的該是我們知道他的身份。” “嗬,這麽好奇。” “我隻好奇,什麽時候我的不喜歡能成為他的心病。”杜皓銘鼻間的氣息滿泛出勃勃野心。隻是到目前為止,究竟誰是X先生?X先生究竟在下什麽樣的棋,他們都不得而知。 杜皓銘不喜歡受製於人,就像過往的那些年一樣,所有的低頭都是為了今天的抬頭。如今,他是高昇的高管,他憑什麽要一直聽一個根本從未露過臉的人。 正要離開宴會廳時,一個年輕男人突然攔住了他,那張臉孔陌生得讓他根本記不起來對方的名字。莫不是一個公開宴會,他根本不想與麵前滿眼充滿著攀附氣息的男人說話。 “杜總,您還記得我嗎?”秦天是識趣的,這話不過就是個開場白而已,“我是唐琬的同事秦天。” “噢。”杜皓銘短歎了一聲。秦天試探地又添了句話:“唐琬以前是您的下屬。其實,我們當年也一起做過一個標的的。我還記得那次在君悅酒店……” “是麽。我最近記憶力差了很多。唐……”杜皓銘擠眉作勢道,“好像離開高昇很久了。” “是,是啊。不過,剛才她還和我說過您,隻是一時離開了會兒,要不然的話,我們就一同過來和您招呼了。” 這話自然是秦天編的。他並不知情兩人曾經的關係,唐琬又怎麽會主動與他打招呼呢? 一句話就露了破綻,杜皓銘本就有點不耐煩,加之有事在身,不由秦天繼續發揮,趕在他話題前說道:“我還有事,抱歉。” “杜……” 秦天還沒有反應過來該怎麽去應對杜皓銘的這話,便隻剩了看他背影的份兒。 杜皓銘的步子邁得很大,隻是並沒有前往停車場,而是直接上了輛香格裏拉門口的出租車。 出租車後排座椅已經坐了一人,戴了頂並不顯眼的帽子,帽簷的陰影遮了他半張臉孔。 “不要指望我幫你還債。” 出租車緩緩駛離香格裏拉,杜皓銘的聲音壓得很低。戴著帽子的男人沙啞地吐著字:“我手上有你需要知道的信息。” “嗬,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