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曖，她的昧（7）
陸以衡沒有多說一句話，直接鑽上了車子，保安並不驚愕，對他們而言，陸以衡就是蕭琰最重要的人，他上了霍庭的車多半是為了說服這個不好說話的霍庭離開這兒。
按照陸以衡交待的話，這件事就交給了他。奧迪載上陸以衡後並沒有再多停留，徑直地朝著幽靜的林蔭道駛去。保安們隻是瞟了一眼，便又重新盡起自己職責。
沒有人過問，究竟陸以衡上去後說了什麽，做了什麽。隻是他再回來的時候，是坐著出租車的，那時，已是夜晚九點，當夜，他並沒有再踏出蕭家別院。
銀月掛在天空，透著雲朵斜照在老宅滿牆的爬山虎上，風輕拂過，仿似夜色中的海麵，一陣陣地推起波瀾。
第二天，辰天集團的辦公室裏，戴芬通知秦天與唐琬一起去靳萱辦公室。
“老板召見我們一定是因為我們在仁航醫院有了突破口。”
“不過是給了機會，也算不上什麽大事吧？”
唐琬有些疲倦，昨夜，她與蕭琰一起陪著昊昊，到了後半夜的時候，她實在是抵不住困意，迷迷糊糊地趴在了床上，待到早晨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睡在了VIP病床套房外間的床上，身上蓋著一條毛毯。
想到昨天是蕭琰給了自己機會，唐琬自然覺得有些得之不武。
“仁航醫院呐，這可是蕭琰有股份的醫院。能在狼口奪出那麽一小口，那得多大的本事。我看多半是陸以衡幫的忙吧？”
“你太瞧得起我和陸以衡之間的關係了。”
“也是。不過，你呀，別老是低調，如今低調不吃香。一會兒進了靳總辦公室，我來說這事兒，放心，我不會搶你的功勞。”
“嗬，隨你。”
秦天就像她見過許多同事一樣，嘴說的永遠比做的多。當然，他是不會知道這件事的背後是蕭琰親自做的決定，也更不會透露任何關於她與蕭琰之間相熟的事。
三五分鍾後，兩人到了靳萱辦公室的門口，秘書開了門說道：“靳總在辦公室等你們。”
秦天與唐琬互相看了眼，一起進了辦公室。靳萱的辦公室非常寬敞，白色為主，離辦公室約莫十步的樣子是吧台長桌。辦公室內所有的家具都是歐洲簡約風格，而那台白色的蘋果電腦在黑色桌子上顯得十分紮眼。
靳萱穿了件深藍紫色裙子，坐在白色大班椅上，聽到兩人進辦公室，便放下了手頭的事，說道：“坐。”
“謝謝靳總。”
秦天滿堆笑容地坐了下來，唐琬總覺得麵前的女人有種讓自己不太舒適的感覺，權當這樣的場合是應付上司，坐下的時候也沒有秦天那麽多的奉承，隻是微勾了下唇角，完全是禮節上的回應。靳萱似乎也沒有在意這個女人，隻是瞟了眼，與秦天說道：“聽說，仁航醫院讓我們提供奶粉試樣的機會。”
“是啊。”按照秦天先前所說，唐琬並不插嘴，所有的話都由他一人來講。
“挺不錯。你該知道仁航醫院的股東是誰吧？”
“是蕭氏集團。”
“我很好奇，你是怎麽讓蕭氏集團入股的仁航醫院給我們機會提供奶粉試樣。”
靳萱眼眸閃過一道莫名的神色，然而言語之間卻是平凡提問。
“可能是我們運氣比較好。先前蕭氏在晚宴說自己會認壟斷的賠償費用嗎？可能想拿自己入股的醫院做個表率。”
“是嗎？”靳萱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可秦天的答案聽上去卻是有幾分道理。隻是蕭琰真的會做這麽一個表率嗎？未免也太過湊巧了。晚宴上宣布之後，蕭氏集團的正式新聞發布會是今天才辦，而醫院竟然已經給了他們信息。
這一點，讓靳萱又不得不生疑。
“是啊，可能就是這麽巧。”秦天朝唐琬投來目光，似乎在爭取唐琬回應，好讓靳萱信服這個解釋。
他打賭正在離婚戰中的靳萱並沒有機會去問自己的丈夫蕭琰，因而，他就編織了這麽一個看似無懈可擊的解釋。
唐琬牽強地笑笑：“可能是。”
“你是新進我們辰天公司的嗎？”
“恩，剛來沒多久。”
“怪不得麵生。”靳萱上下打量了下，似乎對唐琬沒有什麽興趣。
“嗯。”
“其實，那天她和我一起去了晚宴的。”秦天在旁補充道。
“你也去晚宴了？”靳萱微皺了下眉頭，似乎在猜度什麽，於是問道。
唐琬自然不想讓她知曉那晚的事，解釋道：“是，不過，那晚空調打得太低，我穿得太少，所以不太舒服就離開了。”
“那晚宴不是一般人可以去的，這樣的機會浪費不可惜嗎？”靳萱仍舊繞在問題中追索答案。
“是啊，我也這麽說她，不過，幸好，我們跟的仁航醫院那條線有所成果。”唐琬回答前，秦天在旁說道。
“嗬，以後得好好把握這樣的機會。”靳萱手旁的文件夾裏拿出一份，遞到秦天麵前，側臉問唐琬道：“你什麽時候離開的香格裏拉？”
“挺早就離開了。”
“在蕭氏宣布消息前？”秦天看到靳萱放在自己麵前的文件夾，急於聽靳萱說下一個議題。不想靳萱又問了唐琬一個問題，不由在旁回答：“她走的早。不過，我想她該知道這件事。”
唐琬微一怔，不由緊張秦天是不是會把陸以衡與她認識的事宜並抖給靳萱。然而，秦天卻沒有提及陸以衡半字，他並不想把這個人脈過早地暴露，或許是因為他很清楚，蕭琰，陸以衡，靳萱之間的關係。
貿然地將這種微妙關係抖露給靳萱，反而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畢竟這是行業裏的大事，而且，我第二天就和她說了。”
“是啊，秦天告訴我了。”唐琬總算鬆了口氣，迎上靳萱的目光幾秒後，靳萱又將目光挪回到文件夾上：“這是我們新產品的資料。你們可以去我們實驗室拿到送仁航的試樣。”
“新產品？認證過嗎？”唐琬問道。
“靳總給的，怎麽可能沒有認證過呢？辰天是大公司，所有的奶粉都是經過嚴格認證的。”
“是，你們可以看下資料。就和你們剛才說的一樣，既然蕭氏給了大家機會，大家都得好好利用。這款奶粉是百分之一百的進口奶粉。”
“進口奶粉？”
秦天有些迷糊，辰天完完全全是一個本土公司，與高昇不同，應該不會有什麽海外公司提供產品。
“是，因為是進口奶粉，所以，首批試樣的量並不多。”
秦天聽靳萱這麽說，立刻翻開文件夾，唐琬坐在他左側，也湊近去看文件夾。
原產國：日本。
“是日本的？”
靳萱見秦天驚愕地讀出日本兩字的時候，淡淡揚出得意的笑容：“是，這是一款純日本進口的奶粉。”
“那，那我們是用辰天的牌子賣，還是這家日本企業的名字賣？”
“這家日本公司是我們的戰略合作夥伴，自然是以他的品牌來賣。”
“嘖，這樣的話，就是說賣給仁航的是日本公司的奶粉，不是辰天的奶粉。”
“我說了，這家日本公司是我們的戰略夥伴，我們幫他把奶粉進入中國渠道。你們都該知道日本企業對嬰幼兒食品控製絕不在任何國家之下，現在用日本奶粉來開拓我們最需要認真對待的仁航醫院，應該是最恰當不過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