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逐(2)
“怎麽會是她呢?”靳萱看著照片上的女人出神,這女人竟是她老公在外麵的情人?他們是弄錯了嗎?怎麽會是她呢?
靳萱的目光從遲疑,漸進到妒忌,終了在一團怒意中。他不該喜歡上這樣的女人,普普通通,甚至連做小三的一個先天資質都沒有。
“我們的錢……”
“錢我已經匯到你們賬戶上了。”
那頭的人算得上知趣,不再問任何問題,謝過主顧後添了句“有事兒盡管招呼我們”,便掛了電話。
靳萱深吸了口氣,沒想到蕭琰在外麵的女人竟然在自己公司上班?這是蕭琰安排的嗎?還隻是她自己的選擇。
怪不得能拿到仁航醫院的試樣機會。這該也是蕭琰給她安排的吧?否則,又怎麽會明明知道是辰天的產品,還給辰天機會呢?蕭琰這步棋是為了女人,還是為了什麽呢?
或許,隻是單純地為了這個女人。不,不會的,他不會這麽在意一個女人。這不是蕭琰的作風,也永遠不會是蕭琰的作風。
月夜的都市,繁華與寧謐交織成影,靳萱睡不著,喝了一瓶窖藏的紅酒後,方才進入了夢想。隻是夢裏,她仍在黑暗孤獨中摸索著路,她試圖挽回那個男人的心,可伸出的手,竟然摸不到五指。
“啊!”
她突然從夢中驚醒,時鍾靜靜地走過十二點,背脊發冷,身子顫抖地蜷縮在被褥中,淺金的被褥折出幾道彎痕來。她漠然地盯著彎痕看了許久,忽而,掀開被子站了起來。
讓人妒羨的身子在落地鏡子前清晰地映出,她自嘲地一笑,為何他就從來不看自己一眼呢?
那女人就這麽好嗎?
第二天,辰天大樓。秦天瞄了幾次唐琬的桌子,隻是她卻始終沒有出現。唐琬的身份真有些詭秘難測,昨晚隨她去了高級病房後才發現,她與杜皓銘之間是認識的。他還記得先前在晚宴的時候,杜皓銘曾經說過他不記得了。昨天,他分明看到杜皓銘拉著唐琬,以一個男人的直覺判斷,他們之間遠遠不是杜皓銘所說的那樣。
“唐琬呢?”戴芬不知什麽時候站到了秦天麵前,秦天冷不丁嚇了一跳,被戴芬鄙夷地瞥眼:“慌慌張張的做什麽?”
“沒,沒有,隻是在想些事。”
“她人呢?”
“以往都該到了,可能是路上堵了。”秦天想著不能失了唐琬這樣一個關係人物,自然也就有尺度地替她說話。戴芬皺皺眉,丟下去句話:“讓她來了後,去我辦公室。”
“沒問題。”秦天才剛說沒問題,就見唐琬到了辦公室,臉色有些差,好似剛生了病,不如以往那般紅潤。
“來我辦公室一趟。”
秦天待到戴芬走了後,湊唐琬辦公桌前道:“別那麽在意。”
“你昨天去哪兒了?”
“我?”秦天佯裝不好意思,半眨了下眼睛後說道:“我接了老婆的電話說是家裏的電器有問題就趕回去了。和你大嫂說過,不知道她是不是沒告訴你。你們的關係,好像……”
“沒什麽,她可能忘了。”
秦天自然是在撒謊,因為他十分確定唐琬的大嫂是絕對不會知會她任何事。女人一旦犯了衝,那是很難調和好的。
“你臉色怎麽這麽差。”
“沒睡好吧。”
“你最近好像經常睡眠不好。”
“嗬。”唐琬敷衍地笑笑,稍整理了下桌子後,去了戴芬的辦公室。昨晚陸以衡與蕭琰曾不約而同地認為拍照的事與靳萱脫不了幹係,如果真是這樣,那麽戴芬讓她去辦公室可能是商量解除勞動合同的事。
隻是,待到她進入辦公室,戴芬卻並沒有提隻字片語,不過是與她說道:“昨天靳總交待你們的事都還順利吧?”
“恩,我們已經把試樣的奶粉送到了仁航醫院,說是一周後給我們結果。”
“靳總說,希望你去趟日本,同日本那兒談下奶粉合作的事兒。”
“現在結果還沒有出來,就這麽去日本是不是有些為時尚早?”
唐琬心生疑慮,靳萱為什麽要在這個檔口讓她去日本呢?戴芬的臉不喜不悲,絲毫無法看出這個決定是靳萱在什麽樣的情況下做出的。見唐琬疑問,她好似準備過了的一樣,解釋道:“本來是讓你和秦天一起去的,不過去日本的費用比較高,而且秦天沒有在外企的經驗。你在高昇做過,應付外國人,當然,雖然對方是日本人,但也比秦天要更合適。”
“我建議還是等結果出來吧。”
“結果當然重要,但維係與日本方之間的關係也很重要。靳總說,你在日本產生的招待費之類的,都可以實報實銷,如果需要買什麽禮物,也可以準備起來。”
“嗯。”
看樣子,靳萱是打定了讓她去日本的主意,可這事是越加地有些蹊蹺。如果昨晚拍照的事是她弄出來的,那麽她該立刻把她掃地出門才對,還說要去日本,難道說,她會在日本對她不利嗎?自己是不是想的太多了些。
戴芬見她應聲,自然也不想與她多說什麽:“三天後出發吧。”
“三天?簽證能辦下來嗎?”
“把你的護照拿來,公司會很快替你辦妥簽證。”戴芬說了公司的安排,尤其是說到簽證的時候,語氣不由加重。唐琬忽而想起,之前聽辦公室的人八卦說戴芬想去日本旅遊,不知為什麽,莫名其妙地被拒簽了。也不知道戴芬是不是在妒忌自己,總之,唐琬覺察到今天的戴芬隱隱地對她懷有敵意。
敵意隻有來自於妒忌,她被派往日本辦事該是她敵意的根源。她越發地覺得昨晚的一切與靳萱無關,否則的話,今天的事似乎就難以說通。
唐琬回辦公室後,秦天過來打聽,因為戴芬的交待,唐琬並未多提去日本的事,隻是說要出差。秦天皺了皺眉頭,儼然有些不滿上頭的任務,當然早就學會趨炎附勢的他並不會在公眾場合說公司的不好,因而也就不好意思追問。
午飯的時候,唐琬去拿了護照拍上照片,一並交給公司行政,行政的小李已經接到了上頭的交待,十分利索地將護照收到了檔案裏。匆匆地就離開了辦公室。唐琬隻覺得關於這趟出國,好像每一個人都比她更在意。
約莫三點的時候,唐琬請假去仁航醫院,打算替哥哥辦出院手續,坐電梯的時候,她再一次遇到了靳萱。
“靳總。”
打開電梯門的時候,靳萱就看到了唐琬,見唐琬與自己打招呼,那股結鬱在心頭的火強忍了下去:“真巧。”
“是啊,又和靳總一班電梯。”
兩人幾乎並排地站在電梯裏,淨亮的電梯門折出兩人的臉龐,因而,兩人都表現的很平常,生怕自己的一個小動作就引來不必要的猜度。
靳萱如此,唐琬更是如此。隻不過,在靳萱的心裏,她是多麽希望此刻能狠狠地給唐琬一巴掌。
“對了,去日本的事戴芬都關照過了吧。”
“是啊,都關照過了,謝謝靳總給我機會。”
唐琬的話讓靳萱放下心,看樣子,她是沒有懷疑自己的目的。另外,唐琬今天並沒有提出辭職,可見她,或是說蕭琰與陸以衡都沒有猜出昨晚的事究竟與誰有關。
這麽說來,唐琬的日本之行就順理成章了。
兩人到大堂的時候才分開,周旁的人並沒有發現他她們不和,而事實上,在坐電梯的整個過程中,兩人的確也沒有發生任何的衝突,她們各自在揣度,臉上還浮過了客套的笑容。
“今天靳萱有什麽動作嗎?”唐琬是在距離辰天約莫三個拐角的小巷子裏上的陸以衡車。
“沒有,她讓我去日本出差。”
“什麽?去日本出差?”陸以衡本要啟動車子,聽到日本出差幾次,才踩了一腳油門,便一下又踩回了刹車。
“對,讓我去日本出差,和日本方麵談合作。”
“靳萱這是下得那一步棋?非但對你沒有什麽動作,還讓你去日本?”
“我不知道。”
“你還生著病。”陸以衡一味關心靳萱是否對唐琬下手,後視鏡看唐琬的時候,瞥見她唇色幹白,不僅內疚地關心起唐琬,“我也真是,光顧著問你靳萱的事。”
“骨頭回原位後就好多了,隻是總有些不太舒服,可能過兩天就好了。”
“你的航班訂了嗎?”
“可能在訂吧,說是走快速通道拿簽證的,我也不太懂,隻是等著就好了。”
“有航班號後告訴我。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去,我陪你去,好歹有個照應。”
唐琬聽到陸以衡要陪自己去,立刻嚴詞謝絕,不想陸以衡執念,唐琬說不過他,隻能由著他自己做決定。陸以衡這才朝她做鬼臉道:“護花使者”。
然而,話音剛落,陸以衡的手機卻傳達來一個並不好的消息:“陳穎已經通過她的律師向我們索賠名譽損失費了。”
“怎麽,她想反撲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