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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黑卡的男人

  江承遠的思緒漸漸地迷失在回憶中。大海浩渺,人的一生,不過是其中的浪花,迭起,消弭。


  “哥生前最喜歡這酒,當時非說要去波爾圖買下這莊園,以後專門給他做特供。”蕭琰手裏拿著一瓶紅酒,瓶身是墨綠絲帶,絲帶中間打了花結,一朵小仿真梔子花別在上頭,淡淡的香味隨了海風飄入鼻中。


  “江家老宅外有兩排梔子花。小時候,我曾同蕭宇說,這花味道不錯。他總笑我,說我像女孩子。”江承遠接過蕭琰遞來的紅酒,這酒並不是赫赫有名的拉菲,隻是一個從未聽過的名字:Mémoire(法語:回憶)。想來,做這酒的人也全憑自己的文藝情感。


  忽而,江承遠想起不久之前,有新聞說一中國神秘商人購買法國波爾多某莊園的信息,說的就應該是蕭琰吧。想著,他便朝蕭琰一瞥眼,蕭琰微笑,從江承遠手裏取回紅酒,朝海裏遠遠地扔了進去。


  “正好莊園主想賣了莊園全球旅行,我就買了下來。你要喜歡這酒,改天我讓人給你送些。”


  “一瓶就好了。”江承遠說完後問道:“怎麽以衡沒有來?”


  “他去送唐琬了。”


  “送唐琬?”


  “其實,他從來沒參加過紀念哥哥的活動,但每次都是他安排好的。”


  “這是為什麽?”


  江承遠皺起眉頭,在他的印象中,蕭宇與陸以衡之間並沒有這麽生疏,為什麽陸以衡從不參與這件事呢?


  “我沒問過。”


  而蕭琰的回答也一樣讓江承遠有些吃驚。一個是避得莫名其妙,一個是寬容的令人疑惑。當然,對江承遠來說,那個幾天前曾被媒體們提及的“蕭家三少”也是個問號人物。


  他知道蕭宇,蕭琰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可從來沒有見到過他,蕭宇在他麵前也從未提過。這個蕭家三少就好象他們江家的小公主一樣是個禁忌,本該出現在家裏,卻如青煙一樣嫋然於人間。


  大海的彼岸,唐琬的航班順利地抵達了日本大阪。唐琬的進關手續辦得很妥當,在機場接人的地方,一位黑色衣服的男人舉著塊中文牌子“辰天唐琬”。


  唐琬記得行政部門說是安排了酒店接送,以避免她在日本遇上人生地不熟的問題。唐琬並不是毫無警戒的人,走那人麵前時稍放慢了腳步,隻見那人四處張望,見她過來,打量了下,禮貌地問道:“您是唐琬小姐吧。我是禦幸莊花結酒店派來接您的司機,我姓張,在日本有六年多了。”


  “噢。”


  “行李給我吧。”


  張師傅遞上了一張名片,唐琬查看了名片上的信息,果是神戶區的酒店,這才放心地把行李交給了張師傅。


  禦幸莊花結酒店是家極有名聲的酒店,唐琬並不知情,隻是到了酒店之後,方才發現這間酒店是如此別致。全日式的酒店與想象中的日本高樓儼然兩味風格。


  對唐琬來說,這樣的出差真是頗是奢華了,尤其是站在預訂客房的地方,唐琬有些擔心自己還沒有還清賬單的信用卡會不會就此無法劃出。


  “唐小姐,您不需要再付錢。您的房費已經支付完成。”


  穿著和服的小姐頗有日本女人的風情,眼睛微眯時的樣子就像天上掛著的銀月,彎而迷人。


  “我沒有付過錢,是公司付的嗎?”


  “是一位先生付的。”


  “先生?”


  唐琬微皺眉頭。隻見那位小姐柔聲道:“是的,我們會帶您去房間。”


  “能查到是哪位先生嗎?是田中先生嗎?”唐琬心想這房費該也不像是這位即將見麵的客戶所付。那小姐滿堆笑容,歉意地彎了下身:“對不起,我們不能向您透露他的信息。”


  “為什麽?我是住客,應該有權利知曉誰替我付的房費。”


  “您的房費是由一張美國運通公司黑卡支付,根據規定,我們不能透露任何持卡人信息。”


  美國運通的黑卡。唐琬當然聽說過這卡,究竟是誰拿了這卡給自己付了房費呢?難道說是陸以衡?知道自己來日本,住什麽酒店的也就是陸以衡了。以陸以衡這樣的收入而言,手持黑卡也是正常,社會地位,收入,花錢的嗜好,都是黑卡必要條件。這麽一想,確實也像是陸以衡所為。


  “唐小姐,這是您的杉之間房,房間有露天溫泉,我們已經配好了適合您的湯藥。您有什麽需求,可以隨時吩咐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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