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聖諭
跟總部通話結束，嚴曦放下對講機，跟大家一起探索起這座詭異而神秘的鬼蜮空間。
這裡的天與地都呈現破碎狀，像是被什麼東西破壞過一樣。
大地上寸草不生，介於荒地與沙漠之間。
空無一物，一片死寂。
王霄跟在大家後面，隨口說道：「剛才我們好像被一個做火鍋的大師傅看見了，怎麼辦？」
嚴曦處理這些事情反而又熟練極了：「被看見又不是什麼大事，我已經通知了總部了，技術科的同事會處理的。」
「技術科的同事們聽起來好萬能啊，感覺他們像是什麼都能幹一樣，查案子、布結界、就連處理普通人也都包辦了，比樓下小黑還全面。」
王霄吐槽道。
葉芊芊倒是認真解釋起來：
「因為技術科就是專門處理非戰鬥相關事件的部門啊，裡面有不少非御者的同事存在，他們雖然不擅長戰鬥，但是對於編程、電子科技、甚至是催眠、風水都有掌握，確實是一群很可靠的人呢。」
王霄聽著葉芊芊的回答，觀察著這裡的沙化地面。
「那我倒是挺想向他們學學風水的，每此看見這些鬼蜮空間，都覺得像是進了一個風水局，整個人感覺都怪怪的。」
「我還以為你們這些男的都比較想學催眠呢~」嚴曦從王霄身旁探頭過來，用一臉平靜的樣子說著虎狼之詞，「不過學了風水也沒用，這些鬼蜮都是根據鬼蜮的主人也就是此地的鬼王所顯化的，跟風水之類的東西沒關係。」
許仲安帶著許麒在旁邊的大地裂縫邊上觀察，蹲著用手比量了一下約莫四指寬的裂縫之後站起身來說道：
「這裡的環境雖然荒蕪邪異，但是鬼神之力極為稀薄，簡直不像是鬼蜮而只像是被鬼類經過的常世……實在是令人感到奇怪。」
「有什麼好奇怪的~」聽了許仲安描述，嚴曦倒還有些開心地說道，「那說明這裡是一個廢鬼蜮，沒有鬼王盤踞，我們探索完畢之後就可以交給技術科了！」
說著，嚴曦抬手比了個耶。
「好耶，咱們的雪山團建不用取消了！」
看見嚴曦那麼開心，王霄在旁邊幽幽說道：「這鬼蜮處處透著詭異，你就能保證隨便看看就能了事？」
「誰告訴你我只打算隨便看看的？」嚴曦白了王霄一眼，「我們專業團隊做事都是很嚴謹的！」
說著，嚴曦抬手召出了她的制式武器【赤焰炮】。將炮筒架到肩上，嚴曦直接積蓄鬼神之力對準了遠處空地，轟出了一道暴烈的赤色光流。
赤光徹地，引動整片鬼蜮空間震蕩，被轟擊的地面附近揚起喧騰塵煙。
一炮轟出，驚動整座鬼蜮。
幹完這一切，嚴曦垂手散去【赤焰炮】，轉身拍拍手，開心道：
「打完收工，咱們可以準備放假啦！」
然而，嚴曦還沒有高興到兩秒鐘，就感知到整個鬼蜮空間整體震動起來。
這種震動並不是剛才的赤光衝擊所造成的短暫震動，而是持續不斷的劇烈震動，彷彿是整片大地從沉睡中醒了過來。
在震驚的轉身，嚴曦回頭就看見一座巨大石碑正在緩緩升空。
那石碑上面寫著的文字與上次在王賈路鬼蜮中所見的【七殺碑】上的碑文有些相似，但卻有所不同。
所記為：
「天有萬物與人，人無一物與天，鬼神明明，自思自量。」
這碑文與【七殺碑】相比少了許多殺氣，轉而多了不少冥冥中的思量之意。
但雖然其文字並無殺氣，卻仍舊令人為它的出現而震驚。
「這是……」
看著這石碑的出現，嚴曦喃喃自語。
一旁的王霄同樣仰望那顯現的石碑，沉聲解釋道：
「『鬼神明明，自思自量』，這是張獻忠的【聖諭碑】，傳聞中與【七殺碑】乃是一體兩面，寄託了張獻忠的不同理念，不過與流傳於野史記載的【七殺碑】不同，聖諭碑是一直從明末保存到了現今的實物，現在它的本體還留存在廣漢房湖公園呢。」
聽見王霄的細緻解釋，嚴曦的表情不知是哭是笑，最後嘆了一口氣說道：
「你歷史真好……那就是說，這裡也是張獻忠的鬼蜮碎片對吧？」
王霄還沒開口回答，就看見那聖諭碑上面也跳下來一名氣息強橫的武將。
那武將一副明代武將打扮，手提一桿點鋼槍，散發著濃烈的鬼氣，目光不善地看向王霄眾人。
「吾乃大西皇帝麾下定北將軍艾能奇，何人膽敢侵犯大西皇帝的領地？」
聽見這名張獻忠麾下鬼將的質問，王霄幾人面面相覷。
最後還是王霄出聲回答：
「大膽艾能奇！我乃是大西皇帝所派使者，特地帶來了大西皇帝的口諭！你還不速速跪下領旨！」
嚴曦沒想到王霄到了這時候還要皮一下，差點兒沒笑出聲來。
而這位鬼將完全沒料到王霄會這樣說，一時間愣在原地不知道作何反應。
王霄側眼看見葉芊芊已經做好了符文炮火的準備，接著催促道：
「你還在猶豫什麼？還不速速跪下領旨謝恩？難不成你想抗命？」
「我……」這位鬼將一時間被懟得話都說不出來，「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拿不出證據，小心我砍下你的腦袋！」
「我當然有證據！」
王霄假裝在自己身上摸摸索索，吸引艾能奇的注意，隨後調動體內鬼神之力瞬間綳如弓弦向著鬼將激射而出。
【龍膽亮銀槍】瞬間來到手中，裹挾著龐大的鬼神之力直刺面前鬼將。
艾能奇也不是沒有防備，抬手用祂的點鋼槍抵住了王霄的【龍膽亮銀槍】。
一瞬間，兩位槍兵的角力引動了周遭土地連環爆鳴。
眼見王霄主動挑釁艾能奇，嚴曦、許仲安、許麒都靠攏過來。
嚴曦同時大喊道：「王霄，別逞能，這傢伙可能有二階的實力！」
然而就在她剛剛喊完，身負【趙雲】、【項羽】兩大鬼神之力的王霄一槍掄起，竟是直接把艾能奇掄飛了出去砸在了【聖諭碑】上。
做完這一切，王霄回過頭來：
「啊？你說什麼我沒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