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王城
“哥,你什麽意思?”易喜不明白易歡的意思。
就算吾同的家人不認同他們,他們找到吾同後也能想辦法讓吾同偷偷跟他們逃走啊。
就算這樣做要花些時間,最後還可能會惹出麻煩,但隻要能和吾同在一起,他也不害怕那點麻煩。
易歡黑眸幽沉,瞥了他一眼:
“梧桐的家人不認同我們,若是梧桐的家人對梧桐寵若珍寶,逼她與我們斷了關係,你覺得以吾同的心軟程度,不會放棄我們嗎?”
當初,他們不就是看中了吾同的善良心軟,才敢強行和她有了夫妻之實,還故意在她麵前說些博她憐惜的話得到她的認可嗎。
“不會的,梧桐說過會陪我們一輩子,她不會放棄我們的。”
“而且我們在一起這麽久,她從沒提過要回家,她的家人肯定對她不怎麽好。她不可能聽家裏人話不要我們的!”
易喜暴躁否決易歡的猜測。
他能感覺到吾同對他的喜歡,他不相信吾同會為了一個突然冒出的家人不要他!
易歡怕再說下去易喜會更加受不了,當下不說話了。
抬頭看著夜幕的星星點點,他的目光暗沉下來,在心口昵喃:梧桐,我愛你信你,此生也隻認你為妻,希望你不會做出讓我們寒心的事。
在馬車內睡著的吾同似乎心有所感,皺起了眉頭。
吾同所乘的馬車行進速度比要護送公主的車隊速度快上許多。
吾同也發現了每天盯著她的侍女,在行進過程中,每過一天臉色就變陰沉一分,到第九天幹脆夜晚都不休息,連夜趕起了路。
而她們也終於在第十日,趕到了王城。
吾同也第一次見到,一個古國國都的繁華景象。
以石磚砌成的城牆城門口,頭戴銅帽,身穿盔甲的士兵分兩列把守著城門,目光如炬的掃視著進進出出的百姓。
城外,多是零散的行人往城內湧。
城內,卻是車水馬龍,熱鬧非凡。
與水牛村趕集時入目是灰蒙蒙一片的麻布衣百姓不同,王城中的百姓就像是添上了色彩的鮮豔彩畫,赤橙黃綠青藍紫,什麽顏色的都有。
衣著形式也更加規整講求形式搭配。
吾同仔細觀察後,發現他們的穿著與華國古代的服裝很是相似,但卻又並不一樣。
可有一點很明顯的對比,在清陵城鎮的男女百姓多是一件上衣一條褲子穿著,布料也是麻布,頭發都以黑灰帶子整個束在腦後的。
王城中的人穿著卻分男女。
男人袖寬衣長,還有搭裏衣外服,腰纏玉帶,頭束各種精美的冠子。
女人也是及踝長裙,外搭袖子寬大的外衣,腰間香包配飾,頭上戴著金玉銀釵的不知其數。
而且他們的衣著布料,雖不盡相同,卻也是吾同在清陵城沒見過的。
當然,其中也有許多穿麻布衣的人。
可那些人卻在王城中極力縮減自己的存在感,在彩色飄揚的寬大街道幾近不存在,仿佛與這個地方格格不入。
吾同對服裝沒有多大了解,卻憑借服裝就感覺到了兩個地方的貧富差距。
正當吾同以為自己坐的馬車會進入王城時,馬車拐了一個彎,往城門左側道路而去。
“我們去哪?”吾同疑惑,之前這些不是嚷著要盡快趕到王城嗎?怎麽現在不進去了?
“小姐,我看見了承恩世子爺的馬車,聽聞承恩世子每月初都會去護國寺尋您、如今我們需盡快趕到護國寺去,那裏有人接應。”
“大少爺說過,在他沒回來前,您不能和將軍府或承恩世子碰麵。還有少爺讓我支會小姐您一聲,您的身上還背負著吾家的百年聲譽,您不能和任何人說起這幾個月發生在您身上的事。”
“您可要記住,這些天除了在護國寺聽經拜佛,您哪裏也沒去過。”
“小姐,事關吾家顏麵與榮辱,您可不能兒戲對待。”
侍女走進馬車盯著吾同嚴肅提醒,讓吾同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這麽嚴重?”不會是隻要她說了她在水牛村發生的一切,就會拖累吾家整家人吧?
這什麽世子爺是吾家的死對頭,專門針對吾家的?
“當然嚴重,承恩世子爺是您的未來夫君,要是知道您經曆的這些事,準得退婚。”
“而且將軍府大小姐一直針對您,您要自揭了短,她非得大肆宣揚,拆了您的姻緣不說還得毀了您的名聲。將您踩在腳下讓您一世不得翻身。”
侍女的話讓吾同愣住,她怎麽感覺她馬上就要踏入龍潭虎穴。
可侍女並沒有顧慮她能不能接受,跪坐在她麵前,將事情傾盆道出。
“您是吾家老家主吾衛城的外孫女,是吾家老夫人聶夏兒的掌上明珠。”
“您失憶的事情大少爺在清陵城時便傳了書信回去告知老家主與老夫人。不管您有沒有印象,我都希望您能顧忌老家主和老夫人的感受,莫再不管不顧自說自話。”
“吾家雖家大業大,能代表吾家的卻隻有老家主吾衛城膝下的五房子嗣。”
“長房大爺吾散一脈,有一子吾澈,年二十有一。”
“二房二爺吾慮一脈,有一子吾明心,年十五。”
“三房三爺吾逍一脈,有一子吾明鏡,年十五。”
“四房四爺吾遙一脈,有大子吾思為,年十六,次子吾思省,年十五。”
“五房五爺吾鈞一脈,有大子吾辰,年十六。二子吾曦,年十五,三女吾悅心,年十四。”
“小姐您是老家主幼女獨女,您母親上頭還有一姐姐,名吾善喜,乃是和親楚國的楚王王後,膝下有一子一女,子名楚世玉,年十三,女名楚圓玉,年十四。”
“小姐,這些您需得牢牢記住,萬不可在外人麵前露了馬腳。”
侍女將吾家情況娓娓道來,隻在最後一句話加重了語氣,讓吾同感覺到那是最重要的一點。
可她不是失憶,她根本就不是吾家小姐。。。
“我真不是你們的小姐。”吾同皺眉,她都不知道吾澈為什麽輕易便認定她失憶了。
“小姐!”吾同話音剛落,侍女突然厲聲開口,嚇了一吾同一跳。
瞪大了眼看著一臉恨其不爭盯著自己的侍女,吾同眼中盡是茫然:“又怎麽了?”
“剛剛那句話,您切不可再說!”侍女臉上帶著怒色斥責。
吾同當下眯起了眼睛,一臉欠揍:“我就不是你家小姐,不是不是,我就說,你咬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