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會不會不要我
易歡知道吾同隨時會離開,怎麽可能睡得著。
見吾同要掰他的手,黑眸湧起不甘,將手交叉扣的死緊,腦袋用力頂著吾同的肚子,像是泄憤。
“吾同,是我沒用。”
如果不是他什麽都做不了,吾同也不用一人承擔所有後果。
吾同知道他在想什麽,輕笑一聲,低頭看著他的腦袋:
“我看上的男人怎會沒用,這個世界的製度不適合你,等以後,我要依靠你的地方還多著呢,別說這種自暴自棄的話,一切都會過去的。”
這個世界,等級製度森嚴,各城之間也互相防備,自成一套牽製鏈,旁人無關係的也踏足不了。
易歡雖有能力,卻不知其中關係利害,被所謂的高層排斥所不容,還以為是自己能力不夠。
對此,吾同不以為然。
她遲早會改變這種狀態。
易歡隻當她在安慰自己,心中一暖,起身下了床。
然後吾同就看見了某個不該看的東西,耳尖一紅,移開了目光。
因為屋內暗,易歡並沒有看見吾同的異樣,隻站在吾同麵前,將她抱入了懷。
“我再沒用,也不會給你惹麻煩,你安心養病,不要把自己逼太緊,一切都會好的。”
養病?
易歡的話讓吾同想起,她還是待病中人,想到易歡對她的毫不避諱,吾同心髒跳動的厲害。
她對外所說的病,可是在這個時代,令人聞風喪膽的天花啊!
“你、不怕死嗎?”
吾同雙手環住易歡的腰,現在才感覺到一絲後怕。
“如果是和你一起,我真不怕。”
易歡用下巴頂著吾同的頭輕笑,黑眸盡是寵溺。
他無父無母,隻有吾同這一個掛念。
若是吾同不在了,他活著也是痛苦。
“傻子。”
吾同沒想到易歡對她的喜愛如此之深,壓根不敢想象,易歡抱著與她同生共死的心思歡好,其中要有多濃烈的情意推動。
“我不傻,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生同床,死同穴。永生永世。”
感覺到吾同的情緒,易歡黑眸翻滾著驚人的占有欲,聲音卻極度溫柔,在她頭頂輕柔回應。
事實上,如果今天吾同沒來找他,過幾天他便會夥同易喜去吾家鬧事,逼吾家將吾同交出。
易歡摩擦著吾同的脊背,唇角勾起一抹寵溺淡笑。
吾家怕被吾同傳染準備把她丟到郊外某個偏僻農莊自生自滅,他便不用對吾家心存顧忌。
吾家人追殺他打壓他都不要緊,折磨他的女人就是不行。
感覺到易歡又起了反應,吾同抬起了頭,慢慢鬆開了抱著他後腰的手,並去扯易歡抱著她的手。
“我得先離開了,過些天我再來找你。對了,易喜呢?”
吾同扯不開易歡的手,想到什麽問向易歡。
“易喜他在隔壁房間。”
“你再陪我一會兒。”
易歡耍賴,彎腰將腦袋放在吾同頸邊,唇畔對著吾同的脖頸吐氣。
吾同見他知道自己染了天花還這麽不怕死,心中是又暖又驚。
腦袋一偏低聲告訴了他實情:“我根本沒染天花。”
“什麽?”易歡聽言愣了一下,站直了身子看著吾同。
“沈思清有內線在吾家,他說他的人親眼看見你的臉布滿水痘,吾家人唯恐對你避之不及染上病,將你關在院中不讓你出來,這些,不是真的嗎?”
易歡察覺到不對勁,將他得到的消息與吾同一一道出。
吾同倒沒想到沈思清還在吾家插了人,當下詢問:“他還說了其它什麽沒有?”
易歡說的這些,吾同縱使不在王城,也知道是吾澈弄出來的。
“他還說吾家人不喜歡你,見你染病,要把你送到郊外農莊自生自滅,世子不是得知你染天花和你退婚了嗎……我們正謀劃著鬧到吾家把你救出來。”
易歡知道沈思清是有意針對吾家長房長子,怕有什麽內情是自己不知道的,攬著吾同的腰將自己知道的事,和正在謀劃的事清清楚楚告知吾同。
吾同沒想到還有這種事情。
她離開了王城太久,吾家放出風聲要把她弄到郊外農莊……隻怕是怕露餡。
不過,沈思清存了什麽心思,還插著人手在吾家?
沈思清能力極強,雖然看著是一個很平易近人的人,卻不是什麽善類。
他為什麽會瞄上吾家?
“易歡,沈思清不是什麽善類,你不要被他牽著鼻子走。還有,我在吾家過的很好,吾家一眾長輩都很疼我,你不要替我擔心。”
吾同覺得有必要提醒易歡,在他懷中仰頭看著他說道。
而她的話卻讓易歡心中一緊,黑眸變沉將她揉緊了些。
吾家對吾同很好,那吾同會選吾家還是會選他和易喜。
“吾同,你不會不要我們的對嗎?”
聞著吾同身上的味道,易歡緊張出聲。
吾同感覺易歡很不安,掐了掐他的腰,也不在意他還光著,將他抱緊,臉貼上了他的緊致的胸脯,唇角輕揚:
“你是擔心我將你吃幹抹淨後翻臉不認人嗎?”
“我會陪你一輩子,話出口我就不會反悔。”
“至於吾家一眾長輩,我會想辦法讓他們接受你和易喜。”
“不要擔心,一切有我。”
吾同的聲音刻意放緩,語氣認真中還帶著一絲篤定,讓易歡聽著心髒跳的愈加劇烈,黑眸含笑低頭看向懷中的吾同。
他發現,吾同不管什麽時候都有讓他心安的能力。
也有……讓他想讓她一刻也不要離開他的能力。
“嗯”
他輕輕應了聲,閉上了眼睛,想將懷中人揉進骨血裏,與他合二為一。
吾同感覺到易歡心髒跳待很快,兩隻手將她揉抱在懷也用了極大的力氣,令她的身體感到了疼痛。
猜到易歡心裏不好受,她抿了抿唇沒出聲,任他這般抱著。
良久,見易歡還沒有恢複過來,她才動著掙紮了一下:“我該走了,我的事記得不要告訴任何人。”
易歡卻沒鬆開她。
在吾同說要走時,易歡就睜開了眼,眼睛染上了一點紅意,彎腰咬上了吾同的唇畔。
“唔!”
易歡是發了狠的咬她,像是要把她吞進肚子裏。
當唇上炙熱濕粘的痛感襲來,吾同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將易歡推開。
卻被察覺到她意圖的易歡用力按住了她的手。
“唔!啊!”
被易歡壓著退到床前時,吾同感覺大腿處有涼風吹過,瞪大了眼睛,推著易歡胸膛想低頭去看,卻被掀倒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