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各方心思
吾同聽到易歡的話,心裏很不是滋味。
回到宅院收拾好了衣物,吾同換了一身便裝,便在拂蓮幾人的盯視下,去了幫她照養馬的郊外人家,牽出了三匹馬。
“現在還不能讓我見到易喜嗎?”
吾同看了眼牽出的三匹馬,轉頭看向拂蓮。
“我說過,沒到成國,不會讓你見到他。”
拂蓮依舊著一身繡有銀蓮的白裙,麵上遮著白紗,眼神平淡至極。
吾同看了她一眼,將一匹馬的繩子交回了養馬的人家,便翻身上了馬背。
“老人家,馬送你了!”
吾同說著,夾了下馬肚走了。
易歡當下騎馬與她並列向前走。
拂蓮看著兩人,露在麵紗外的眼睛眯了下,當下也上馬追了上去。
而此時被拂蓮的人,用馬車帶往成國的易喜,卻被限製著活動場所。
“你們什麽時候才肯給我鬆綁!”
狹小的馬車內,易喜被五花大綁捆在馬車,馬車飛速前進使他左右顛簸的厲害,被顛的火大,易喜星眸帶著怒氣咆哮。
可惜卻沒有得到外麵的人半點回應。
駕駛馬車的是一個普通著裝的女人,那她那通身的冰冷氣場,顯然和拂蓮同出一宗。
易喜根本不知道駕馬車的是男是女。
他隻知道,吾同讓他在剛來時住過的客棧等她,他卻遇上了拂蓮一行人。
拂蓮直接將他打暈了,後麵的事情他一點也不知道。
也不知道吾同和易喜怎麽樣了……易喜心裏焦急,卻因為被綁著,什麽也做不了。
――――
“主子,為什麽要將吾同的消息告訴巫族人?”
青歌裝扮成了一個普通女兒的模樣,坐在馬車外看向身後馬車內的金曦,妖嬈的眉眼帶著淡淡疑惑。
隔著簾子,金曦聽到青歌的疑惑,唇角勾起一抹淡笑。
“因為吾同成為不了巫族族長,拂蓮此次將她帶回巫族……可是奔著競爭巫族族長去的。”
“既然帶去了也不會改變吾同的身份,她要找吾同,最後也影響不了什麽,索性如了她願。”
金曦的話聽得青歌雲裏霧裏。
她發現,自蕭佐不知從哪趕來對金曦說了什麽後,金曦就立馬改變了替吾同作掩護的想法,更是直接將吾同的消息派人告訴了拂蓮等人。
青歌猶記得三日前,金曦不知道想到什麽,還一直提醒她們,萬不能讓巫族人拉攏到吾同。
現在倒好,吾同的人和把柄,他全命人送到了拂蓮手上。
“主子,你不是說吾同是個詭才,不能讓本就勢大的巫族人將她招攬,不然對阮國不利嗎?”
“怎麽今天卻說影響不了什麽呢?”
青歌這些天隻守著吾同三人,並不知道讓自己主子改變想法的因素是什麽。
青歌身為金曦的左傍右臂,金曦對她也不設防。
聽到她的疑惑,金瞳閃過一瞬好笑,開始淡聲解釋。
“蕭佐費了些功夫,派人查到了巫族內部的一些事。”
“拂蓮這次出來,直奔流川國找吾同,乃是受了巫族巫祖的命令。而巫族巫祖之所以讓拂蓮帶吾同去巫族,就是推算到了吾同的能力,她們想讓吾同競選巫族族長。”
“可是現任巫族族長,心中早已選定了繼承人。”
“可巫族巫祖卻反對,包括巫族的一眾長老。”
“而他們反對的理由,便是巫族族長選的繼承人,乃成國王室血脈。”
“巫族雖然位處成國,卻曆來不會幹攏成國幹室的決議,在五國中也呈現一個平和中立的態度。”
“族中規矩便是巫族族長,必須和五國王族沒有任何關係。”
“我之所以不擔心吾同到了成國會被拉攏,便是因為蕭佐的人查到了吾同的真正身世……”
“巫族內部鬧的極僵,索性就再讓吾同去刺激刺激她們,沒準……巫族的運氣,便到此為止了。”
若真如他預算的一樣。
巫族將不再是阮國的威脅。
金曦閉了閉眼,靠在了馬車壁上,唇角勾起,神情極為愉悅。
“其它的我暫且不多說,你到了成國自然知曉。”
說了這句,他便息了聲,開始閉目養神。
青歌聽得似懂非懂,往後伸手掀簾還想追問,看見他的樣子當下坐回了原位。
她很想問問,吾同怎麽還有什麽真實身份。
吾同不是傅老將軍亡子之女嗎?
真實身份是怎麽一回事?
不過是一個小國的臣子孫女,怎麽迷團這麽多?
青歌有些鬱悶,卻憋住了沒有再問。
去成國了,自然能知道是怎麽回事。
隻是蕭佐又跑哪去了?
――――
跟在易喜馬車後麵的蕭佐突然打了個噴嚏,卻沒有在意,繼續不緊不慢的跟著裝著易喜的馬車。
巫族門徒遍天下,拂蓮這次找的看押易喜的人,便是巫族在楚王城的守據點之人。
蕭佐很少去猜測自己主人金曦的心思,可在金曦吩咐他將吾同和雙生子一行人的行蹤告訴拂蓮那些巫族人時。
蕭佐卻會不由自主的猜測主金曦的用意。
拂蓮一行人不用說,肯定會挾著吾家表小姐和另一個雙生子去成國。
而這個雙生子,就是拂蓮要挾吾家表小姐的重要人質。
主子要他盯著易喜會被帶到哪去。
是想抓住吾家表小姐的軟助,還有想對巫族人做什麽?
想到此時巫族的情況,蕭佐驚了驚。
他突然想到,他的主子應該是要對巫族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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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蓮其實隱有所覺自己被人盯上了。
可盯她的人如今還並未表現出惡意,她暫且沒有必要分心調查。
隻是巫族近日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亂的快成一鍋粥了。
偏偏這時候,巫祖消失,又爆出成國王族和巫族族長有牽扯的事情。
這一樁樁一件件事,全趕一塊發生了。
也不知道,她如今遵照巫祖的意思將吾同帶回成國是對是錯。
現在,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吾同可不知道這些內幕,知道易喜因為她的疏忽被抓,她現在表麵看起來雲淡風輕,心裏卻很鬱悶。
鬱悶的結果就是,她在心中紮了拂蓮無數次小人。
易歡其實從未出過這麽遠的遠門。
因為在楚國靜下心來休養了一段時間,而現在,因為騎上了馬開始奔波,他又開始感覺腦袋不舒服了。
當吾同感覺到易歡的不對勁抓狂時,已經是三天後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