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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龍瀛圖樣

  郭旭揚與黃伊榕二人尚未行至“皇城”,卻見一隊兵士小跑著向他二人而來。


  兵眾中為首一人見到黃伊榕之後,立馬單膝跪拜道:“欽使大人,秦王殿下請您前往‘神器閣’。”


  黃伊榕微微一怔,“我知道了。你起來吧,不必多禮。”


  她轉頭對身旁的郭旭揚道:“神器閣乃是‘大唐’鑄造兵器之所,但一般作戰兵卒所使用的普通刀戟卻不在那處打造。皇上重金聘請各地的神匠大師,匯集於神器閣,是為了鍛造出足以媲美遠古兵刃的上等之作。秦王此時喚我過去,或許與‘龍瀛劍’有關。你想與我一同前往嗎?”


  郭旭揚沉吟片刻後,點了點頭,“在下與黃姑娘同去。”


  黃伊榕雖貴為“唐王府國定欽使”,且她明裏暗裏為“唐王府”做了不少事情,然她的內心卻從未把自己當成是“唐王府”的臣民。故而她在外總是喜歡同江湖人士那般,稱她所隸屬的“唐國”為“唐王府”,甚至對於“李淵”此人,都是直呼其名。然自從踏進“唐王府”的範圍之內,她的言語間便刻意收斂了許多。如今已進長安城,周圍全是唐國子民,她也不得不將自己的身份轉換為“唐國之臣”,並尊稱李淵為皇帝陛下。


  而郭旭揚此刻以易了容的麵貌進城,他一來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二來為黃伊榕的名節著想,是以他與黃伊榕的對話,便多了幾分生疏,仿佛他二人之間,隻不過是普通朋友。


  黃伊榕拉馬右轉,與郭旭揚一道,往神器閣馳去。


  唐王府的神器閣並未設在長安城內,而是在長安以東的一處深山密林之中。


  自古以來,神兵鍛造,匠師之技能與石材之精純,缺一不可。采礦脈之精華,反複提純精煉,以天火灼之、以靈泉淬之,以天地養之,神兵乃成。故鑄造神兵利器之所在,並不適合市井喧囂之所。李淵最為器重的一位鑄劍大師——段衍暔,選址於長安城外的靈秀山,建神器閣。


  靈秀山雖處偏遠之地,然半山腰處卻設重兵把守。神器閣建於山腰之上的一處洞穴之內,上、下、東、西、北五方皆為堅硬的山石,僅留南麵一向建有洞門。在通往洞門口的唯一一條道路上,黃伊榕依三國時期諸葛孔明所創的“八陣圖”,布置下衍變而得的“八陣飛石”大陣。此陣並非一成不變,其變換之道,神鬼難測,隻有布陣之人,方知破陣的全法。神器閣外的陣法,黃伊榕又加了三道“詭蹤”,並將破解之法告知了段衍暔及唐國的幾位皇室重臣。


  “又是‘八陣飛石大陣’麽?”郭旭揚扶了扶額頭。幾日前他才剛被這大陣修理得很慘,如今傷還沒好透。


  黃伊榕笑盈盈地說道:“怎麽?我們的郭大俠害怕了?”現四下無人,他們說話便隨意起來。


  郭旭揚微微一笑,由衷讚歎道:“榕兒你真是好本事!此陣極為繁複,你非但能環環相扣,還加設了‘詭蹤’。當今之世能將此陣布設得如此精妙的,寥寥無幾。”


  “你就別誇我啦!你一眼便勘破‘詭蹤’隱匿之處,對‘八陣飛石’的參悟,必是在我之上。不多說了,隨我進來吧。”


  黃伊榕帶著郭旭揚穿梭於石陣之間,每一步踏位都極其小心。郭旭揚依照黃伊榕的步子落腳,約摸過了一頓飯的工夫,他二人穿過大陣,來到洞門前。


  洞門是由厚重的鐵門所製,黃伊榕手持門環,以“三、二、三、一”的敲擊方式,叩開了神器閣的大門。在守門小廝的引領下,郭黃二人終於到達了神器閣的腹地。


  諾大的山洞內,放置了十四個熔爐,與洞中數十個火盆一道,將那原是黑漆漆的山洞,照得亮堂堂的。數百把正在打製的半成品懸掛於半空,三十二名匠師正在前前後後地忙碌著。郭旭揚注意到雖身處爐火旺盛的洞內,卻並不感覺炎熱,似是有山風不斷地吹送進來,透著一絲沁人心脾的涼爽。


  除了段衍暔等匠師之外,黃伊榕還看到了秦王李世民及其謀士杜如晦。


  黃伊榕走上前去,與李世民相互寒暄了幾句。這兩人一個身負“如皇親臨”的“國定欽使”令牌,而另一個則身為秦王,乃是皇子。他二人的地位難分輕重,因此平階論交。杜如晦對黃伊榕行了一記恭謙禮之後,目光轉到了郭旭揚的身上。


  李世民當然也在第一時間便注意到了黃伊榕身旁的這個男子。神器閣乃是他們大唐國極為機密之所,他與黃伊榕共事多年,深知對方並非一個不知輕重之人。而此刻卻將“外人”帶至此處,令他感到很是不解。


  “黃小姐,這位公子是?……”


  黃伊榕淡淡一笑,“秦王殿下,他是我的一個朋友。”隻說了這麽一句,並沒有再說第二句。而這一句話在李世民看來,說了和沒說一樣。


  “在下楊靖文,見過秦王。”郭旭揚很識時務地“自我介紹”。他對李世民抱了抱拳,麵帶微笑,神情淡然,言語間不卑不亢,不露痕跡。他進洞後便將自己的內力氣息全部隱藏,在李世民看來,眼前隻是一個腳步虛浮、毫無武學根基的公子哥兒。


  “原來是楊公子,幸會幸會!”李世民等了一會兒,見“楊靖文”與黃伊榕都沒有再多說一個字的意思,摸不清對方底細的他,隻能悻悻地向杜如晦打了一個眼神。


  杜如晦會意,彎腰躬身說道:“黃小姐,如晦有事稟報,這邊請。”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黃伊榕“借一步說話”。很顯然,他要說的事情,並不打算告訴郭旭揚這個“外人”,而他的所作所為,自然是李世民授意的。


  郭旭揚本不是一個喜歡打聽他人隱私之人。而此時事關“龍瀛劍”,他卻不得不徹查到底。若是換了平日,他絕不會與黃伊榕共同涉足“唐王府”的軍事要地,而此刻,他卻並沒有走開幾步,讓李世民與黃伊榕“說悄悄話”的意思。


  黃伊榕自然清楚郭旭揚心中所想,“秦王殿下,這兒都是自己人,有什麽事,當著大家的麵兒說吧。”她的語氣十分堅定,頓了一頓,複道:“倘若是不能告予我知之事,則我與楊公子現下便離去。但你們若是有什麽話想對我說,則楊公子不是外人。”


  黃伊榕這句“不是外人”一語雙關,郭旭揚自是聽進耳裏,記在心裏。他雖心下感激歡喜,麵上卻是不動聲色。而黃伊榕將話頭挑得這麽明顯,令李世民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這楊靖文究竟是何許人也?我與黃小姐相處多年,知她行事果斷且素無過分親近之人。眼前這人長相斯文、弱不禁風,黃小姐竟說他‘不是外人’。”李世民雖心下犯嘀咕,然轉念一想,“反正‘龍瀛劍’的圖樣,是黃小姐的師父贈予的,且過兩日還要她為我大唐做些事情。既然她如此堅持,便遂了她的意吧。”


  “杜卿,去段大師那處將‘龍瀛劍圖樣’取來。”


  “殿下……好吧。”杜如晦欲言又止,隻得遵命而去。


  “龍瀛劍圖樣?!”饒是郭黃二人均是極沉穩之人,此時竟異口同聲地呼出聲來。


  “不錯。”李世民點了點頭,他盯著郭旭揚與黃伊榕的麵容,仔細地捕捉著他們的反應,“黃小姐,圖樣是尊師送來的。我正命人加緊打造,務必於賞劍大會之前做出一柄龍瀛劍!十日鑄一劍的確太趕,故而取材上,我讓段大師用上了最好的玄鐵。”


  “我師父……他給你們畫了一柄劍?”黃伊榕思緒飛轉,略做思量後,道:“想必是師父他老人家,打算以假亂真。希望屆時莫要出什麽岔子,也不知這世上究竟有幾人識得‘龍瀛’?”她的餘光掃了郭旭揚一眼。


  正說話間,杜如晦雙手捧著繪製著圖樣的宣紙走了過來。他將卷折的宣紙一點點的攤開,龍瀛圖樣終於呈現在眾人麵前。


  黃伊榕的師父畫工極佳,且圖樣上標注有尺寸,雖隻看圖紙,卻讓人如直視真劍一般。


  劍身長三尺五寸、寬三寸,通體呈暗紅色,散發著懾人心魂的幽光。劍身兩麵繪有若隱若現的兩條彎折曲線,裹挾風雷之勢,由劍尖逆遊而上,似是兩條蒼龍吸納磅礴劍氣傲然而生。劍脊厚半寸,由厚至薄,平滑而下,直至兩刃,已薄如蟬翼。劍柄長七寸,劍格占其三成。劍格由鏤空且虛幻的雲霧圖案組成,渾然一體地連接著劍身與劍莖。劍莖上的螺旋圖紋仿若急漩激流,深不見底,旁人隻瞧一眼,便生出如墜漩渦深淵之感。


  宣紙右上角寫著一十六個大篆:見龍在田,利而往;視履考祥,爭天以祭裳。


  圖紙中並未注釋鑄劍之材,興許作圖之人也認為“十日造神劍”是不可能做到的事,因此任由鑄劍師挑選上等品級的材料,隨意發揮。隻要成品與圖相近,且色澤暗紅即可。


  “這……正是‘龍瀛劍’!”


  郭旭揚心中驚詫萬分。他一直以為:除了他與他的師兄顧征之外,應當再無人知曉龍瀛劍的真實模樣。“莫非榕兒的師父,與師兄有什麽關聯?!”


  **ennnnnn……話說,我這個文的封麵的那柄劍,其實是當初隨便在度娘翻找的(侵刪),然後請朋友摳了兩個洞,寫了一個書名、一個筆名,然後就甩上來做封麵了,並不是“龍瀛劍”的圖樣。因為我剛開始還懶得去細想“龍瀛劍”長啥樣,心想著等寫到了再說,而且就算當時想了,我也不會畫圖……


  PS:今天心血來潮,打算後續在“話外小貼士”裏,隨心情時不時地寫一點“淺議寫文”的相關東東。


  首先聲明:隻是“淺議”,因為這些隻不過是我的一些“個人心得和感悟”罷了,上不得什麽台麵,也“深”不起來。比較隨意且隨性的說說寫寫,不涉其它。喜歡的就隨便看看,不喜歡的請直走右拐,就醬紫。


  “淺議”寫文之一:


  關於“寫景”,我個人覺得分三個層次:文筆、不同與反襯。


  一、文筆。


  其實我個人認為碼字需不需要有文筆?或者要有多深的文筆?這真不好說。但是如果要寫景,多多少少還是要點文筆的。不論是寫現代背景的文,還是寫古代背景的文,講真,多多少少也要點吧……因為“景”是“靜態”,不能通過對話或動作之類的去吸引人,所以如果反反複複的“青山綠水”或者“綠水青山”,那真是看起來挺尬的……


  二、不同。


  同樣是遊曆“名山”,我們走的是“華山”之險,尋求的是那種在棧道上感覺要掉下去的刺激;賞的是“黃山”之奇,鬆山雲海間,望不盡心中所想之美的那種震撼;歎的是“廬山”之絕,“橫看成嶺側成峰”的那種神奇,隻有“深在此山中”才能感受。不同的景,抓不同的點位來寫,突出其“不同”的特色,寫景才不會單一,“甲景”也才不會蒼白無力地等於“乙景”。


  三、反襯。


  我個人的觀點是:說話不要浪費口水,寫文不要浪費墨水。寫景如果隻是為了“點綴”文章,作者耗費洪荒之力,絞盡腦汁劈裏啪啦地堆砌上一堆景物描寫,若隻是“為寫景而寫景”,其結果未免有點可惜。如果能達到“反襯”的效果,則想必可以稱為一種“升華”。


  “反襯”什麽?自然是反襯“人”。在我看來,“人”是文之“魂”,沒有之一,其它的各種手法技巧等等,都可以往後排。


  寫景的同時,如果能襯人,則效果和結果上,肯定是一種“遞進”。


  有過毛坯房裝修經驗的人都知道:一千個房主,就有一千個裝修大師。曾經看過網絡上的某段子:子女因為工作忙,就給錢給父母,請父母幫忙裝修婚房。等弄好之後一看,大紅大紫、繡著鴛鴦的花被,濃濃的文革時期的新房的即視感,子女大跌眼鏡。當我們吃瓜看到這段子,哈哈一笑過後,有沒有想過:這其實就是“場景布置與人物性格喜好相互映襯”的很典型的例子?


  比如,同樣是“寫住所”,如果寫來寫去,就吹牛樓有多高、房有多大之類的,有什麽意思?寫出“不同”的裝修風格,也就相當於從側麵把“住這個房子”的“人”,再抬出來溜一圈。這也是加強人物描寫的另一種方式,同時也是“寫景的目的性”的一種達成。


  因為我的想法是這樣的,所以截止到目前為止,“寫住所”貌似我也寫了不少——幾個不同的XX王府、全清道觀、雷虎寨、周伯翁家、禦劍山莊……我基本都是遵循我總結的這“三層次”去下筆的。


  一點“淺議”,不論對錯,僅供參考。嗯,就醬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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