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也許你還不知道,當時風流天下的采花賊冷淺狸和那魔教教主顧栩和她還有一段無法說清的往事……”
“對了,我想起來了,昨天就在外麵遇見的那個客棧裏,有一個說書人,講的就是這一段。”難怪夜晏青覺得有些耳熟,原來是昨天那個說書的人見過的。
“是不是他們兩人為了她相互爭奪而大打出手,是不是有那種很複雜的三角戀?”柳逸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不知道為什麽她的想法總是出乎他的意外。
“這些隻是那些說書人為了吸引人而編的,天下哪有這般巧合的事情?”若有,那也是有人精心營造出來的。
“在朝夕相處中魑茗愛上了冷淺狸,本來這是一個浪子回頭金不換的故事,可以讓江湖上從此少了一個風流的采花賊也是好事。但是顧栩在其中橫插一腳,假借喜歡魑茗的名頭三番四次的找冷淺狸的麻煩。
故事不是你想象中那般,其實顧栩真正喜歡的人是冷淺狸,於是他殺了魑茗,帶走的冷淺狸。”夜晏青目瞪口呆,沒想到大名鼎鼎的魔教教主居然是一個斷袖。
“是不是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樣?”
“嗯嗯!”夜晏青傻傻的點了點頭,完全不一樣,簡直是意料之外的結局,這關係不得不說是十分的複雜。
“可憐的魑茗,怎麽一個大美女,卻被人搶了心上人。”夜晏青感歎道,決定再吃一個雞腿。
“於是這次宴請群雄就是為了給他女兒報仇的?”她雖然知道江湖中的很多事情,但也局限於她家藏書閣中的典籍,對於這種事情她還真是一點都不知道。
“是也不是。”柳逸給自己夾了一些魚香肉絲,優雅的吃掉,但是迫於知道答案的夜晏青恨不得他快點吃完。結果他還在那裏慢慢的細嚼慢咽,現在她知道一些柳逸的脾性了,就是一個腹黑毒舌愛裝呆萌的討厭鬼。越是好奇,他就越喜歡作弄,看著要生氣了,才慢慢的說出真相。
“別賣關子了,快點說。”
“這件事情有兩大疑點,其一,魑茗死前,曾和冷淺狸育有一子,但是她死後這個孩子卻不見蹤影了。其二如若按照以上說法,那麽冷淺狸應該和顧栩一起在魔教,但是魔教教主在此後不久就更換了。”
“按你這麽說,這眾所周知的事情,其中還有隱情?”
“不錯,事情本就沒有想象中這麽簡單。”
“不過這件事情與我們無關,我們也不必參與這件事情吧。”
“那可未必。”柳逸飲了一杯茶,緩緩說道:“有些事情,我們不去招惹,未必不會找上頭來。”餘光中瞄準了一個角落,那裏坐在穿著一個黑衣的人,目光時不時就停留在他們身上。
夜晏青一怔,隨後反應過來:“我們這是被盯上了?”
“倒也不是太蠢。”還配合的給了她讚許的眼神。“我們行事是有些張揚了,自然免不了有些人會盯上我們。不過你放心,有我在,他們傷不了你。”
夜晏青四處張望了一下,想要知道那人藏在哪裏,柳逸輕笑一聲在她耳邊說道:“別看了,你是看不到他在那裏的。”熱氣擦過耳尖,癢癢的。夜晏青看來柳逸一眼,不知道怎麽著總感覺有那些地方不對勁。
“三年之後,無論是顧栩還是冷淺狸都不曾在江湖中出現過。但是你可知道今日魑老爺請這麽多人來為了幹什麽?”柳逸故意隻說一半留一半的作弄在夜晏青。
夜晏青不打算猜了,猜對給一個“還好不是太蠢”的眼神,猜錯給一個“蠢的不行了”的眼神,還要來一擊毒舌的全麵的碾壓,她可承受不住這樣的厚愛。
可惜了,柳逸收回目光,繼續說道:“伐魔。”
“伐魔?”夜晏青重複一遍,不解其中有什麽關聯。
“自古以來,正邪不兩立,江湖中的紛爭也從未中斷過。特別是近三年,魔教的發展很迅速,魔教中的高手也是層出不窮,掀起一場腥風血雨是一件早晚的事情。”
“可是這又有什麽關係呢?”這些事情夜晏青也有耳聞,正派和魔教之間的衝突也是越來越激烈了,之間難免會發生一場大戰。
“當時魑茗被冷淺狸俘走,三日之後回來,便說不認她這個女兒了,那麽他現在又打著為女兒報仇來攻打魔教,未免也太過於可笑了。”
“你的意思是這其中……”夜晏青眼睛一亮,一臉期待的看著柳逸。
“對,這樣好玩的事情,不參與一下未免可惜了。快點吃,今晚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晚上,街道上的人依舊很多,今天晚上取消了宵禁,往來叫賣的人此起彼伏。
柳逸帶著夜晏青甩掉了後麵的尾巴,給她買了一個糖葫蘆。
夜晏青看著手中的糖葫蘆,終於發現那裏不對勁了。他是男的!穿女裝也隻是為了躲避家裏的追兵。現在居然被一個男的當小姑娘寵著了。
不過有人寵的感覺還不錯,他咬了一口糖葫蘆,酸甜可口,隻有外麵薄薄的一層糖,入口即化,非常好吃。
算了,就原諒你這一次了。
最後,柳逸也不知道把他帶到那個地方去了,坐在不知名的屋頂上嗖嗖的吹著冷風。
“我們現在這是在哪裏呀?”坐在屋頂上,看見遠處有千萬的燭光,各種聲音還能隱約的聽見。
這裏是一家大院,走廊上都掛著燈籠,看不出來是那個大戶人家。
“我們在江家。”白天把人打了,晚上光明正大的做他們家的屋頂?
“你帶我來江家幹什麽?”
夜晏青還以為要帶他去城主府,沒想到卻跑到江家了。
“睡覺呀?客棧是不能回去了,不知道有多少人等我們回去呢?你想睡著滿是屍體的房間裏嗎?”柳逸說得理所當然,夜晏青居然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你看,這個院子裏這麽多房間,自己想睡那個就那個,可以隨便選,多好呀!”虧他還以為今晚來江家是大幹一場的,這下子把他最後的期望都破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