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回眸一笑

  “娘娘，今日文福晉進宮了，還與媶常在說了好一會子話呢。”霽影路過禦花園，正巧看到文福晉和媶常在在一起賞花。


  “那又如何，你來告訴本宮做什麽？”皇後卻不怎麽在意。


  “文福晉向來不愛與人來往，倒與媶常在投緣得很。娘娘，您不是早就覺得文福晉有些不對勁嗎？沒準兒媶常在是文福晉的內應呢。”


  “姐姐的性子本就是多變的，許是她真的覺得自己和媶常在有共同語言呢。而且，如果媶常在是姐姐的內應，她們見麵總得避著人不被發現了才好，怎的就在禦花園裏光明正大地見麵？可見是你想多了。”


  “娘娘，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娘娘還是小心些為好。”


  “好了，本宮知道了。你既疑心，今後留意著些也就是了。”皇後將旁邊擺著的一小盆大麗花遞給霽影，“這是外頭剛剛進貢的，是新栽培出來的新品種，隻這一盆。明天姐姐去禦花園的時候你記得將它交給姐姐。”


  “是。”


  “皇上，您終於來了，臣妾都等急了呢。”葭澍笑得溫柔而嫵媚。


  “批著折子就忘了時辰，是朕的不是。”皇上扶起葭澍，“朕給你帶了東西，就當是補償吧。”


  葭澍歡喜道：“皇上給臣妾帶了什麽啊？臣妾要看了覺得喜歡才原諒皇上。”


  皇上笑道：“你啊，果然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臣妾不懂這些之乎者也的，不過這一句臣妾還是能聽懂的。皇上是煩了臣妾嗎？”葭澍佯裝生氣，撅起嘴對著皇上撒嬌。


  “好了好了，朕不逗你了。”皇上一招手，太監便捧了一個漆金木盤過來，上麵放著一個雕龍刻鳳的精致純金盒子，“打開看看吧。”


  葭澍伸出雪白纖細的手撫上盒子：“連盒子都如此精致，可見裏頭的東西必定精巧絕倫。”


  說著她輕輕打開盒子，隻見裏頭橫臥著一隻修翅玉鸞步搖簪和一隻九鳳繞珠赤金纏絲珍珠釵。兩釵上一鸞一鳳，一個振翅欲飛，一個翱翔九天，墜下細細的金銀流蘇。美則美矣，卻實在僭越了。


  葭澍將兩隻簪子拿在手裏細細欣賞著，雙眸中都在散發喜悅的光：“臣妾多謝皇上。折蘭，快把鏡子拿過來。”


  她取下發上釵環，將兩個簪子一一簪在頭上。


  大朵牡丹翠綠煙紗碧霞羅，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綠葉裙，身披金絲薄煙翠綠紗。低垂鬢發斜插修翅玉鸞步搖簪和九鳳繞珠赤金纏絲珍珠釵，更襯得她花容月貌似出水芙蓉。


  “皇上，好看嗎？”葭澍回眸向皇上嬌媚一笑。


  皇上竟是看得呆了，手不自覺撫上葭澍絕美的麵龐：“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當年楊貴妃的姿容，今又在矣。”


  “可是皇上，這簪子上的鳳凰……臣妾實在不敢對皇後娘娘不敬。”葭澍猶豫著取下九鳳繞珠赤金纏絲珍珠釵，依依不舍地遞給皇上，“皇後娘娘會生臣妾的氣的。”


  皇上將九鳳繞珠赤金纏絲珍珠釵重新簪回葭澍頭上：“皇後素來寬容，不會介意的。再說，什麽規矩禮法不都是朕定的？隻要朕喜歡，給你什麽你就收著，不必害怕。”


  葭澍巧笑倩兮：“皇上這樣疼愛臣妾，臣妾當真受寵若驚呢。”


  “不是朕過於寵愛你，而是你容色絕代，這樣好的首飾，不給你這樣的美人，豈不可惜了？”皇上最喜歡葭澍莞爾一笑的樣子，實在是“最是那回眸一笑，萬般風情繞眉梢”。


  “皇上會一直對臣妾這麽好嗎？”葭澍輕輕撫摸著發上的金簪，眼中有種莫名的神色，似乎是感動夾雜著喜悅。


  皇上攬過葭澍道:“朕的歆婉儀傾國傾城，朕豈能忘懷？”


  “那若是臣妾老了呢？臣妾聽額娘說過，色衰愛弛，臣妾怕皇上對臣妾也是如此之愛。”葭澍微微垂眸道。


  皇上笑道:“你看看你，朕不過送個簪子賠個禮，還把你弄得黯然神傷了。這可不像你啊。”


  葭澍一扭身子轉了過去:“皇上還沒回答臣妾呢！”


  皇上認真想了想道:“你若是早日給朕生個小皇子，朕自然對你更加魂牽夢縈。”


  葭澍噗嗤一笑:“皇上好沒正經！難道臣妾生個小公主，皇上就不寵愛臣妾了嗎？”


  “公主也好，像你一樣美貌，今後朕就為她選一個全天下最好的駙馬。”


  葭澍溫柔地靠在皇上懷中:“臣妾此生能與皇上相伴，是臣妾最大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