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過分幹涉的後果
“結果應該是失敗了。否則光之國也不會製定不允許成員隨意幹涉幼小文明成長這樣的規則。”
這個答案並不難推到出來，如果一個模式入宮成功了，推廣還來不及，又怎麽可能禁止呢？
“如果隻是簡單的失敗，還不足以讓光之國下發這麽大規模的禁令。”
賽克隆神情嚴肅，他看著澤井總監緩緩講起了這段對光之國來說並不怎麽光彩的往事：“事實上，這些幼小的文明在得到光之國的援助之後，生活水平，科技水準都飛速上升，有的文明甚至在短短幾十年之間就衝出了自己的原生星球，開始宇宙中間遨遊。”
“一切看起來都很美好。但是在科技飛速的美好景象之下，是壓抑已久的社會矛盾。那些幼小的文明社會結構並沒有發展起來，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沒有因為科技的發展而縮小，反而在不斷擴大。所以當光之國停止向這些文明援助科技的時候，難以用遠大夢想彌合社會矛盾的文明就爆發了戰爭。”
“戰火在一個有一個的文明當中燃燒起來。那些曾經被光之國精心嗬護的朋友們，大部分都選擇了用戰爭的手段來解決最後的問題。曾經是將人們從絕望拯救出來的希望也當成了戰爭機器的一部分。人們殺戮著敵人，殺戮著自己，文明那痛苦的哀嚎聲在宇宙群星當中不斷回響著，幾個千年也久久未能散去。”
賽克隆停止了講述，事實上整場災難到此還遠沒有結束，在大的戰爭結束之後，一些被戰爭變成瘋子的文明糾結起來向光之國發動了進攻，最終被完全毀滅。
來自昔日朋友的背刺，這才是讓光之國下定決心，不再過分幹涉其他文明成長的原因。
澤井總監聽著賽克隆這位外來人的講述，雖然這是發生在另外一個宇宙的事情，話中也沒有任何關於戰爭場麵的描述。
但他作為見識過無數戰爭場麵的人，很輕鬆就能想象那種星空之間的戰爭會慘烈到什麽樣的程度。
更重要的是，澤井總監能夠聽出賽克隆這麽說的意思，對方是在隱晦的問自己，地球上的人類是否有能力接受這樣的科技。
賽克隆確實是這個意思，迪迦世界的地球實在是太像光之國還沒有發生巨變之間的模樣，再加上前世的童年濾鏡，更讓他對這個世界有著深深的好感。
“澤井總監，勝人的記憶告訴我，您是個值得尊敬的人。不但擁有著崇高的理想，而且能夠將這樣的理想付諸於實踐。但也正因為如此，我相信您也應該清楚，文明的成長歸根到底是這個文明當中生命的成長，如果沒有這樣的覺悟，那麽等待各位的恐怕隻有毀滅這一個結局了。”
對澤井總監，賽克隆真的可以說是十分坦誠，內心所有的想法都沒有掩飾，向他說了個通透。
“請向TPC總部的高層們通報我的態度吧！我會在這裏等著你們的答案。”
這就已經是相當於是在送客了。
但是澤井總監並沒有就這樣離開，賽克隆的和善態度讓他感覺到彼此之間還有進一步的商談，於是繼續說：“勝人，你很清楚，我這樣兩手空空地去向吉岡他們通報，絕對得不到任何讓我們都滿意的結果。請給我們一次機會，我們可以共同商量出一個折中的方案。”
賽克隆沒有馬上說話，他在心裏默默想著，不能和TPC達成合適的共存方案，就意味著他今後將會麵對來自各方勢力的注視，還有無窮無盡的麻煩。
但和個人的感受相比，更需要擔心的是，他幫助TPC的結果。
坦白講，TPC實在算不上是一個特別安全的組織，也許是因為聯合的原因，中間還存在著很嚴重的管理漏洞，否則日後也不會發生丹後博士偷偷帶走巨人石像這樣的重大安全事故，鷹派和鴿派之間的路線鬥爭，等等事故。
“總監，你能保證我的幫助會向著正確的方式前進，而不被別用有心的人所利用嗎？”
賽克隆實際上是無所謂的，畢竟這裏是另外一個宇宙，光之國的律法管不到這裏，而且他也不會真的傻到把什麽都向TPC說出來。
但就算是這樣，那些滿腦子都是武力征服的鷹派還是他感覺很無奈，很擔心，窮兵黷武的下場隻有一個，無論在那個世界，都不會改變。
聽到賽克隆有鬆口的跡象，澤井總監也放鬆了一些，開玩笑地說：“你不要小看我這個老頭子啊！雖然我年紀大了，但還沒有到走不動路的時候。隻要我還在TPC總監這個位置上，就沒有人能把我們共同構建出來的組織當成實在自己野心的工具。”
澤井在這個時候終於展示出了自己身為政治家的風範，一種自信的氣質油然而生。
“嗯，既然這樣，那好吧！我可以退讓一步。”
賽克隆拋出了自己早就想好的一個方案：“我依舊不會親自介入到地球的科學研究當中。但是我會依照TPC現有的科學基礎向TPC的科學家提出各種課題，然後根據他們的研究方向適時給出評價。至於研究方向，會研究出什麽來，那就是你們的事情了。”
“而且我不想在世界麵前拋頭露麵，所以前期接觸的成員都要我自己的來選。而且我希望TPC的人在工作之外的時間裏麵，不要幹涉我的正常生活。”
其實賽克隆本來是想偷懶，直接搞一個煉金之星那樣的組織，省時又省力，但是又擔心冒出來像藤宮博野那樣偏執的人，所以還是把控製風險的工作交給TPC來做吧！
“聽起來，這些條件並沒有什麽過分的地方。”
澤井總監對賽克隆提出的條件並沒有什麽意見，雖然聽起來，賽克隆並沒有付出任何代價，但實際上TPC能夠不再為科學道路上的試錯經驗付費，本身就能節省很多。
最終澤井同意了這個條件。
然後他又聊起了一件私人的事情：“盡管你並不是勝人本人，但是占據了他的身體，也應該對他的家人承擔一些責任吧！”
賽克隆腦海當中再次浮現出一些溫暖的畫麵，他喃喃自語道：“惠！知樹！”
“總監請放心吧！我會處理好這些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