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武道三境與謀劃第二魂環

  寒來暑往，四季輪轉，近兩年時光轉瞬即逝，星羅城銀裝素裹，又一個冬季到了啊。


  還有半個多月，陳若虛就10歲了，不同於兩年前的骨瘦嶙峋，兩年來，得益於石家科學營養的膳食、石景玨的八棱海棠果，以及每次挨揍就能獲得的培元丹，當然，也可能和他不管有沒有傷，動不動就舔著臉找石允棠“療傷”有關，總之，現在的陳若虛，健壯的仿佛一頭小牛犢。


  兩年來，陳若虛書法四式，正楷式、巧篆式皆已算得登堂入室，但是重隸式、狂草式，學的就不太行了，勉強照貓畫虎，學了個形似，連初窺門徑都算不上。


  石三曾說過，他現在所習正楷、巧篆、重隸都是基礎劍術而已，還在“技”的層次，練至高深處才能窺探其中的意境。


  正楷式，淩厲剛勁，遒勁渾厚，每一劍都是陽謀，光明正大擺在那裏，能讓敵方避無可避才算是融會貫通，但這距離觸碰到意的門檻依舊還很遠。


  巧篆式，尚婉而通，施之無窮，是集劍技大成的招式，練至出神入化每一劍都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這兩式劍法，已經包羅劍技二十八術，足夠習劍者一生所悟。


  至於重隸式，刪繁就簡，大巧若拙。這是真正大成若缺的劍意，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石三隻能教個大概，陳若虛能不能學會，就看緣份了。


  他曾跟陳若虛說過，正楷、巧篆、重隸三式不過是他在前人的經驗上融匯書法之道而成，正對應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還是山這武道三境，與其它習劍之路不過大同小異。


  尋常人桎梏於看山是山之境，足夠努力者或許能踏入看山不是山之境，但若天資、機緣不夠，卻也隻能終生囿於此境。能走過武道三境，真正踏足巔峰者，少之又少。


  狂草式，就是石三踏足武道巔峰自己悟出的劍意。這也是石三不過魂帝修為卻足以正麵抗衡擁有“武魂真身”的魂聖的資本。


  在他眼裏，陳若虛自然是有天賦者，否則也不可能這麽早就把巧篆式教給他。可惜，因為武魂提前覺醒，潛力透支，沒有足夠的力量支撐，這輩子難以窺探武道巔峰，不免有些遺憾，重隸、狂草這種重意不重形的劍法，也由著他去練，算是多些防身手段。


  拋開劍術修為，這兩年，陳若虛魂力修煉的也不錯。可惜，傳靈塔的“無垢”魂靈沒有帶給他任何意外驚喜，一如那台冰冷機器測試的結果，魂力已滿20級的他，並沒有獲得第二魂環。


  石家的宅子，一向是四季如春，滿湖的荷花隨風搖曳，好一副接天蓮葉無窮碧的美景，陳若虛卻無暇欣賞，宅在屋裏擺弄些瓶瓶罐罐。


  他在配置毒藥，起碼能毒暈萬年魂獸的毒藥。大陸魂獸幾近滅絕，要想獲得魂環，隻能出海了，深邃的海洋，不知潛伏著什麽樣的危機，盡管他隻需要一個百年魂環，卻必須要做好萬全的打算。能配置這樣的毒藥，還得多虧張英俊保留下來的那位邪魂師的筆記。


  其實陳若虛大可不必如此，許是穿越的緣故，許是仙瞳武魂的緣故，陳若虛精神力天生就強於常人，再加上兩年來修煉學院給的基礎煉神法，精神力修為已堪堪突破靈通境，足以支撐他再附加一個百年魂靈了。


  不過，考慮到仙瞳武魂以後可能附加的魂靈，陳若虛並不覺得再加一個百年魂靈是個好的選擇，基礎不牢，地動山搖，想要追上乃至超越同齡人，冒點險獵殺魂獸獲取魂環是他目前最好的選擇，等到30級時再考慮第二魂靈的選擇吧。


  大黃乖巧的趴在他身邊，尾巴隨意搖晃，不時地舒下身子，百無聊賴的打著哈欠。這隻自兩年前撿來，奄奄一息，昏迷了三天，讓陳若虛都以為沒救了，開始挖坑準備埋掉的土狗，奇跡般的活了下來。


  這是一隻神奇的狗，是一隻完全免疫石允棠治療魂技的狗，是一隻無論吃多少山珍海味都依舊骨瘦嶙峋的狗，是一隻愛幹淨到擁有潔癖的狗。


  陳若虛曾一度懷疑它是隻未知名魂獸，可惜無論用何種機器檢測，它身上都無一絲魂力波動，整日的行為，除了百思不得其解的潔癖，跟一隻土狗別無二致——當陳若虛過來時會搖尾巴，當陳若虛撫摸它時，它也會撲上來用濕漉漉的舌頭舔他，平時最喜歡的事是圍著他轉圈撒歡。


  陳若虛瞥了眼無聊到抓自己尾巴玩的大黃，繼續投入了實驗中，感覺快了，快要製出筆記中記載的“醉朦朧”了——足以放倒萬年魂獸的毒藥，是筆記中記載的活捉魂獸最好用的東西。


  事實上，這已經是陳若虛做的第21個“醉朦朧”版本了，沒有魂獸給他做實驗，他隻能靠那一池子的錦鯉記錄數據，由不得他不慎重，盡管他現在做出的東西跟筆記所描述特性已經完全一模一樣，依舊還要再實驗幾次才能放心。


  其實書中記載的能直接殺死魂獸的烈性毒藥跟多更全麵，可是大海中，誰知道會出現什麽意外，活捉之後上岸再吸收才是最穩妥的方法。


  陳若虛的目標是劍魚，一種棲息在大海中中上層的群居型海魂獸，通體流線型，體表光滑，上頜長而尖，背部的鰭較小，嘴較扁平，無腮和腹鰭，速度冠絕海洋魂獸界，實力在海魂獸中也是一霸，非常不好惹，但是用來做天問劍的第二魂環卻十分適合。


  為了這次出海，陳若虛已經準備了小半年了，出海口正是他曾經居住了七年的那座被屠的小城——海魂城。


  人族與魂獸矛盾早已不可調和，隨著人族越來越強勢，海魂獸也很少敢在靠近大陸的地方活動。若是尋常時節，捕捉海魂獸自是癡人說夢。


  不過這個季節，劍魚一般都會洄遊去南方海域過冬，中途會路過一些靠近海岸線的海域，是捕捉劍魚為數不多的好機會。


  海魂城所在海域四季如春，正是劍魚洄遊途徑區域之一，算是陳若虛能尋找到的比較理想的出海口了。


  ……


  “小陳，去吃飯了。”石景玨在門外喊道。


  做研究是一件無比殺時間的事，不知不覺，又夕陽西下了。陳若虛應和一聲，收起實驗器材，帶上大黃出門了。


  飯桌，是最能體現石家大戶人家作風的地方。每天不重樣的各種菜肴，讓陳若虛和石景玨都很開心。隻石允棠依舊是病秧子模樣，一道弱不禁風的憔悴身影安靜的坐在陳若虛身旁，明明自己就是個治愈係魂師，偏偏自己反倒好像是最需要被治愈的人。


  “正好放寒假了，下周我想回海魂城看看。”陳若虛剝了個大閘蟹，很自然的遞給石允棠，似是無意間提及自己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