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積分
右腿踢中了石樂，像踩進一灘淤泥裏，石樂不停大叫，像被硫酸腐蝕。
隻見夜十三的右腿在他下半身綻放綠色微光，黑影碰到即消融。
枯木逢春功乃道家玄功，帶有無限生機，血影大法卻是利用死氣怨氣修煉，正是此法的克星。
夜十三拔腿又踢，無影追風腿法被他施展的淋漓盡致，石樂不停縮短，片刻後，隻剩上半身四尺多長，被一腳踹到石壁上，又重重砸落在地失去生息。
“少俠…救我…”白宴衣手腳都被黑影纏住，兩條黑影不停往他口鼻鑽去，他艱難地運氣阻擋，封閉七竅。他知道如此下去遲早被黑影入體，忙開口求援。
誰知剛一開口，黑影順勢進了口喉之間，夜十三回頭，隻見白宴衣痛苦的在地上翻滾。
一身白衣裹的滿是血汙。
夜十三衝過去，將雙掌貼在對方左右太陽穴上，內力源源不絕輸入，噗的一聲，兩條黑影鑽出。
夜十三運用內功附在腿上，空中連環踢，踹成了膿血。
白宴衣吐出黑影後，心力交瘁，暈了過去。
夜十三用內力在他體內探查一遍，卻無大礙，隻是先前封閉七竅，氣血不流通昏死而已。
夜十三走到石樂身前，石樂隻餘下上半身軀體。他害怕對方假死，先用內力傳輸，石樂體內經脈寸斷，心髒早已停止跳動，死的不能再死。
隻是石樂的心髒頗為奇怪，卻是一團黑影。夜十三順手用內力震碎，耳邊似乎聽到了微弱的無數人人聲“啊”了一下。隨後悄無聲息。
石樂死不瞑目，夜十三伸手替他合上雙眼。摸索一陣，從他上半身中搜出了一張羊皮卷，收入懷裏。
夜十三又撿起自己掉落的斷劍，一陣惋惜：這柄劍可是五十積分換的精鐵利劍，就這樣斷了，丟棄在這裏太浪費。
他收劍入鞘，斷劍也是劍，回爐重造還能節省一點積分。
能省一點是一點。
他摸摸了懷裏的羊皮卷，內心充滿期待。
原路返回走出地道，夜十三朝上發出一隻穿雲箭，一個巨大的匕首煙花圖案在黑夜裏綻放。
發出信號，自然有繁星營的人來收尾，處理後續。當然他們也有積分賺。
這樣收獲積分雖然安全，卻收獲較少。好處是不用冒險。
放完煙花夜十三順手在妓院馬欄牽走一匹好馬，一路疾馳出城而去。
寰星閣位於淩國境內蒼莽山脈之中，群山峻嶺，雲霧繚繞，百裏之內荒無人煙。
蒼莽山脈橫跨遠古大陸，瞭望無際。尋常人等不識閣裏留下的隱秘路標，是找不到地方的。
夜行營就駐紮在一座巨大山峰的半山腰處，山頂是三十六殿，山腰是十大營地，相鄰的二座山峰則是七十二派與二十二樓所在。
夜十三回到夜行營的獨門院裏，有一個少年正站在院中那顆大槐樹的枝椏上，閉眼靜立。
他身高七尺，長發披肩，劍眉星目，一臉冷酷，給人感覺頗為不羈。
夜十三感覺他就像一隻鳥，呆呆地站在樹上。
“是不是感覺我像一隻鳥？”夜一睜開眼，看見樹下的夜一，如冰山化開，滿臉笑意：“十三，歡迎平安歸來。”
夜十三也回以微笑，對於別人太過親密的感情，他一直不知如何應對。
他感覺自己生就是一個冷血的殺手。
他也是這樣做的。
夜一從樹上跳下，接過他手上的行囊，解下他腰間的劍，送他到了自己的房間。
“十三，好好休息，這裏永遠是我們的家。”夜一完，關門走人。
夜十三疲倦地打了個嗬欠：隻有在這裏，他才能安穩地睡個好覺。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是他從一起長大的兄弟。
能托付性命的兄弟。
閉上眼，夜十三舒舒服服地睡了二一夜。起來時正是傍晚，眾人正在院中燒烤一隻烤全羊。
夕陽在邊緩緩落下，黃昏的餘光灑在院子裏，大槐樹被染的金黃，樹下的烤全羊也是金黃金黃的，散發一股誘人的香味。
眾人圍著火堆席地而坐，臉上的笑容很燦爛。
夜十三站在門口遠遠看著，腦海中那些血池、孩童屍骸、邪惡的黑影都漸漸散去。
眼中的這一切，才是值得記住的。
“夜十三，站在門口幹嘛？快來啊，給你準備了上好的桃花酒！”夜五揮手招呼，“今晚我看你還能不能喝的過我，哈哈哈！”
“夜五，你知不知道這桃花酒是用來幹嘛的啊？”夜十六笑道。
“幹嘛的？”
“喝喜酒嫁人時才舍得喝的，哈哈哈。”
一到喜酒婚嫁之事，夜五就燥的不出話了，摸摸後腦勺嘿嘿傻笑。
臉紅的像一個半大的孩子。
夜十三也笑，席地而坐，拿起酒壇與眾人一碰：“幹！”
夜七一臉苦笑：“開始就玩這麽大？肉還沒吃呢。”
夜一：“先好，誰都不準用內力逼酒啊。”
夜十六趁大家不注意，掏出一顆解酒的藥丸丟進嘴裏：“不準就不準，來，幹！”
當夜，眾人都喝醉了。
第二下午，夜十三站在藏書殿裏，將羊皮卷交給了十二長老之一的傳功長老。
“嗯…這是一張有些曆史的古卷了，”傳功長老看了片刻，收入懷裏，“這張秘法似乎是殘缺版，應該是那本魔門秘籍撕下來的一張，藏書殿並未收錄，初步評級二流功法，價值一萬積分。你確定要上交嗎？”
“確定。”夜十三斬釘截鐵的道。
“好。”他拿過一個書冊，將夜十三的積分加了上去，寫上積分來源：初次收錄魔門殘缺秘法。
“傳功長老，我想兌換武學。”夜十三看了看書冊上麵的數字，開口道。
“可，不知你想兌換什麽武學？”傳功長老閉目養神道。
“我想兌換絕世武學。”
傳功長老睜開了雙眼，仔細打量眼前的少年：“你可想清楚了？年輕人不可好高騖遠，當夯實根基，紮實基礎…”
“我已想的很清楚，我也知道所有武功有資限製。越高級的武功越難練，越容易練偏練殘練的走火入魔。而且以資不同，領悟時間也不盡相同。”夜十三一臉平靜，“但是不試試，又怎麽知道我練不成呢？”
“況且我從三歲開始修煉，已有十五年，根基早已牢固。可為何我還在後巔峰，三流高手的境界？”
“兌換絕世武學需要三萬積分，你存了這麽久的積分…”
“我想試試。”傳功長老聽到此言，雙眼完全睜開，正對上少年堅毅的眼神。
他輕輕一歎，知道已規勸不了對方，起身往後殿走去:“跟我來。”
夜十三跟他來到後殿一間隱秘的房間，裏麵隻有三排書架，上麵的書破破舊舊，有幾本已經泛黃發黑。
“這些都是不出世的絕世武學，給你一時時間，選一本看完。”傳功長老站在門口道。
夜十三對其他武功都沒興趣，他專挑劍法看，排除太過繁瑣，排除名字不好聽的，選來選去，隻剩下三本在他眼前：
《殺人劍法》
《仁皇劍法殘篇》
《機劍決總綱》
“想好了？已經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傳功長老站在一旁，淡淡道。。
夜十三左右為難，閉眼盲猜，隨手拿起了一本。
他睜開眼一看，隻見上麵寫著：《殺人劍法》。